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了！”
    “我去听听！”
    “我也去听，号称要一曲碾压张旭元的歌，到底怎么样？”
    “说实话，张旭元那首新歌其实挺难听的，但架不住人家粉丝愿意花钱买销量，万木多半要被自己打脸。”
    “谁说元哥哥买销量了？你们不要血口喷人！”
    翘首以盼的网友们见万木的新歌终于出来了，纷纷进入各大音乐平台购买这首歌。
    “十块？这么贵？”
    “张旭元的单曲也才八块啊！”
    “张旭元那个水平八块都贵了！”
    “那万木也不至于要十块啊，这是把自己当成顶尖级别了？”
    不过当人们看到这首《稳稳的幸福》的购买价格时，很多人都犹豫了。
    正如网友们所说，张旭元的新歌质量并不高。
    这首歌叫《堡垒》，和作为科幻电影的《穷途末路》的剧情挺契合，歌词大意是全人类团结在一起铸成自己的堡垒，共同抵抗外星人大军的入侵。
    但可惜的是，这首歌本身质量很一般，旋律并不悦耳，就是强行附和电影剧情，更遭的是，张旭元这种小鲜肉基本没什么唱功，
    最多就是ktv里不走音的水准，不过在录音棚里可以修音，后期还能做各种处理，所以单曲里张旭元的歌声还算勉强能听。
    如果张旭元只是一名普通的歌手，那这首《堡垒》连上新歌榜前两百的资格都没有，但他的粉丝实在很给力，拼命买销量，生生把他抬到了一个不属于他的位置。
    这也是很多有实力的歌手颇为无奈的地方，明明自己的歌比这些小鲜肉的质量要高得多，但就是因为自己长得不够“柔美”，不会炒作，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ktv水平的家伙冲上榜单前列，然后顶着“歌手”的名头到处炒作撕逼。
    所以很多人虽然并不喜欢张旭元的新歌，但同样不看好万木能胜出。
    这又不是没有好歌败给流量的例子。
    “那只是歌好的程度还不够，我觉得，无论面对任何流量，只一句话：歌好可破。”
    一位名叫周卓的著名乐评人曾经在一个节目里谈到流量现象对乐坛的影响时，说过这么一句话。
    当很多人还在犹豫要不要花十块钱去买万木的新歌时，周卓已经第一时间就听完了这首新歌，并且直接在万木的微博评论区里留言道：
    “《稳稳的幸福》稳了，果然歌好可破。”
    周卓声乐水平极高，并且为人公正客观，对任何人的歌都一视同仁，好就是好，差就是差，所以他的粉丝数量不少。
    他的这条评论立刻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周老师这是听完了？”
    “别骗我啊，十块钱买一个新人的歌，感觉挺亏的啊。”
    “周卓不会是被爱瑶工作室买了通稿吧？”
    周卓对万木新歌的评价实在太高了，反而让人觉得有点不真实，不过周卓以往的口碑确实不错，这也让不少犹豫的人终于还是花钱买了这首新歌。
    “怎么样？”
    云海，太阳音乐专为旗下顶尖艺人安排的豪华公寓里。
    一位长相“柔美”的年轻男人对正在听歌的经纪人问道。
    年轻男人头发略长，梳了个死亡中分，眼睛周围还划了眼线，脸上化着淡妆，让其特有的阴柔气质愈发凸显。
    他的经纪人是一名四十左右的中年妇女，身形略胖，不过有种沉稳的气质。
    中年妇女戴着耳机，闭上眼睛，似乎正沉浸在音乐里。
    “廖燕，问你呢！”
    此时，小鲜肉等不及了，直接伸手扯掉了经纪人的耳机，不耐烦地问道。
    名叫廖燕的中年女人看了小鲜肉一眼，下一秒就把即将涌上脸庞的不满给压了下去，平静地把耳机递给张旭元：
    “要不你自己听听吧？”
    “你刚用过的给我？”张旭元看了一眼刚刚从廖燕耳朵里摘下的耳机，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
    廖燕的眼角抽了抽，表情依然平静，顿了顿，缓缓道：
    “万木这首歌很不错。”
    “很不错？销量能有多少？”
    张旭元问道。
    “这个就难说了……”
    廖燕沉吟一下，为难地道。
    “真有这么好？”
    张旭元冷哼一声：
    “一个十八线小歌手，歌再好人气也比不过我吧？我还真不信他这首歌能比的了《堡垒》的销量。”
    廖燕看他一眼，继续道：
    “我的意思说，他这首歌的销量能不能超过你六首歌的总和，这个很难说。”
    “你特么在说什么呢？你疯了吧？！”
    张旭元跳了起来，指着廖燕直接骂道。
    如果此时他的粉丝们看到美丽善良的元哥哥居然有如此暴躁的一面，恐怕会吓得世界观崩碎。
    廖燕看着张旭元，良久，指了指他的手机：“你自己听听看吧。”
    “我凭什么要花钱听一个十八线的歌？他配吗？！”
    张旭元吼了一阵后，情绪才逐渐平静，他忽然朝廖燕伸出手命令道：
    “把你的手机给我！”
    廖燕沉默片刻，还是把手机上的耳机抽出来，然后自己的手机交给张旭元。
    张旭元毫不客气地接过廖燕的手机，见她的手机界面上正在播放万木的新歌，便点击重新播放，把声音开到最大，然砰地一声将廖燕的手机扔到茶几上。
    廖燕这次是嘴角抽了一下，赶紧伸手将差点从茶几上掉落的手机接着，轻轻放到中间。
    这个手机是她新买的，即便是外放的音响效果也很不错，下一秒，柔和优美的前奏响起。
    张旭元皱起了眉头，只是听前奏，这首《稳稳的幸福》已经远超他的新歌了。
    没办法，他的歌向来是靠流量，质量什么的从来不是优先考虑的因素。
    公司给他的资源也从来都是偏向曝光度更高的综艺和各种节目，至于唱歌嘛，不是有脑残粉节衣缩食给他冲销量吗？
    反正歌好不好粉丝们都会买，那还瞎浪费资源在歌曲质量上干嘛？
    这首《堡垒》也一样，请了个准一线的创作人，花了两天时间紧急弄了一首歌出来。
    反正申鑫的本意也只是借着张旭元蹭到了林瑶的这一波热度，利用他继续提升电影的关注度而已。
    几分钟后，《稳稳的幸福》播放结束。
    客厅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张旭元忽然笑了起来：“歌再好有什么用？我那么多粉丝帮我冲销量，他比得了吗？”
    廖燕提醒道：“对外千万别说粉丝帮你冲销量，影响不好。”
    “哼，怕什么，这说明我人气高啊。”
    张旭元不屑。
    廖燕摇摇头，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准备走了。
    “谁让你拿回去的？”
    张旭元瞪着她道：“放下，我还要再听一遍。”
    廖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