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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暨反手抓住了她的手。
    他靠过来。
    子宁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眼神。
    她甚至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恐惧。
    他离得越来越近,子宁能看到他眼睛里的倒影。
    是她潮红湿润的脸。
    他的双手顺着她的手腕向上,力道很轻地握住她的小臂。子宁不想挣脱,她正面面对着他,仰起头眼睛一眨不眨。
    她在他面前,是洁净的,赤裸的,一览无余的。
    他却好像还要破开皮囊看到她身体里面,眼神像锋利的剑锋。
    每一寸肌肤都被割伤似的痛,但子宁定了定神,才明白那只是过于紧张。
    他在看她了。
    子宁嘴唇颤抖了一下,他的目光就落下来,盯着红而湿润的唇。
    上面有一滴水珠悬在唇珠上。
    燕暨低头慢慢压下来。
    他不说话,动作极慢,子宁却心脏狂跳,几乎破开胸口。
    她下意识微微后仰,他便跟着俯身。
    那滴水到底滴落下去了。燕暨错失了把它吮去的时机。
    他便贴上那水流过的痕迹。
    他的唇贴在她的唇角,滚烫,柔软。
    轻轻一吮。
    要被烤化了。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手脚,在他的目光下,她什么也想不起来。
    燕暨放开她的小臂,他离开一点,看她的眼睛,一手轻而慢地搭在她的肩头。
    指腹在她肩头轻轻点了一下,她便本能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了浴桶边缘。
    水声响动。
    燕暨的手掌落在她湿漉漉的脊背上。
    粗糙的掌心,在她背上触摸,比她的体温高。
    子宁浑身发抖,却毫不退缩,只睁大眼睛看着他。
    雪白的肩头颤动着……她胸口有刚才不小心抓出的指痕,颜色淡红,痕迹分明。
    他沉默着审视她,手按在她背后,推着她紧贴桶壁,让她挺胸接近他。
    挺立的乳头泛红,沾着晶莹的水珠,磨在他的胸前的衣服上,被挤歪压扁,痒得钻心。
    他低下头,呼吸触到她的耳后,他拨开她的湿发,在她颈侧一吻。
    唇瓣染水,舌尖舔舐搏动的血管,他含住细嫩的软肉,吮净水渍,发出细微的湿润声响,传到她耳朵里却震耳欲聋。
    她发出一声短促而胆怯的喘息,牵紧了他的衣摆。
    ……快些。
    让她获得他。
    “主人。”门外传来浅碧的声音。
    子宁浑身一僵。
    “魔教派出杀手围攻梵天寺无能大师,意图抢夺秘籍,金虹阁三长老为保护无能大师,被魔教杀害了。所幸,简盟主及断脉山代山主关瀚海及时赶到,秘籍保住了。”
    燕暨垂下眼,看着她熏红的耳垂。
    子宁扭头看着别处,说不出口的失落涌上来,她缓缓吐出一口气。
    僵硬了太久,乍一松懈,反而有些腿软,贴在他怀里往下滑。
    燕暨环住她的腰,低叹。
    这是一个不安定的夜晚。
    从城外连夜进城,经过各个干道,都能见到提灯拿火把成群结队的江湖人。
    武林盟的人穿着上白下青的衣裳,在夜色下来回奔忙,惊得阴影处的野猫跳上房顶匆匆跑过。
    浅碧放下马车窗上的竹帘,脸色冷厉。
    子宁只有在这一刻,才真切意识到浅碧不只是个富贵人家的大丫鬟,也是个老练的江湖人。
    她正在对燕暨说话:“这次从漠北来崇州,蹊跷的事太多。白家大小姐白易烟急于寻觅佳婿,正是因为白老家主病重。除此之外,之前不曾深想的,前任武林盟主汪子淇的死,现在想来也有些蹊跷。”
    “声名赫赫的追魂戟,不过四十五岁,素无疾病,哪怕生性好色,纵欲无度,也不至于栽在马上风这等难以启齿的死法上,叫人提都不好提。”
    子宁头一次听说前任盟主的死因。
    浅碧突然极快地扫了她一眼,说:“汪盟主新纳的那位青楼女子,也是死得悄无声息,十分可疑。”
    “最要紧的是,她出身景州相思楼。”
    子宁脸色一白。
    相思楼,也是她曾经所在的地方。
    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问题,但是突然不敢看燕暨。
    万一……可是褚医说她身上没有带毒的。
    她低低垂着头。她也不想悄无声息地死。
    她还是想要……得到他。
    浅碧最后说:“当年,魔教七大护法中的四人,都是主人独力手刃,魔教余孽必然不会忘却此仇,主人务必小心行事。”
    见过简英华后,得知武林盟及各方势力保护秘籍和回生丹,分出人手调查魔教余孽下落。
    燕暨前往景州。
    车厢里只有子宁和燕暨两个人。
    子宁抱着乌鞘剑。
    方才差一点就成了。她应该在马车里继续勾引他,尽早成事。
    马车有节奏地晃着,她看了他一眼。
    犹豫着,又看了他一眼。
    燕暨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睛直直对上她,闪过一点亮得摄人的光。
    车声辚辚中,他忽然靠了过来。
    他伸出手,拢在她的眼前。睫毛从他的掌心扫过,子宁听到他说:“别看我。”
    尾音有一点低低的哑。
    “……让我看看你。”
    话音未落,他已经按住了子宁的手腕,把她推向马车的角落。
    他俯身贴近她,放开捂住她眼睛的手,膝盖顶开她的大腿,把她的手臂展开。
    乌鞘剑放在一旁,燕暨毫不在意,手掌落在她的腰间,隔着衣裳抚摸。
    他的手指骨骼坚硬,这样收着力气抚摸,像铁铸的牢笼恰好箍在身体上。又安全,又危险。
    身上的软肉被他的指尖触摸挤压,子宁咬紧了嘴唇,胸口猛地起伏,发出细微的低哼声。
    他的掌心揉搓着柔软的衣料,从腰间转到背后,慢慢向上爬。
    一节节脊柱,一条条肋骨,微微突起的肩胛,他用力不轻不重,却像在记忆她背上的每一寸特征。然后双手压住她的后颈和脑后,他把她整个圈进双臂间,压在怀里。
    胸口紧紧贴在他的胸前,压扁成柔软的形状。她趴在他的肩上,剧烈地喘息。
    燕暨低声说:“……你也想……摸一摸”
    子宁吞咽了一下,把手放在他腰侧,雪白的五指收拢在黑色的衣料上,微微弯曲。
    他到底是发现了,她在取悦自己的事。
    涨红的脸火辣辣地疼,她轻轻点了点头。
    燕暨压抑着喘息,解开了她的衣带。
    指腹毫无阻碍地触摸到她的皮肤,他低声说:“……可以吗”
    子宁屏住呼吸,眨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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