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青面前坐着几位本来内定好，大学生电影节获奖的几家电影公司负责人。
    但现在的形式，似乎已经不是他们能左右的了，但他们大把的钱已经投到电影上了，要是没有获奖的加持，那怎么收回成本？
    所以到现在他们也不死心，也正好中了单青的心思。
    单青虽然脸色不好，但口气却和善很多。
    他开口说：“靠你们，恐怕连西北风都喝不上，不过你们放心，人我已经联系了，就算不能把《饮食男女》踢出榜单，但你们的作品，肯定是在榜单之上。”
    一脸横肉的西部某电影厂的老总一下放心了不少，但又转念说：“入选只是第一步啊，关键还有五百位大众评审，他们手上的选票权利不比评委团的少多少啊。他们占百分之四十啊。”
    其他几人也是点头说，“这些人可不好控制啊。”
    单青摸了一把背头说：“不好控制？你觉得不好控制，别人就觉得好控制了？这些人就是一把散沙，只要有三五个我们的人被抽中，混在其中给钱他们不要?谁跟钱有仇？而且票选我都左右了，难道被选中的我们的人就三个五个？要知道，很多人根本就不会知道已经票选了，也没人好意思、也没人敢站起来帮着拉票，包括我们。”
    几个人若有所思的点头，是啊，谁也不会和钱有仇，而且评委里面的我们的人最多，再要控制住一半票选的，那什么奖还还是啊咱说了算？
    而且不是不给宣传票选嘛，就三天时间，咱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事情做了，不就成了？
    “高，真是高。”
    “这样的漏洞都被您发现了，还是单总是明白人。”
    “单总抽烟，我就说嘛，有几个人能是咱们的对手，不管什么事情，到最后还不是咱一手掌勺，还能给他们留口汤？”
    “哈哈，就是就是，这口气咱非出不可。”
    “对对，单总，你的这口气，以后都包在兄弟们的身上了，那浪蹄子，没跑。”
    单青没有笑，但还是长出一口气。
    从今晚，就有好戏看了。
    晚上零点，所有人几乎都在梦乡的时候，这个世界的大学生电影节参赛名单公布在了网上。
    同时也公布在现在人气越来越多的微薄平台上。
    每种不同登录方式的用户都有二十票的权利，从五十部的参赛影片中选出二十部电影，作为入选名单。
    不出单青所料，投票的人根本就不多，或者完全没有田壮他们试想的那么多。
    经过一晚上，直到第二天九点多，最后投票也才几万票，而且五十部电影，投票差距不大，根本就看不出会有哪二十部有觉得胜出的是实力。
    这样的成绩让田壮和陈锋很是担心。
    要是这样，票选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根本代表不了电影的真实水平。
    而且好不容易得到的最公平的局面，又要被有些人攻击，打回原形了。
    并且田壮和陈锋很怕后面还有其它的事情发生，因为在定票选方案的时候，单青他们一伙是坚决咬定网上票选时间只有三天，多一天都没答应。
    就冲这一点，田壮就怀疑这其中必定有事情。
    而且也不知道是因为大学生电影节没有钱做推广，还是本来就有人这么安排的，两个投票平台都是悄无声息的开放的，似乎没有很高的参与热情啊，这和往年完全不同。
    在宿舍的雷家营，要不是耐着性子找投票的平台二级网页，他都不一定找到在哪里投票。
    何况广大网友。
    于是他在第二天一早，把链接发到他掌握的群中，开始督促大家投票。
    而研究生班的同学，也在抓紧联系投票，因为开放投票的时间很短，就三天。
    最有号召力的蒋丽他们的团队，从发到群里的截图来看，一早上收获有五千多票，这已经很不错了。
    但看排行，《饮食男女》还只是在十五六的位置，一直就是涨不上去排名。
    而且不管《饮食男女》怎么涨，前面十几位的数据总是水涨船高，怎么也撵不上去，后面的票也紧追不舍。
    像是被人为操纵了。
    燕都电影学院的同学几乎都参与了投票，不管是从感情上还是从影片实力上，他们都认为申林的电影有资格获得最佳影片或是最佳导演的。
    而且谁也都知道，申林的这部电影在网上热度很大，但为何投票却是差强人意。
    那肯定是因为没有宣传了。
    很多人知道有票选这事，也想投给《饮食男女》，但现在人有个通病，只要是三步不能达到的事情，就没有做下去的动力，都嫌麻烦。
    票选就是这样。
    这些心理，单青太清楚了。
    所以他的人没同意大学生电影节的宣传经费有票选这一块的，就连票选网页的制作，还是微薄免费给的。
    当然他也有办法让微博不免费宣传。甚至差点要花钱把关于“票选”和“《饮食男女》”等热词给屏蔽掉了。
    自然连个快捷登录都没有，操作比较繁琐。跟银行取钱一样，还美其名曰保证信息准确公证。
    单青还给内定好的那十几部电影的制片人发了口令，要求不管是谁，绝对不要在这段时间冒出点新闻。
    一有新闻就是变相的宣传了，宣传自己，就是宣传了《饮食男女》。
    而申林他们也不好拉票，他就是赌他们的这种心理。这也就是他认为申林很傻的原因。
    年轻人的通病，脸皮薄！还有为了公证！
    那只要把那十几部电影用超出几百票压在《饮食男女》的头上，就是胜利。
    反正已经找人刷票了，很好控制的，前提是不要超出自己控制的人数。
    一天过去了，由于是第一次网上票选，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拉票就是有失公证，所以微薄上风平浪静的，这也正中了单青的圈套。
    胡宇那个急啊，他明知道这里面有猫腻，还就没办法拆穿，关键是现在还不意思拉票，更不好站出来骂有人在刷票，骂组委会管理不到位，因为只要是骂，骂的可是田壮院长啊。
    申林也是着急了，因为口碑和收成不成正比，像是被人压住了咽喉一样难受。
    但就是没办法。
    田壮院长和陈锋两人戴着老花镜，望着手机，看来自己是真的老了，很多套路自己根本就看不懂了啊。
    关键要是这样下去，电影业可就完蛋了。
    田壮院长戒烟已经五六年了，但今天还是从陈锋的烟盒中抽出一支烟，用申林送陈锋的打火机点上抽了起来。
    在关注大学生电影节票选成绩的，不只是这几人，还有于佳莲，还有唐文、郭山、邓大鹏、杨文文，等等很多人，他们也很心急，但他们就是不能做点什么。
    他们现在倒不是因为怕单青而不敢说话，关键是怕连累了这部电影。连累了田壮院长他们好不容易打开的局面。
    因为一旦拉票，就有失公证了，那以后电影节参选的电影，谁请的明星多，明星大，直接开口拉票，还有别人什么事情了。
    与几个投票网站的冷冷清清相比，而这时，某两三个知名电影论坛，甚至是音乐论坛，却活跃着一个人的身影。
    那就是头像美艳，说话如同开车的美女网友“颜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