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金铃记 作者:黄连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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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你还有什么顾虑,我得扳回一局,叫你乌山让出地盘才是。”
金铃道:“既然回溯到你我初遇时,是我先对你动手,此刻我也没有后退的理由,小师妹还是收了这等想法吧。”
银锁露出牙齿,呲牙道:“大师姐莫要虚张声势,须知青出于蓝胜于蓝,你还是来试试我的手段吧。”
她出手如电,拿住金铃腰间敏感之处,果不其然听她轻哼一声,露出丝丝迷醉的神情。但金铃毫不示弱,坐起身来,将银锁整个抱在怀里。银锁笑着惊叫,又与她纠缠在一处。
陆亢龙早在出发之前就已吩咐过她“胜负无关紧要,不要受伤耽误了正事”,是以金铃这等荒谬的提议,她正求之不得。金铃的指尖按压过背脊,夺去了她大半的自制力,半推半就地任她戏耍。
东边火红的圆球跳出地平线的那一刻,银锁正在金铃指尖上勇攀高峰。她惊叫出声,金铃一边按着花心,一边取笑她,“你这应是牝鸡司晨。”
银锁紧贴在她身上兀自喘息,等她稍稍平静,金铃抓过里衣替她穿上,低声道:“起来吧。过不多时,喻师叔就该上来了。”
银锁脸一红,抬起金铃的下巴,仔细检查一番,道:“还好还好,没在颈子上,扭过来我看后面。”
金铃偏开头,银锁在后面看了看,摸着一处道:“这个你小心点……别的都在身上,你穿得严实点应该没关系。”
金铃亦检查了一下银锁身上。白皮胡儿身上青青紫紫的印子更加明显,简直一片狼藉,大腿与胸前最是密集,金铃亦觉得自己略显孟浪,指尖在她胸前划过一条印子,低声道:“……你领子别开太大。腿上也有,好在伤好了,否则定要给人看到了……”
银锁自己低头一看,“……我怎觉得像是不小心一脚踩进跳蚤窝一样。”
金铃跪起来,一件件替她穿上衣服,整理称妥后,仔细替她绑上腰带,最后梳理头发,编出小辫子,带上头饰。银锁亦不甘示弱,也替她穿戴一番。两人到水潭边上洗漱一番,银锁看着金铃,忽然拔出弯刀,在自己脖子上比划道:“我觉得还是得来一下。”
金铃连忙按下她的手,道:“你干什么……”
银锁道:“我总不能一点伤也不受……谁信啊。”
金铃道:“刀伤剑伤还分不清吗?你自己没轻没重的,我来,你千万别动。”
她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江陵城外银锁能抓着剑把自己戳个对穿,这时候多半也留不了手。
两人相对而立,相距不过五六尺,金铃倏尔拔剑,寒芒破空,似流星一般坠落在银锁颈子旁边。银锁只觉被什么东西碰了一碰,只听金铃道:“汉川果然是宝剑,只是扫了一下,居然马上见血……”
银锁一摸脖子,见手上果然有血丝,这才觉得痛。
金铃掏出药瓶便要给她擦,银锁道:“别急,后退,站好,我也来做点假。”
金铃只好抓着剑愣住不动,银锁展开双刀,化身疾风,迅速在她身上留下了许多细小的刀口。
金铃等疾风过境,摸摸身上的衣服,叹道:“戴公曾经说过,每次和你交手,就要废我一套衣服。”
“嗯,挺像那么回事。哎,锁链响了……”
金铃亦叹息一声,往前走了两步,握住银锁的手,嗫嚅半晌,道:“你往后住在何处?我……我……我去何处给你送饭?”
“……不能告诉你。”
“哦……”金铃微微失望,随即强笑道:“我下山之后,就要启程去钱塘……你不在那里吧?”
银锁似是微微松了口气,摇头道:“不在。”
“好,出招吧。”
银锁展开双刀,刀气若有若无地弥散开来,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她冲过来。金铃并不与她硬顶,宝剑在她双刀相交处微微一压,借着她一顶之力飞身而起,两人肩挨着肩,金铃滚到银锁背后,回身拉出三条白练,倏尔往她肩头点去。银锁脚下急转,踩着九宫步绕到了她背后,金铃亦歪斜着走出了银锁的攻击范围,俄而回身一剑,正遇上银锁直冲过来。
她凝立不动,银锁亦知趣地停下。锁链在晨雾中叮铃叮铃地响起,喻黛子来时便只看见汉川指着银锁的颈子,颈上有一细小的伤口,将将干涸。他叹道:“怎么,小师侄又败了吗?”
银锁咬着下唇点点头,金铃收了剑,冲着银锁微微欠身。
她转身便要走,银锁却叫住了她,金铃与喻黛子均是一愣,只见一团布遮云蔽日地扑过来,金铃一把接住,一看却是银锁的斗篷。
上面沾着些泥土和草叶子,两人昨天睡的就是这个。
银锁歪头道:“大师姐还是遮着些,莫要叫别人看去。”
金铃披上斗篷,微微向里拉了拉,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冲着银锁行礼,逗得银锁扑哧一笑。
她回身踏着锁链走进无边雾气里,银锁不知为何生出些恐惧,赶紧跟了上去。这一条细细的锁链不过十丈,银锁往常走几步就过来了,今次却觉得尤其漫长,待到踏上实地,见到个火红的背影,她才悄悄松了口气。
金铃本对着向碎玉而站,感觉到银锁到达,扭过头来背着所有人,冲她浅笑。
银锁见她这笑容,心中感慨良多,暗中叹道:不论前路如何,但愿年年有今朝。
陆亢龙忙着做“正经事”,见银锁步履轻健地回来,便知她无事,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黛子不必安慰我,好好陪大师兄解闷,我们后会有期。”
他拉着银锁走下山去,银锁边走边往后看,冲着众人招手。在场者只道胡姬生性如此,好像也司空见惯了,只有金铃紧紧捏着拳头,好像心里空了一块一样。
向碎玉果然拉过她的手,手指轻轻搭在她手腕上,一搭之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唔……没受伤?”
金铃心中担心不已,生怕向碎玉问起“为何肾水有亏”,听他并没问出来,遂道:“没有。她占不到便宜。”
“她那一招,你可想到破法了?”
金铃想了一想,道:“不算破法,不过并未再受伤了。”
“讲讲。”
金铃便道:“她这一招,因我硬要击退她而生,倘使我不和她针尖对麦芒,她就无法可破。”
向碎玉恍然大悟,“哦……是这么回事。然后呢?”
“我仍旧使旧招数,只一剑攻她双刀交汇之处,她料定自己功力大涨,必定铁心与我对攻,我压住她刀身,从她身上翻过去,可攻她背后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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