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萧晗睡醒，手脚酸软，腰被折断似的疼。
    “哥，好沉。”萧晗艰难地扯下眼罩，手腕红痕在早上明媚的阳光中清晰可见。她低头推了推胸口的英烨，向来冷峻疏离的面容仍是安静的睡颜，萧晗呼吸都有些紧张：“英烨，上班迟到咯。”
    “唔？”
    男人发出一声低哑的梦呓，暧昧又沙哑，与昨夜带她欢愉时类似。
    萧晗瑟缩了下身子，颤抖时腿间的那物又有抬头的趋势，她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他再弄她。
    昨晚操爽了，今天人也废了。
    但因为英烨说一切交给他，所以她也就安心当了个废人。
    “晗晗早安。”英烨睁开眼，深褐色的眸子眨了眨，惺忪间像是闪烁星河，他抬头亲了亲她：“睡得好不好？累么，我带你去洗澡。”
    “啊，洗澡……”
    萧晗才记起昨晚两人是做到睡着的。现在身上一片粘腻，更不提腿心一片乱七八糟。
    她怯怯地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哥哥抱我去洗。”
    “好，抱小娇气包去洗。”英烨自然而然地抱住她，忍不住笑：“真粘人。”
    “分明是你粘我。”萧晗小声嗔他：“不喜欢你就把我放下来，我自己扶墙去。”
    “喜欢，都喜欢。”英烨被她挠了一爪子，一点也不气，反而开心得不行。
    难得的小性子小脾气，他要将她一点点养回来。
    -
    从浴室出来，萧晗被英烨套上睡衣，又被抱到一楼餐厅。
    他给她拿了个小坐垫坐着，卷起袖子去厨房系围裙。
    “我让杨姨退休养老了。”英烨打开冰箱，挑挑拣拣好一会儿才翻出一盒牛奶和芝士片，“晗晗要不喜欢这，我在白湖边有套四层别墅，在公司边也有一套公寓，你要都不喜欢，就买一套新房，就是装修要费些时间。”
    “和哥哥在一起都好。”
    萧晗看着这个空荡荡的家，   小声呢喃：“哥哥既然想住在这里，我也就住在这里。不就是以后多个小孩闹点嘛，我不出房门就是了。”
    “只是因为这里有我母亲住过。至少她还在的那几年，我不是一个人。”
    英烨打下两颗鸡蛋，从碗柜里拿出一个圆形的大餐盘：“有晗晗的话哪里都好。”
    “可我们俩单独搬出去，叔叔和妈妈指不定怎么想。到时候怎么办？”萧晗恹恹地趴在桌子上看英烨的背影。
    “那就让他们不要回来。”
    英烨将鸡蛋加进烤过的吐司片，细心挑选着生菜嫩叶放到萧晗那边：“沙拉酱还是番茄酱，还是蛋黄酱？”
    “一个沙拉一个蛋黄~”
    萧晗嘿嘿地笑：“我自己吃沙拉，然后咬一口哥哥的蛋黄酱。”
    “干脆都给你吃。”英烨将切成对半的叁明治放下，坐到萧晗对过，撑起一只手仔细看她：“你吃叁明治，我吃你。”
    莫名被套路的萧晗一动也不敢动，捧起自己那份叁明治一小口一小口地咬，活像一只小仓鼠。
    英烨一边看一边笑，时不时抿一口牛奶。
    他忽然想起什么，拿起桌边的糖罐子给她的那杯牛奶里加了一块糖：“待会记得好好刷牙。”
    “知道啦~”萧晗喝了一大口牛奶，糖都还没来得及化，但止住了脸上的红。
    今天英烨不上班，下午他们要去机场送机。
    陶双怀孕四个月了，过了最凶险的那段时间，疗养院呆的闷烦，撒娇闹脾气要去欧洲旅游。美其名曰享受二人世界。
    萧晗并不奇怪。母亲从小就在她耳边提这件事。萧晗这些年的工资报酬全成了陶双的名牌包和珠宝首饰，为的就是去潇洒享受的时候更富丽堂皇一些。
    “我不是很想去。”萧晗小声同英烨诉苦：“但我不去，我妈肯定会说我没良心，她难得出远门都不送她。”
    “那她以前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丢去剧组，她怎么没问过她自己有没有良心？”英烨揉揉萧晗脑袋：“不想去就别去，我去就是了。”
