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凤华直接盯着谭宗伟，让见过大场面的谭宗伟都有些毛啊。
    女人生起气来，可不是好惹的。特别是这样的，把青春都献给了事业的女人，那就更不好对付了。
    “您这是耍我？还是申林耍我？”顾凤华心想这就是糊弄我，拿首情歌糊弄我。你是觉得我没听过情歌？
    谭宗伟连忙解释道：“真不是。是您还没细细听出歌曲中包含的感情。你得仔细听……”
    “你这是听力阅读题呗？”
    谭宗伟一脑门的汗，妈蛋，我也这么想的啊。但嘴一滑说道：“那不是，是谜语题。”
    顾凤华一下被噎着了，而她的秘书却没绷住，差点笑出声来。
    这都哪跟哪啊。
    “不是，你听我细细说。这是申导用的一种宣传手法，等别人慢慢，明白来意思的时候，就会产生极大的舆论效应，那时才是宣传的重点。”
    谭宗伟把申林的思路说了一遍，其实自己都没怎么理解。更别想劝别人了。
    顾凤华还带着期盼带着情绪，自然就更加不理解了。
    她想不明白，自己为申林打击盗版，他应该是最支持自己的人才对，为何居然是敷衍了事，还找这么多理由。
    难道他就真的觉得自己就没有能力打击盗版？难道他就真的觉得自己的3d技术能拦截住盗版？可你能所有电影都是3d技术的？
    没有政府的支持，没有政府的扶持，这件事你就不可能完成。
    “我对申林还有对四海集团很失望。”顾凤华就算是这个时候，依然很有风度。
    哪怕满肚子都是委屈。
    “顾小姐，我们真的是有误会，申林说了，很快您就会见到效果……”
    谭宗伟还没有说完，就说不下去了。顾凤华紧紧闭上嘴，歪着头看向地面，眼中说不出是愤怒还是失望。
    秘书见这样，也是吓了一大跳，但她总是觉得以申林的才华，不至于是拿一首情歌糊弄顾凤华这么简单。
    而且这也对他没有好处啊。
    但她还是对谭宗伟道：“谭先生，请你先回吧。”
    谭宗伟想再解释一下，可看顾凤华的表情，看样子自己就是把天说破了，这时候也没用了。你看看申林这种帅小伙子，除了有女人喜欢，就是惹女人伤心啊。谭宗伟实在是没得抱怨了只能这样想了。
    谭宗伟出去，秘书把门关上，办公室中安静了下来。
    顾凤华无力但又愤怒的看着显示器上定格的画面。
    画面是最后一帧，在角落上居然真有“打击盗版公益广告”的字样，还有就是自己单位的字样。心情莫名的更是难受。
    不是你写了这一行字就是打击盗版了。
    顾凤华心里突然觉得更是委屈。没想到申林会居然这么……不负责任，对自己的电影，对自己以后的发展不负责任。
    可自己不能对自己的工作不负责任。
    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顾凤华手边的咖啡都凉了的时候，秘书匆匆敲门满脸欣喜进来了。
    “顾助理，谭宗伟没敷衍我们，申林没骗我们。这歌，真的是打击盗版的，而且火了起来了。”小秘书就差没跳起来了。
    她也是很清楚，这件事对于老板的重要性。
    顾凤华心想这怎么可能？
    而这时秘书拿着手机进来，直接递给了顾凤华。
    那是一个论坛。上面全是黑压压的留言还有图片表情。
    “《雾里开花》，特酿的，我这才明白这是在说盗版内容看不清楚啊。还是象征比喻义？也只有申林能想出来。”
    “哪位大神发现的？你别说，越听越是像，当初怎么就觉得这铁定是写爱情呢？原来‘真真假假分不清’的是盗版电影和正版电影的区别啊。”
    “申林，咱能不能好好说话？不就是我没看你的正版电影嘛？下次咱补上。绝对支持你。”
    “唉吆喂，申林你也太损了，我这都练会歌了要表白去了，你这说是打击盗版的，我去，我是盗版的还是我女朋友是盗版的？”
    “支持！”
    “你看申林歌写得这么伤心，咱就支持他个正版的。”
    “必须支持啊%”
    “这比亚视强多了。”
    顾凤华有些迷茫的又一次打开那首歌。
    “借我借我一双慧眼吧，让我把这世界纷纷扰扰看个明明白白切切，借我借我一双慧眼……”
    别说，这样一看，每一句都在说“真与假”，还真的是在打击盗版啊。
    这时秘书又说：“老板，我觉得这创意牛，用一首看似情歌，却是表达了更加深刻的主题，并且还让人不反感，还愿意接受，简直是太厉害了。这才是申林的初衷吧？”
    顾凤华给自己的秘书一个白眼，这一看就是被申林的才华迷倒的笨女人。
    但不由心中也是一高兴，这样的男人还真的很难让人不喜欢啊。特别是他没有骗自己，真的是拿出了一个堪称完美的策划。
    真是误会了。
    “打电话给谭宗伟，让他再来一下，我要和他……道歉。”顾凤华说完一笑。
    小秘书答应着跑了出去。
    谭宗伟还没到申林办公室，心中滋味是五味杂陈啊。
    申林这次可是闯篓子了，也怪自己，让申林重新写一个策划不就完了，为何被申林说的心动了呢？
    难道就因为他说实在想不出创意了？
    这骗谁呢？
    不行不行，得想办法补救啊。
    这时电话响起来，是顾凤华秘书的电话。
    谭宗伟瞬间是后脊梁都发冷，这是骂自己没那骂够，又打电话过来骂了？
    “谭总，顾小姐请你过来一下，刚才不好意思，误会了。”那边甜美地说道。
    什么情况？误会了？
    谭宗伟自己都没转过来。
    “哦，我们是看了网上网友的评论才明白过来的，真的是不好意思。”
    嗯？
    “没事没事，好的艺术总是快我们的认识早一步。司机掉头。”
    谭宗伟不管对方是怎么反应过来的，只要明白自己的用心就好啊。
    心中顿时就哼起了歌了，一看网上的评论。自己都没想到，申林说的那些都中了啊。
    问了一下播放公益广告的时候的收视率，果不其然，收视率节节攀高啊。
    申林的歌曲就是有这个魔力啊。谁能想到，本来是贴钱的公益广告，居然还能带动收视率。
    当然最关键的是没有得罪了顾凤华，甚至自己还隐约觉得，顾凤华还会给自己更好的机会。当然也会和申林，和无线紧密联系在一起。
    要是那样，申林在香江真的是如虎添翼啊。
    半个小时后。
    香江中环最繁华的十字路口。广告一秒几十万的电子广告牌上，居然在放《雾里看花》这首歌。并且还是香江政府给买单。
    这就是第一次。
    王永胜看着无线电视台全面铺开的公益广告，没来由的骂了一句：“特酿的，你说做公益广告片，没说做公益广告歌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