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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锁金铃记 作者:黄连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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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详着金铃的连,正琢磨着如何回答,金铃却续道:“别的只是借口。”

    “大师姐,”银锁笑弯了眼睛,凑近那毫无表情的脸旁边,“我当然和你去。你放心好啦,柔然大举入侵,若没有我们……我们这些影子们在暗中活动,西魏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再下一城的。”

    “但愿如此……但愿如此。”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床上爬起来,一件一件地收拾东西。夜明珠匕首、通关文书、火石火刀、换洗衣裳……诸如此类,银锁在一旁看着,忽地按下她的手,道:“大师姐,你知道现在几月了吗?”

    金铃一愣,道:“几月?三月?”

    银锁叹道:“闰三月了,你拿你那羊皮袄做什么?”

    “天冷。”

    ☆、第467章 皮里阳秋十一

    银锁见她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只得道:“那只是因为乌山在深山之中,地势又高,是以才格外的冷,外面已经草长莺飞了,只是背阴处稍稍冷些,你穿成这样,走两步定要生痱子。”

    金铃将信将疑地放下手中的衣服,银锁安抚道:“我带了,我都带了。”

    “你都带好东西了?看来你是铁了心要把我拐出去,嗯,多半是想将我骗出乌山,等到乌山六神无主……”

    银锁一把捂住她的嘴,“大师姐。”

    金铃微微一笑:“我得交代一下手下人。你等我。”

    她将手下人叫上楼来,挨个吩咐过后,告诉寒儿莲儿她要亲自去找向碎玉。二人十分不舍,但见她已将工作交代了出去,只得抽噎着替她准备外出的东西。

    第二日清晨,金铃万般不情愿地自银锁怀中醒来,整理行装,往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金铃深深地吸了口气,忽道:“真的……不冷了?”

    银锁笑道:“是啊,风是从南边吹来的,怎么会冷?”

    “天还是阴的……”

    “阴不阴,都已是春天了。”

    金铃皱眉道:“不……每年这个时候,风都应该把云吹散了才是。”

    银锁抱紧了她,笑道:“大师姐,专心赶路。”

    “马镫在你那,缰绳也在你那,赶路与我专不专心何干?”

    银锁嘻嘻一笑,道:“大师姐,你打算什么时候把黄金百两结清?”

    金铃道:“我已派阿七送去你们义阳分舵了。”

    银锁鼓着脸问道:“怎么,不是给我的吗?”

    金铃奇道:“你有自己的私房钱吗?”

    银锁怫然道:“没有。”

    “你要存吗?”

    银锁做了个鬼脸,咬了咬金铃的耳朵,忽地笑道:“总要存点老婆本。”

    金铃正色道:“须知轮不到你来娶我,最多是嫁我,乌山的地,有四分之一在我名下,你不用担心会受穷。”

    银锁睁大了眼睛,讶然道:“真的有?大师伯怕有人图谋乌山的地产,把乌山的地放在你名下?这是真的?”

    金铃无论如何想不到银锁为何会如此惊讶,只得虚心问道:“你在奇怪什么?”

    银锁摇摇头,想起了那个荒唐的梦境。

    向碎玉的动向金铃最是清楚,鄂州在反复争夺中陷落,向碎玉等人已撤出鄂州地界,从陆路回到了江陵。金铃带着银锁入了江陵城,直奔王府面见向碎玉。

    好在千钧一发之时,银锁扯住了金铃,问道:“大师姐打算带着我去?”

    金铃一愣:“就说你是我雇来的,有何不可?”

    银锁笑道:“大师姐又犯楞,我在屋顶上等你。”

    金铃心底还是明白向碎玉危险,没再坚持带银锁进王府的大门,不但如此,自己也是翻墙进去的。

    向碎玉正抱着黑猫坐在背风的地方,天色阴得可以,像是马上就要下下雪来,风倒是不冷。

    他竟似没听见金铃落在院中,直到膝头那黑猫喵了一声,他才睁开眼睛,见是金铃,似还不信,犹疑道:“金铃?”

    “师父。”

    “你怎么来了?乌山怎么了?”

    “……乌山没事。”金铃本张口就想问他为何打算冒险去建业,忽觉这消息来路不正,还一时问不出口。

    “若非要事,你出来作甚?”

    金铃咬咬牙,道:“我听闻师父要参与义兄的……?”

    向碎玉皱眉道:“你如何得知?”

    金铃道:“义兄那里我有耳目,自然得知。师父以往从不参与这档子事,为何这次如此上心?弟子想不明白,定要当面问清楚。”

    向碎玉向她招了招手,道:“你过来。”

    金铃走了过去。

    向碎玉压低了声音,用含混不清的嗓音道:“此事本不当议论。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弟子想问,参与者何人,策划者何人。”

    向碎玉道:“莲花渡,金大帅的两个兄弟,许笑寒,还有……柳敬礼。”

    金铃奇道:“柳敬礼……不是被杨开府抓走了吗?”

    向碎玉咳了一下,“那是他兄长,不太一样。”

    “师父打算怎么去?”

    “过长江,从江州去建业。”

    “去了住何处?”

    “许笑寒负责。”

    “师父想过面对的是怎么样一群人吗?”

    “漫天蝗虫,皆持刀剑。”

    “师父能杀否?”

    向碎玉摸着猫的手忽地停了下来。他举起来对着光,白瓷般的手隐隐透明,掌中有一条细细的血线,像是一条永不愈合的伤口。

    向碎玉摇了摇头。

    金铃沉声道:“那师父只有跑了。”

    向碎玉缓缓点头。

    “师父用什么跑?轮椅吗?还是用拐杖跑?还是让操琴叔叔扛着你跑?”金铃说到这里,已有点咄咄逼人了。

    向碎玉皱了皱眉头,“金铃。”

    “师父想过吗?”

    向碎玉默然不语。

    “师父既然腿脚不便,理当在后方主持一切,忽地跑到前线去打仗,还可说有操琴叔叔和三师叔帮助。可一个人想去建业……弟子委实想不通,是什么样的东西值得师父去冒险……”

    向碎玉叹气道:“金铃原是来兴师问罪的。”

    金铃一愣,退后一步,拱手道:“……弟子不敢。”

    向碎玉淡淡道:“敢是不敢,你都已问了。”

    金铃紧抿嘴唇,立在向碎玉面前。他拍了拍膝头那只老猫,缓缓道:“我倒是想知道,金铃为何偏不要我去?”

    金铃道:“师父若丢不下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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