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0点,欧杨和艾珈碰头饮早茶。
“听说昨晚的你一进教室,学生都沸腾了呀!”
“连你也来取笑我是吧?”艾珈嗔道。
“这我可不敢,你可是我的贵人呐!到目前为止你的课堂反响都很好,Carman,谢谢你加入我的团队!”欧杨由衷说道。
“干嘛那么客气呀?你给我提供好的平台,我赚钱、你也赚钱,更确切来讲,这不就是一个双赢的决定嘛?”艾珈笑嘻嘻地说。
“话是这么说。但真金不怕火炼,庙小容不下菩萨!你愿意卖我人情我都记着呢。”欧杨依然说得真诚。
接下来,两人就工作事宜又探讨了一段时间。
“Carman,不跟我说说你的新男友吗?”欧杨最终还是问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话。
艾珈的情绪瞬间有些低落。
“怎么?那晚去你家接囡囡,她可是一路都在说契妈的陆叔叔啊!”
“囡囡那天还念叨Brain呢。”她不以为意地说。
“我猜猜看啊,你跟那位陆先生旅行认识的吧?”欧杨挑眉。
见她不语,欧杨又说:“囡囡还说,陆叔叔来广州,要坐飞机。看来你们发展还挺快!”
艾珈夹起一颗油淋菜心放进碗里,转头看好友。
“我跟他睡过了!在西宁就睡了。他是民宿老板,身材好皮囊好,我先看上了他,就这么简单!”她的口气有些不痛不痒。
欧杨微张着嘴,瞳孔自然放大,“陈艾珈,你果然是个妖精啊!”
当初,艾珈和Brain因为工作相识,两人接触一个多月后,Brain主动牵手告白。
当时的她是有所顾忌的。首先,Brain是个金发碧眼、高大帅气的歪果仁。其次,Brain比她小了整整4岁,姐弟恋一直以来都是艾珈跨不过去的心理屏障。
表白当晚,两人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关系。Brain在床上的完美表现让她打消了所有顾虑!二人在一起两年时间,感情稳定,直到Brain突然回国。
“你对他不满意?”欧杨夹了个虾饺放在嘴边,“也难怪,毕竟你有一个欧美尺寸的前男友,要求自然是会高一点的。”
“他和Brain用同款的套。”
这话说的猝不及防,把听的人呛得不停咳嗽。
“如果说,Brain带给我的体验是在云端的话,那么,陆铮给我的则是在云端之上,不管是快感还是痛感。”
“他都能山长水远追到广州来,那你还有什么顾虑呢?”
艾珈摇摇头,“就是因为太美好了!让我觉得不真实,害怕。”
欧杨笑得眉眼弯弯,说:“也不知道是谁跟我说的呢?人生几十载,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看见喜欢穿的衣服就掏钱买;尝到喜欢吃的美食就放开吃;遇到喜欢的男人就往上扑。怎么?这话到了自己身上,就不起作用了吗?”
这时,桌上的手机响起悦耳的铃声,看了眼屏幕,走到酒楼外面,滑下接听键。
“陈艾珈,你在干嘛呢?”陆铮磁性的嗓音传到她的耳畔。
“和欧杨饮完早茶,在聊天呢!”她柔声细语地说。
“哦,你们都聊了啥啊?”他其实是想问有没有聊到他。
“和老板在一起,当然是聊工作啊。”她总不能说是在聊他的尺寸和床上功夫吧!
见对方沉默,艾珈用娇嗲软糯的声音喊了句“陆铮”。
“嗯?”他简直全身酥麻。
“我很想你!”她嘟着小嘴低吟。
“怎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晚是某人非得要把我推开,现在怎么又想我了呢?”他突然心情大好,忍不住揶揄她。
“对不起嘛!”
小女人难得温顺低头,他亦决定见好就收。
“陈艾珈,明天我要回一趟西宁,穆娜一个人在民宿我不是很放心。”
“嗯,知道了。”
艾珈回到座位,欧杨已经买完单在等她,看着来人心情雀跃的小样儿,她也忍不住调侃道:“一个电话就能满血复活,Carman,看来你已中毒太深!”
