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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锁金铃记 作者:黄连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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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多半已走了一半。”

    金铃往屋里看了一眼,道:“你去准备准备,我洗漱一番就去接他……”

    莲儿刚应声,门便在她眼前关上,差点撞到鼻尖,她摸摸鼻子,嗫嚅道:“少主,不用我帮你收拾屋子吗……”

    金铃岂有心思管她,三步并作两步回了里屋,看见银锁已爬起来了,便道:“银锁,师父回来了,我不能送你……”

    银锁失笑道:“大师伯回来要将我二人捉奸在床,你居然不着急?我走……”

    “糟了……!”银锁双眼圆瞪,见金铃神色如常,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那沉重的脚步声,不正是王操琴扛着轮椅,一步一步走上来的声音吗?

    金铃道:“别留下东西,快走。我要开窗把味道散掉。”

    她说着,打开了面外的窗子,屋里甜得发腻的暖意蓦地被冲散,清冽的寒风像是冷水一样冲淡了房中的浓酒。

    银锁系上漆黑的腰带,扣上兜帽,一手按在窗框上,翻出窗台,凌空落了下去。

    金铃低头往下看,依稀看见银锁消失在昏暝的晓光之中,忽地,又好像有一只白皙的手,撕破黑暗,朝她挥了挥。

    她束紧了领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毫不意外地感受到一股热意,她想她自己现下也许双颊酡红,若是师父问起,也只好说是睡得太暖所致。

    她又打开了靠里的窗子,强大的气流彻底卷走了房中残存的缱绻,金铃心中略觉唏嘘,不论是当初还是现在,只要师父一出现,银锁就只能遁去,而她就要开始梳理接下来要撒的谎。

    她叹了口气,在屋里扫视一圈,推门出去,在外躬身等候,莲儿见她终于出现,稍稍松了口气。

    王操琴推着向碎玉,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碾得地上的木板嘎吱作响。

    太阳出来了,一点点照亮大地。向碎玉目光炯炯,盯着金铃,忽然开口道:“脸色不错,还是在家养着好。”

    金铃不禁抬起手,想让冰凉的指尖平复一下脸上残存的红晕。身体深处还残存着些许悸动,不时戳着她的良心。

    向碎玉自己推着轮椅,从金铃面前经过,进了屋,立刻皱眉道:“怎地把窗子开了?”

    金铃低声道:“太热太干。”

    向碎玉咳嗽了两声,“冬日干燥,在房中摆一盆水为好。往日都是莲儿在做,怎地我一走便疏忽了?”

    莲儿急忙低头,道:“平常都是王公私下吩咐的,我……少主总是一人在屋中,我不敢打扰,便疏忽了……请……”

    金铃打断她的话头:“我平日不叫他们进屋。”

    向碎玉摇摇头,推着轮椅继续往里走,王操琴本来跟在后面,向碎玉却忽然停了下来,道:“金铃住了几天,屋里多了一股脂粉气。”

    金铃略感尴尬,她这两日与银锁一同沉迷温柔乡,屋里有什么早已习惯,她不知向碎玉到底闻到的是“脂粉气”,还是银锁身上淡淡的甜香,因此也就不知他到底有何言外之意。

    “师父若不喜……”

    “大可不必。女儿家应有女儿家的样子。我从前总担心将你教得太冷硬,失了女儿家的柔媚……现如今看看……总有些东西是盖不住的。”

    向碎玉握住她的手,抬头仔细打量,见这容色端丽仍是一般地明眸皓齿,比自己离开乌山之时稍稍丰腴一些,脸上带着淡淡的胭脂色,眉目之间更有一丝道不明的风情。

    金铃不知说什么好,只得默默躬身。

    向碎玉道:“只是你若专注做事,还是叫莲儿在旁帮手为好,我身边亦有操琴帮忙,将我从琐事中拉出来……”更多小说尽在【云裳小筑gl】百度贴吧

    他的轮椅已滚过第二进屋,缓缓推进了卧室。

    卧室之中亦开着窗子,床上被褥凌乱,床单上的折痕也很新鲜,经这些痕迹提醒,她清晰地回忆起不到半个时辰前,她和银锁在此处颠鸾倒凤的场景。想到这里,她便觉得脸上更烧了些。

    “起的匆忙……”她辩解到,“没料到师父会回来。”

    “我知堡内事物繁杂,你应付起来尚显吃力。”向碎玉随手拍在床上,“也不要睡得太晚,乱了习惯。”

    “……是。”

    向碎玉忽地皱起了眉头,抬起手道:“这是什么?”

    金铃只看了一眼,心却一下凉了下来,惊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向碎玉仍是皱眉打量着那一串黄金璎珞,那串金灿灿的小东西随着他指尖的起伏,而折出许多璀璨的光点来。

    向碎玉的眉头却越皱越紧,望向金铃的眼神也隐隐有了冷意。

    这串黄金璎珞,多半是昨天晚上就落在那里,多半还是金铃亲手扔的,刚刚那小胡儿走得匆忙,想必是忘了床尾的被子里还藏着一点痕迹。

    她平日里不戴的,不知为何昨天又挂了起来。

    向碎玉的心情随着金铃的沉默而越来越差,莲儿已觉得有股寒气在周围涌动。

    行主虽不说明,但旁人不免心生“此物怎会在少主闺房之中”的想法,她更是忽然想起寒儿异想天开的话。

    “定又是那小龙王回来勾引少主了!”

    她顿觉荒唐,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

    唯有金铃似不受影响,缓缓答道:“这是……战利品。”

    在场三人皆是一愣,“战利品?”

    金铃点头道:“在汝南,我与银锁交手,勾下来的。”

    向碎玉身上的寒气一点一点地散掉,低声问:“放床上做什么?”

    金铃道:“本无处可放,回来就歇下了,大概是随手丢在那,还未来得及收拾。”

    “此次凶险吗?”

    金铃摇头道:“还未出手,就遭了银锁暗算。不过……”

    向碎玉专注地等着下文。

    “动手之时外面已经打起来。若银锁不拦我,我大概会在乱军中浑水摸鱼。”

    “鲁莽。不打算回来了?”

    金铃深深低头,“我恐乌山两面临敌。”

    “为何不多带点人?”

    “不欲人知是乌山所为,免有后患。”

    “你既然诸事都有考虑,怎么还会铤而走险?”

    “……只想搏一搏。我曾与师父夸下海口,东西两边,断断不会在乌山门口开战,除非乌山不堪一击,叫人闪电般拿下。却未料到最后是汝南不堪一击……”

    向碎玉哼了一声,似是并不在意此事,道:“你只需好好看着乌山,莫要犯险。”

    他一扬手,把那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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