    “那我就不去啦。哥哥要早点回来！”
    萧晗欢天喜地地偷懒，英烨出门时还在她脸颊亲了下。
    房子里没有其他人，她可以和他做最亲密的事。
    私心里，萧晗甚至希望母亲和叔叔一直不回来。最好他们来一场环球旅行，回来时弟弟妹妹都两叁岁能直接送幼儿园了。
    回房间后，萧晗才发现手机上有陶双的打来的电话。
    屏幕一直亮着，萧晗一直没有接。
    反正接起来也会因为相亲的事情挨骂，她干脆就不要接。英烨会替她处理好的。
    只是她才十九岁，根本没想到这次之后再也接不到母亲的来电。
    噩耗来的那天正在下雷雨，萧晗窝在英烨的书房里，捧着他看过的书打发时间。
    “晗晗，待会我让司机来接你。”那头英烨的声音但沙哑，冷冷的，极度压抑着什么：“接你去殡仪馆。”
    “啊？那是什么地方……”
    萧晗还以为是什么谐音。等司机真带她到了城郊冷冰冰的悼念堂，她看见躺着的陶双，好久没回过神。
    有个自称是旅游局的工作人员给萧晗不停道歉解释。
    陶双和英伟在景区湖内乘舟游玩，船夫是新人，行过水弯时翻了舟，又没有按照规定监督两人穿戴救生衣，等景区救援赶到时已经溺水十分钟，回天乏术了。
    “关于保险的赔偿和后续善后弥补都会尽力满足你们的要求，也请你们节哀顺变……”男人紧张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我知道了。我会让我的律师和你们沟通，现在我和我妹妹想要冷静一会儿。”
    英烨将萧晗揽进怀里，给她擦眼泪。
    萧晗好久好久才记得哭。
    直到那一盒轻轻的骨灰拿出来在她眼前过了一遍，她才觉得胸口被挖掉了什么似的，眼前一黑一白。
    “晗晗别怕，你还有我，以后我都陪着你。”
    英烨将她用力抱紧，强迫她抬头看他：“晗晗，看着我，不要想别的。”
    “我、我什么都没想，我就是害怕……”
    她没经历过生离死别这种事，一时间哭得没了声音：“哥哥你不害怕吗？”
    英叔叔也走了不是吗。
    英烨挪开眼，摇了摇头。
    “只要你在，我就不害怕。”英烨抱紧她：“走吧，我们回家。”
    萧晗被英烨开车带回香山别墅，她眼睛很痛，走路都不太会走了。
    可英烨还能安慰她，给她做晚餐，搂着她亲吻拥抱。她总觉得很可怕。
    半夜，萧晗睡醒，发现英烨不在身边。
    她害怕地下床找人，发现英烨在书房。
    他似乎是哭过了，眼角有些红，一双修长漂亮的手微微颤抖着收拾相簿。
    “你们都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我也不是不习惯。”英烨似乎在哭，但又在笑，他的手指抚摸着照片上女人的轮廓：“别担心，我现在很好，比以前那个被你训得唯唯诺诺不知自己是谁的小男孩更好。父亲走了，我也能操持的很好。没关系，反正有晗晗陪我。”
    萧晗忽然记起易眠说过的话。
    以前的英烨也和她一样，但现在他已经足够好，所以他会理解她心疼她，想要对她好。
    他经历过这么多，才有现在这么好。
    “哥，我害怕。”萧晗悄悄走到英烨身侧，缓缓抱住他：“你抱抱我好不好？如果你不抱我，我也可以抱你。”
    他收起恐惧悲伤，侧身抱住她：“晗晗别怕，我在呢。”
    就像漆黑夜幕中奇迹般划过的流星，稳稳地落到她的枕边，一直一直陪着她。
    萧晗反手抱紧，缓声说：“我也在呢。”
    ***
    希望晗晗和英烨以后每一天都有人陪。(*/ω＼*)。
    新文在隔壁。
    先婚后爱的强制爱(？
    这次只写甜文，再也不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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