一闭庭,在法院停车场,陆铮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听听小女人的声音。
此刻,坐在驾驶座的他,系好安全带,决定给母亲齐素梅致电。
“妈,今晚我回家吃饭。”
回到律所刚坐下,靳歆就抱着一摞文件夹进来,“陆哥,这是今年以来你经手的所有案子的全部卷宗,你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问题,没有的话我就交给档案室入柜了。”
一夜过去,靳歆已完全恢复成往日干练的职场形象,仿佛昨晚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嗯,我先看看,下午再给你。”她点点头,转身就要走。
“靳歆!”他喊住她,“麻烦你跟同事们说一下,今天中午想吃什么尽管点,我请客。”
靳歆应了声,走出办公室,没两秒钟,就听到外面响起一片沸腾声。
老周敲门,跨步进来,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
“今早特意问了靳歆,她不介意继续给你当助理。现在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倘若你觉得膈应,可以给你换个助手。”
“我膈应什么?人一个年轻女孩子都落落大方,我一个大男人又有什么好扭捏的?”
周明礼点了点头,八卦地问:“突然请大伙儿吃午餐,跟女朋友和好啦?”
“我们本来就好着呢!”陆铮回呛。
“那既然这样,就别藏着掖着了,哪天也让大伙儿见见呗?”老周用“激将法”刺激道。
“我们光明正大在一起,从来没有藏着掖着。”他抬起头,“老爷子见过她,苏璇也见过。”
周明礼瞪大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还有老王。”陆铮漫不经心地说。
“老王?哪个老王?”周明礼蹙眉,随后一拍桌子,“你丫的见过王牧野!”
一提到王牧野,老周顿时被气炸,“陆小二,你有没有把我当兄弟啊?你见过王牧野那个王八羔子,居然不告诉我?你不会忘了老子也是和他睡了四年的弟兄吧!”
“老王暂时不想见你!”老陆一句话让他颓然不动。
“老王这几年,过得不会比你期望中的好,也没有比你想象中的差!他走遍了中国的每个角落,终于在几个月前找到了米娜,不过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他还需要时间。”陆铮拍了拍老周的肩膀。
“他是突然回西宁的,受邀参加一个特别的婚礼!新人都是因民宿结缘,叁对,同性恋,老王答应过他们,共同见证幸福的那一刻。”
老周静静地听完,良久说不出话。
“那他有说啥时候再回来吗?”周明礼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他。
“他说会出席我俩的婚礼!”陆铮顿了顿才开口。
“那你可得抓紧时间了,争取早日抱得美人归。”老周起身。
“陆哥,大伙儿都点好餐了,一共798,请直接转到我的微信,谢谢。”靳歆站在门口说。
陆铮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给靳歆转账798RMB,之后额外给她发了个188的红包,备注是:辛苦了!
弄完这一切,他起身,冲着合伙人说:“走吧!我请你吃饭。”
“那我今天可要吃最贵的!”老周跟上他的脚步,咬牙切齿地说。
用完餐,陆铮回到律所,把靳歆给她的卷宗过了一遍,发现没有问题后,在末尾签上名。不得不说,靳歆对待工作向来严谨细腻,她按照他的要求整理的文件几乎不再需要修改,让他省了不少功夫!
时间尚早,他决定回家补眠——昨晚上半夜因为靳歆的折腾,下半夜因为艾珈的影响,几乎没有怎么睡觉。
到达别墅后,才两点半,只有边牧“国王”兴高采烈地迎接他。陆铮弯下腰和他的狗儿子玩了一会儿,就轻手轻脚地回房,从柜子里取出干净的被子枕头,几乎一躺下就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睛走出房间,已是下午5点。
“爸、妈、章姨。”
“小二回来了?”齐素梅和章姨几乎同时应答。
“我先去厨房忙了。”章姨削好土豆,起身。
“上午接到你的电话,章姨知道你要回家吃饭,中午就开始忙了。”齐素梅看着章姨、又看看儿子。
“章姨,谢谢你!”陆铮笑着道谢。
“谢什么啊?你难得回来一趟,难道不应该做点你喜欢吃的吗?”说完就往厨房走去。
“你们聊,我拉着'国王'去外头溜一圈,很快就回来。”老爷子起身,朝门口走去。
“爸,我陪你去!”陆铮快步跟上。
走出小区,大门左拐,不多远就是一个公园,父子俩坐在一张石凳上,国王蹲在两人面前。
“这次是一个人回来的?”陆徳坤率先发话。
“嗯。”
“艾珈呢?
