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骨 作者:玄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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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
一个酒杯飞了出去。
一个酒杯能做什么?
就算它有准头,也飞的够远,可是这么一个小小的酒杯,也最多只能打偏一个大汉手里的一把刀。
但这个酒杯不是普通的酒杯,它是一个碎了的酒杯。
碎了的酒杯在空中裂成了均匀的几瓣,他们也却是发挥了公平公正的基本原则,每一瓣正好可以对付一个大汉的一把刀。
碎成几瓣的酒杯飞若流矢,迅如寒星天降,在一干人来不及回神的时候,狠狠地钉进了他们的手腕!顿时间,血花飞溅,持刀的手握不紧手中的刀,那几把刀就要砸到无辜者身上。
剑气遥指而来,刀身在空气中轰然炸开!
“什么人!”乍然受此攻击,为首的大汉声若狮吼,震声怒喝!
霞光已散,天际只残留一点微光。
微光里,从楼上徐徐走下来一个高挑纤细的白色人影。
“无影剑,叶无暇。”
白衣少女长剑未出,剑气却在周身纵横,道道锋锐,直逼人心。
叶暇礼貌一拱手,嘴角微微一弯。
“请诸位指教。”
*
青令山横亘千里,郁郁葱葱的山林间,一行人正押解着三人前行,魔蝎一直昂首远望,不曾回头看秦之澄一眼。
因为看见她,他的目光就移不开了,这实在太可怕,一旦沉浸在女人的美色里,男人就会犯糊涂。而一犯糊涂,人就可能做些出乎自己意料的荒唐事。
他的目的是得到她、征服她,而不是为她的美色所掌控。
“这位姑娘,你不该来的。”方巧一直关心着昏迷的师兄,沉默了一路,见秦之澄一脸平淡,毫无惊惶的神色,方开口道:“你我素昧平生,何必受我们拖累?”
秦之澄轻笑道:“我都这样了,你才来说些风凉话,不嫌太迟了吗?”这个方巧刚才在她出手之时表情就不对劲,料想也是为了借她绊住勾魂手之机,寻机会逃跑。
江湖上说这两人武功高强、负气仗义,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你!”方巧脸色一阵青白,但秦之澄所说也是事实,她无从反驳。
秦之澄淡淡瞥她一眼,收回目光。
这样的表情她看多了,每次回到瑜州,那些女人看她都是这么一副表情。尤其是那些表姐妹、堂姐妹,看见她总是阴阳怪气的,她对此已经习惯了。
长了这么张脸,想要不被排斥嫉妒都不可能,但她又何尝能决定自己长成什么样呢?她总不能因为别人的嫉妒不开心就把自己的脸毁了吧?
所以说还是待在天机府比较好,起码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们,对她只有欣赏、保护和喜欢,有难题一起扛,犯了错一起背锅……
就是因为这种默契,她相信叶暇必能领会她的意图。
月上中天,魔蝎领着一行人在青令山中周转已久,随着时间的流逝,秦之澄心中愈来愈不安——
这青令山中,竟然布满了变动的八卦阵法,一个不慎,就要陷入死关!这样的布局,也不知要如何应对!
她正皱眉思索间,却见魔蝎转过头,将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
月光下,那一张容颜美得令人窒息。
勾魂手露出来的一只眼睛着迷地眯起:“其它人将沈传、方巧送至青冥堂。”
“至于你,”男人喉咙里逸出邪戾的笑意:“送到厌羊坡!”
秦之澄心一沉。
为什么要将她同这两人分开!厌羊坡是什么地方?
会是青令山的大本营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情……写一个美人要比写一个普通人或者丑角难一万倍。
努力拔头发。
我今天倒回去看去年那篇文的存稿,发现竟然还能看得下去???
等我找时间改改开头可以把那些存稿发上来……但,完成这篇文之前应该只能暂时坑着了……
☆、变故
魔蝎带着沈传二人离去,剩余的大汉则压着秦之澄前往厌羊坡。
她的穴道自进入青令山时就解开了,但束缚住双手的绳子却不知是用什么材质所造,愈是挣扎陷得愈紧,四个大汉分别从前后左右四个方位牵制住她,却无人敢看她一眼。
魔蝎的御下手段果然十分厉害,秦之澄强忍着绳索勒进手腕的痛楚,藏在大袖中的双手慢慢挣扎。
夜愈深,山风料峭,吹动众人的衣角,带来刺骨的寒意。
“什么人?”走在秦之澄身前的大汉厉喝一声,示意众人戒备。
苍郁的山林间,一抹暗色的影子犹如鬼魅,飞速穿梭,眨眼间又不见了踪影。
众人屏息等待了半刻钟,然这一抹诡异的黑影不过在他们眼前一闪而过,之后便再不曾出现。
秦之澄垂下黛青的长睫,如真似幻的眼波微微一动。
为首的大汉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青令山的复杂的地貌,又加之四处布置的奇门八卦阵,就是他们这些常常在山中巡视的人,都不一定能确保不会在山中迷路,那个影子如果是个人,那必然是个硬茬!如果是个鬼……
山林中万籁俱寂,只偶有夜枭凄厉的鸣啼响在耳侧,他心中渐生不耐,大手一扬——
“走!”
众人不再耽搁,牵起束缚住秦之澄的绳索便要继续前行,而就在此时,一抹寒峭的刀光悍然逼近!
来人身姿如鹰,纵横间卷起了凶猛凛冽的罡风,扎的人皮肤生疼。
刀锋如雪,在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掌中盘旋,一息之间,两条人命便就此断送!
秦之澄手指间银芒一闪,束缚的绳子已断成几截,落在了地上。她长袖一挥,一个倒卷红便射出三丈远,只此一瞬,原在她右、后方的二人也已丧命于不速而来的刀光之下。
寂静寒冷的夜林里,赫然多了几具尸首分离的躯体,空气中,血腥味愈浓。
白衣的倾城女子与异域来客,对峙而立。
眼前这个身形颀长魁伟、相貌英武的男人,岂不正是秦之澄刚刚在酒楼里嘲笑“卖弄风骚”的异域男人?
他的衣襟仍是敞着的,露出小麦色的胸膛,秦之澄的眼神刚一落到那片肌肤上,就转开眼,冷哼道:“哪里来的人?多管闲事!”
男人暗沉的目光从她的脸上划过,嘴角一勾:“多管闲事?多管闲事的人不是你吗?”
说话时,他手中雪亮的长刀仍在滴血,森然的血迹从刀刃缓缓流至刀尖,滴落在岩石面上,蔓延出黯淡妖异的痕迹。
初春的月光是冷的,照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上,非但没有予以他半分柔和,反而使他的气质更具锋锐。
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男人,而他的眼睛更如他的外表一般,令人感到压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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