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算卑鄙了,他原本也是个正常的孩子,却因为你们失去了父亲,从此在成长的路上失去了自我,被各种客观和主观的因素作用,变成现在的样子。你觉得他的行为是残忍的,可是比起你们对我们犯下的罪行,绝对算不上残忍。至少他享受着挖出你的乐,也享受着阉割男性象征的快乐。他丝毫不觉得自己在做残忍的事情,而你们的士兵,不,应该说是比地狱的禽兽还更加卑劣的生物,却是在明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意味着什么的情况下,对我们的国民做下的。”
“……那些……那些都是……我……害死你父亲的是我的伯父……我……我……一个……堂堂正正的日本武士,从来……从来就没有做过虐杀的事情……我敢对着天照大神发誓,我没有虐杀过一个中国人!”
“但身为侄子的你没有阻拦过你的伯父杀死他的商业竞争对手,同样,作为少佐的你从没有约束过部下虐杀的行为。所以,你也是有罪的,你的冷漠之罪和他们的虐杀行为是同等的恶劣,也该有此报!”
李岳成淡漠地指出他的罪行,对此,青山放弃了辩解,也无力辩解。
“……好,不管我怎么解释,你也不会相信。那你杀了我吧,让我以一个军人的身份有尊严的死去!”
“杀了你?让你以一个军人的身份有尊严的死去?似乎有些难度。”
李岳成微笑着,取出一小瓶硫酸,以胜过爱抚情人的温柔,将硫酸倒入已经变成一个血洞的左眼,青山叫了起来,可惜他即使发出叫声也没有人前来拯救,房间里回荡着他的尖叫,直到——叫不出声。
□的血依旧咕咕的流,在场的两个人不可能给他做任何的止血措施,因为硫酸的灼烧而狰狞的脸庞让李碧琼感到恶心,他皱了皱眉,嗅到了烤焦的味道。
“真恶心,我想走了。”
“不要急着走,做完最后一步再离开。”
李碧琼于是退到房门处,他讨厌这恶心的味道。李岳成也是捏着鼻子将青山随身的军刀扎进了他的小腹,转动刀柄搅了几次,确定内脏已经被军刀的锋利绞碎,即使侥幸被人发现也绝无生还可能,才将军刀拔出,肠子顺势流了出来。
最后,李岳成将手细细地洗个干净,对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李碧琼道:“好了,可以走了。”
房门锁上,被留在空荡荡地房间里看着天花板,青山的脑海也变成了彻底的浆糊。左眼的灼伤感让他绝望,小腹和□的割伤反倒不是那么重要了。只是随着死亡的脚步的临近,他越发清晰地听见鲜血滴在地上溅起的声响,还隐约听见苍蝇围着他嗡嗡叫的声音,他知道死亡是真的临近了……
另一个世界正在向他打开大门,那个世界没有僧侣们的描述中应有的光明,没有天女的明媚笑容,只有黑暗,无尽的黑暗,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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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碧琼上了车,他脸色苍白,身体也是摇晃着,好似喝醉酒。
李岳成不屑地看着他,一个耳光打上去:“怎么,后怕了?刚才挖人眼睛的时候,我看你还是很愉快的。”
“因为……因为……”
李碧琼说不出解释,他想告诉李岳成,刚才的那个他并不是原本的他,刚才的他身体被另一个意志和思考控制着,享受着杀戮和鲜血。此刻的他,从那时的他的囚禁中得到自由,回想那个他的所作所为,顿觉恶心得反胃。
“是幻觉吗?”
李碧琼点点头,李岳成于是看了看正处于黎明前的黑暗的天空,说道:“这是海洛因的副作用。你的精神创伤在海洛因带来的幻觉中演变为第二重人格,你如果再不戒毒,这种情况就会反复发生,直到——”
“那你为什么还要给我海洛因!明知道这东西会——”
李碧琼抓着李岳成的衣襟,他因为李岳成的描述而害怕,身心颤抖。
“是你自己宁可穿上女人的衣服取悦我,也要得到海洛因的。你没有戒毒的欲望,我不会逼着你戒毒。戒毒是痛苦的,没有强烈得超越钢铁的意志,根本不能一丝成功的希望。”
“……我要戒毒,请你帮我戒毒!不管是鞭打还是虐待或者用镣铐锁起来,都不要紧,我只想保有我自己!我不想……再像今天这样……杀人了……”
哀求着,回想起对青山做的事情,李碧琼毛骨悚然,他害怕自己真有一天变成对鲜血毫无恐惧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