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个单词,“死了。”
“……”
方汀被烟头火星烫了一下,紧忙将烟头弹开。
又听贝克说:“听说您领他回去之后他得了一笔大钱,后来就没见他来过了,最近才知道他的女儿死了,他跳下了月台。报纸上写的。”
方汀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幻听的症状,她是游泳选手出身,浮潜的功力一流,但后来不知怎么的,她时常出现幻听症状,无药可医。她看着贝克的嘴巴一张一合,耳朵里嗡嗡声一片,“女儿死了”“月台”“报纸”……
耳朵里出现一片刺耳的地铁刹车声,金属与金属摩擦出金色的火花迸发在方汀心脏里。
过了很久,她才将呼吸平复,递了一张纸钞给男妓贝克。
“谢谢。”
谢谢你告诉我,那个抱歉的对我说“可是,我是用钱买来的男人”的巴斯,温暖而英俊的巴斯。
死了。
样式薄在怀秋身上一无所获,却意外得知王琪入境的消息。
他既然知道了,那样式诚也无可能不知道。但父亲没有动作,他也只能观望。
皮皮和蓝蓝定在这个月月末订婚,王琪这时候回来,多少引人遐思。这件事他尚未告诉蓝蓝,她被绑架过,那份恐惧如果不是郭塍和悦锋,恐怕是无法消除的。
皮家虽对这门婚事颇有微词,但皮皮已经打定主意,样式家又施加压力,皮家也不得不点头。
婚事谈妥,皮皮也精神了几分,为了以防意外,他虽把消息压住了,却私底下知会了皮皮一声,让他近期多留心一点。
至于盛宠,妹妹要出嫁了,她好像比自己出嫁还要高兴,小大人似的指挥这个指挥那个。皮皮还在念书,为了以后上学方便,家里给他在附近置办了物业,盛宠整天和蓝蓝腻在一起布置新房,有时还带着袁菲。
这三个女人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皮皮得去学校,大部分时候也没法周全,何况电灯泡是他亲姐姐,他吃醋也显得太小气。
不能拦着盛宠到他家,皮皮索性带着媳妇去学校一块上课。
蓝蓝只有英文尚可,高中时和盛宠一样跳芭蕾,学习差的要死,一下进了清华园,眼睛就开始发晕。私底下偷偷对皮皮说:“我哥真厉害,在这种学校也毕业了。”
皮皮吃味大舅子,不高兴的掐了把她的腰肉,“我不厉害吗?”
“我老公当然厉害咯。”
话一说出口,立时后悔了。和盛宠袁菲聚在一起,这两个人总取笑她该给皮皮改称呼了,她又激不得,硬着头皮红着脸在聊天过程中改成皮皮为“我老公”。
结果,当着皮皮的面,漏嘴了。
皮皮也愣了一下,他虽打小就叫她“老婆”,对这腻人的称呼早就习以为常,但蓝蓝一直叫他皮皮,在同学面前一概叫他全名,私底下怎么哄她也不管用,当时简直难为死他了。可如今,她却那么自然的脱口而出……
他拉下她捂着嘴巴的小手,放在自己嘴边亲了亲,“你刚怎么叫我的?再叫一遍……”
蓝蓝被他哄得面红耳赤,当下想逃,皮皮扳过她的身子不让,“又害羞,都老夫老妻了。”
蓝蓝窘的跺脚,看看附近没人,这才放下心来,含羞带怒的瞪了他一眼,“再嚷嚷,等你老师都知道你结婚就该有好看的了。”
皮家唯一的条件是:不准订婚的消息外露。
皮皮哼了一声,不以为意,“怕什么,老子只不过比这帮臭书生早几年罢了。说不定等我孩子都有了的时候,他们还都是光棍呢。”一副“羡慕不来”的口吻。
蓝蓝懒得和他理论,他们订婚,她虽然高兴,可他似乎比她更高兴,虽然答应不和外人说,可近旁的几个好朋友一个个都知道了,也都发了帖子到时候来吃喜酒。
笑闹够了,两人一道回家,皮皮年纪一到就拿了驾照,这会儿开车已经有模有样,长得又冷峻,握着方向盘的样子总叫看的人感慨,蓝蓝也不例外。
瞥见她笑得那么灿烂,皮皮扭过头来问她怎么了,她却摇摇头,然后轻轻的偎了过去。虽然是强要来的婚约,可她一点也不介意,如果今后能每天相守,恐怕她连一秒钟也舍不得从他身上移开眼睛。直到老死。
皮皮歪头看了眼自己肩头的发顶,温吞而散漫的嗔怪了一句:“真是傻瓜。”
她也不反诘,安静的抱着他的胳膊,像只猫那样,珍惜这一瞬隐秘的幸福。
到了家,皮皮也跟着下了车,路上已经商量好了她要做饭给他吃,虽然样式家的厨房应有尽有,可皮皮完全不相信她能一个人做出一顿饭来,懒得说服他,她哼哼的上楼换衣服,准备大显身手。
样式父子这会儿都不在家,管家也被蓝蓝赶出去了,皮皮晃了一圈,推门进了书房,蓝蓝换了衣服下来,找到他时他正在翻书,神秘地笑了一记,“你看书吧,不要出来。”
皮皮却作势站起来,“真的不要我帮忙啊?”
她摇摇头,吐了吐舌头,“放心,不会给你下毒的。”
皮皮轻笑一声,双手插袋,自有一番风流不羁,“你下毒也没关系,我照吃。”
她甜甜的笑了下,带上门洗手作羹汤去了。
皮皮重新坐下翻他那本看了不下一百遍的三国演义,这书样式家父子也看了多遍,书页被翻得有些松散,皮皮很快入神,莫约半个钟后,看到了紧要处,却见少了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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