背后缚有那把重剑的徐子骧凝神看着那令狐冲,心底却不由得暗叹起来。
自从两年前在长安城中的酒楼中被宿醉中的令狐冲数招击败了侯人英、洪人雄两人后,原本时间线上还算是井底之蛙的二人居然警醒过来。
甚至顺带着于人豪,罗人杰两兄弟也大改之前骄纵脾气,开始潜下心来修炼青城武学。
就连自己那位余师兄看到这儿,也是一时老怀大慰。
随后,在这青城四秀的表率下,派中晚辈弟子中自大骄纵的习性也有所改善,就连原本大少爷脾气十足的余人彦也在这一年多有所改观。
可惜这令狐冲在剑法上造诣已经远超不少江湖中的前辈名宿,更何况是近一年来才洗心革面的青城四秀呢!
所以徐子骧对于他们二人的败北是早有预料,而且这一次借助他们弟子辈的的意气之争就是为了引出这隐居在华山之上数十载的剑宗前辈。
虽说那人已隐居江湖数十载,但他好歹曾经也是剑宗一员,徐子骧不信这人还真是心若坚冰。要知道封不平和嵩山勾结死于自己掌下,而余下剑宗成员如今也只有被囚禁在青城后山上的成不忧和从不弃了。
如今两派弟子相争,于人豪又是使出原本华山剑宗的绝学,虽说现在两派弟子中奈何于见识不足,皆很少人识破它的来历。
但在思过崖之上,除去这“君子剑”岳不群外,也有他人能够认出这剑宗的绝技。
想到了这儿,月夜下的徐子骧双眼则快速掠过了四周。
只是碍于天色已晚,徐子骧有心探查之下却仍未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随后徐子骧目光便和岳不群眼神一触,心有默契的二人便同时噤口不谈这夺命连环三仙剑的问题,直接就各自冷着脸带着自家弟子下山而去了。
只留下令狐冲独自站在这小径上,略带失落地望着师傅和小师妹远去的身影。
“你这痴儿!”
片刻后,看着仍呆呆望向山下的令狐冲,一旁却忽然出现一名身穿宽大青袍的高瘦老者。
“太师叔!”
看着身边出现的高瘦老者,令狐冲这才回过神匆忙地朝着那道身影拱手问好道。
只是这样,反而让一旁的风清扬心中更是暗叹不止。
由于林平之改投山门的关系,并没有出现原著中横插一脚的狗血恋情,所以自然而然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令狐冲和自家小师妹岳灵珊的而关系也自然是日渐加深。
“你接连斗败青城派两名好手,为何还要愁眉苦脸呢?”
看着令狐冲惆然若失的样子,风清扬心底里则是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所以这时候的他明知故问道。
“太师叔,您有所不知,我师尊是位谦谦君子,所以现在肯定是恼我违背师言,私自下山和人比斗的事情!”
令狐冲说道这儿,又不禁回想起自家师傅下山时的明显愠怒表情,心底里更是不免发愁起来。
早已心倾于自家小师妹的令狐冲,自然很是为她担心,毕竟他可是清楚自己师傅的脾气。
平日就对他们师兄弟要求极其严格的他,今日又目睹了他们违背师言和私自和青城派的客人比斗,肯定会大发雷霆祸及旁人。
“你这痴儿,你可知刚才那青城派弟子使的什么剑法吗?”
看着仍然当局者迷的令狐冲,风清扬也不禁摇起头来。
“那位青城派的于师弟剑法精妙且环环相扣,难道是青城派秘不外传的绝技之一?”
有徐子骧这枚珠玉在前,令狐冲自然也对青城派心中充满了敬重,丝毫不敢向之前那般轻视。
“这是华山剑宗的剑法,名为夺命连环三仙剑!”
看着仍然一无所知的令狐冲,风清扬长叹一声后便说出剑法的来历。
当日在这玉女峰上,就有无数气宗好手折在了剑宗这门夺命连环三仙剑下,所以今日风清扬再次亲眼目睹这门剑宗绝技,心中也不免一阵唏嘘。
“可是剑宗的剑法,青城派于师弟又是从何处习得?”
听到这儿,令狐冲却不免语中称奇道。
经过这段时间和眼前这位太师叔的相处,令狐冲也不像之前那般对于华山昔年的往事一无所知了。
“难道是……”
不过很快,令狐冲就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冒起一丝精光的他,也终于回忆起一年前当时五岳剑派齐聚青城山的一幕。
他记得当时,在左盟主的背后,就有两个自称剑宗的门人,只是当初碍于他对于往昔之事不甚清楚,只是有些好奇为何平日里里彬彬有礼的师傅为何会如此失礼!
“终于明白了吗?”
看着后知后觉的令狐冲,风清扬却是长叹一声。
心底里原本还存有让这痴儿和青城派徐子骧比试的想法也顿时淡了不少,要知道行走江湖自身武艺高超是不假,但最毒的却莫过于人心。
以那徐子骧这数年崭露头角的事迹来看,此人心思深沉且下手果断,若是让令狐冲对上了他,恐怕也只是日后徒惹一个强敌而已。
正面刀光剑影,其实并并不可怕,这一点他可是深有体会。
想到这儿,风清扬不禁心头一沉,似乎又不免回忆起当年重回玉女峰时所看到的一幕幕惨剧。
“你这几日就老实待在这思过崖上!”
看着面前的令狐冲,风清扬吩咐后就身形一闪再次隐入这月色之中。
看着忽然出现又忽然离去的高瘦老者,早已习惯自己这位太师叔神出鬼没的令狐冲,这时候也明显察觉到一丝异常。
与此同时,刚刚返回这玉女峰上的岳不群则严声呵斥,丝毫不给自己师妹面子,直接让岳灵珊禁足在正气轩内、
至于其他人,如梁发,高根明,陆大有这三人则被罚抄华山派的门规五戒百遍。
而挫败了青城派两名弟子的令狐冲,却唯独被这岳不群故意闭口不谈。
明白这位“君子剑”的心思,徐子骧也颇有默契故意不提,就这样在两人刻意的冷处理下,这玉女峰上又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只是在这后半夜之中,徐子骧却依旧没有睡意,静静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就好似在等着什么人一样。
许久过后,就见月夜下却有一抹身影从窗前掠过。
而似乎察觉到了窗外的动静,一直闭目养神的徐子骧却忽然眼露精光,就这样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