“她在广州。”
“分隔两地,你小子舍得啊?”陆父问道。
见儿子沉默,老爷子又说:“真喜欢人家,就追紧一点,脸皮厚一点。我可是一直念念不忘艾珈煲的土鸡汤还有干笋猪脚,也不知道啥时还能吃到。”
“爸,你同意我去广州?”陆铮有些震惊。
“哼~不去广州也在西宁,反正都是离开西安,有什么区别?”
“我妈知道吗?”他又问。
“告诉她,是你的任务。与我无关。”老爷子摊手。
这时,“国王”已经有些坐不住,吠了两声。
“爸,谢谢你!我先带'国王'跑一圈,你可以慢慢走,我会绕回来。”
陆铮说完,起身,“国王,走,跑起来。”
老爷子看着远去的一人一狗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俗话都说“女大不中留。”对他陆徳坤来说,却是“儿大不由爹!”可转念一想,老话还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与儿孙作远忧。”想到这儿,老爷子马上恢复了常态,起身,慢慢向前走去。
父子俩遛完狗回来刚好是饭点时间。
第二天,陆铮照例搭乘最早一班的高铁回西宁。
刚进门,就看到两男两女在前台,指手画脚地说着什么,穆娜完全插不上话,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怎么回事啊?穆娜。”他提高嗓门喊了一句。
众人回头,看到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大踏步进来。
“陆哥。”穆娜想看到救星般迎上去。
陆铮把她护在身后,问来人:“各位不妨说说怎么回事?”
为首有个男的率先开口:“我们在这住了七天,两间房,每天都自己打扫卫生,现在退房,应该给我们退百分之二十的房费才对。”
“先生,每个房间都有一本'住客须知'上面明确规定一个房间退一成房费,按房间算,不按人数算。”陆铮笑说。
“哪有酒店要客人换床单的?还要倒垃圾,我们住了一个星期,废话不多说,退两成算了吧!”另一个男人说。
“穆娜,房间都检查了吗?”
穆娜点头。
“麻烦把房卡交一下,我给你们退一成房费。”陆铮的口气没有商业的余地。
“那怎么行?你不给退两成,我们就不交房卡!”这次开口的是个女人。
“穆娜,打110,就说民宿有乱民滋生闹事。”他转头,“我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咱们不妨一切交给警察处理。”
“你!你敢报警,我们……我们让你的民宿开不下去!”第一个开口的男人结结巴巴地威胁道。
陆铮冷笑一声,“西宁是我的地盘,你以为没点本事,老子能在这里开民宿啊!”
话音刚落,为首的男人还想说什么,被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的女人制止了,还给穆娜递过两张房卡。
“麻烦你了。”女人微微颔首。
事情办妥之后,陆铮问穆娜,“他们闹事几天了?”
“他们住了七天,前几天还和我们一起吃饭,有说有笑的。谁知道今天会这样啊?”
“估计就是看前台只有你一个人在,小马又晚上才回来。下次我不在,遇到这种事报警处理知道吗?”
穆娜点点头,陆铮转身回房。
“陆哥,你这次呆多久?”
“不走了,等过完'十一'再说。”他踟蹰了一会儿,笑着回答。
艾珈上完课,到家已是晚上9点半,踢掉高跟鞋,拿出手机给陆铮打电话。
“陆先生,你在西宁了吗?”
“嗯,中午到了。”
“陈艾珈,我准备在西宁呆一段时间。”
“哦!”女人的声音有些失落。
“今天回来,刚好见到民宿有人闹事,穆娜被吓到了。”
“哈?那,事情都解决了吗?穆娜怎么样啊?”她担忧地问。
“你男人出马,万事解决啊。”他笑说。
“陆铮,'十一'的时候我去西宁陪你好不好?”她小声说。
“你就那么想我啊?”他揶揄她。
“不稀罕就算了!我出国玩去。”艾珈立马转变态度,“我要去冲凉了,不跟你说了。”
“陈艾珈!”
“嗯。”
“我等你!我在西宁等你!”
艾珈喜滋滋地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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