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天就是林安琪先生的生日了,不过是向兄长请求,先生生日的时候去先生那边和先生的朋友一起过生日,晚上不回家。为什么就换来了大哥的暴力?
明明都承诺了欠下的会加倍补上的。
为什么还要打我?
李碧琼想起就觉得委屈。
他对暴力依旧是敏感的,当李岳成的行为带着浓重的暴力袭来的时候,他本能的求饶,可是李岳成那一天仿佛迷上了暴力和恶意亵玩,而不是以情欲的形式发泄,在各种要将他的身体都弄折的动作之后,李碧琼瘫软在床上,若非他本性矜持,恐怕已经失禁,只是喘息着,请求得到晚归的准许。
但直到最后,李岳成都没有给他回复,也没有告诉他,这样对他,是为什么。和往常一样,主控者立场的李岳成游刃有余的掌握着亵玩的节奏,李碧琼只能哀痛的接受,从开始就只是接受,来不得半点的反抗。
现在,他也不奢望能和先生一起过生日了了,他只想快些用药酒把淤青和伤口都弄掉,万一让先生看见就不好了。
李碧琼觉得自己在恋爱。他看着林安琪的时候,就觉得心里想的东西往常不同,这种酸酸的甜甜的感觉,是否是西洋人的“名为爱慕的甜蜜”?
可惜身边没有可以询问的人,李岳成不会温柔的回答他任何问题,家里的佣人也都没有上过洋学堂,不懂什么是“名为爱慕的甜蜜”,小凝也许听说过,但是问小凝的话,一定会被笑话的。
而且,已经好些天没碰到小凝了。
听大哥说,小凝要去上海的洋学堂读书了,为了让她尽早适应上海的生活,兄长让上海那边的人给小凝买了栋小别墅,还配备洋人的小汽车。说是等小凝学会了开洋车,就可以去上海读书了。
所以小凝最近很忙,沉浸在可以开洋车的喜悦里,每天和司机混在一起,见不到人影。
但对这明显的差别待遇,李碧琼没有不满,小凝是公主,是李家的公主。自己……只是不该存在的废物。
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药酒已经擦好,李碧琼摇摇胳膊,觉得虽说全身都有些痛,倒也没有不自在的地方,此时洋钟响了,是早餐的时间了。
早餐的时候李碧琼看见了难得盛装的林安琪,她今天化了点妆,头发也是烫过,穿了件格子洋装,颇有些清丽的大明星的味道。李碧琼看呆了,林安琪却是一派自然,说是下午需要请假,有朋友从外来来看望她。
李岳成欣然点头,李碧琼的心里却有些疙瘩了,她谈到那个朋友的时候,神采飞扬,分明是个男性朋友。
但是李碧琼不动声色,到了下午,临近安琪和朋友约定的时间,他在后门处堵住了她。
他看着一脸疑惑的林安琪,突然扑上去,抱住她的腰,带着哭腔:“先生,带我走,我不想再呆在这个家里了。”
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李碧琼到很久以后也想不通,或许是她笑得太过明朗,让李碧琼开始担心先生就此一去再也不回来了。他需要她,自白素离开以后,再也没有人比林安琪更让他感到温暖了。
为了这份暖意,李碧琼可以撕开自己的伤口,用血淋淋的残忍,迫使她留下,留在自己的身边。
果然,在他泪眼婆娑的可怜相的打动下,林安琪那一天没能和朋友见面,她被李碧琼留下来了,被掺杂了真实和虚构的故事激怒,因为看见他身上的红肿,气得银牙咬碎。
而后她做出了承诺,她要带他走,带他离开李家,永远陪在他的身边。
李碧琼不知道她承诺的永远有多久,但是他知道,他的计划成功了,林安琪的心被他的眼泪泡软,因为他的故事激起义愤,他成功地将林安琪心中最重要的人变成了自己。
对不起了,那个和先生约定见面的人,我只是想把先生留下,变成只爱我一个人的先生。
而且,我也没有完全说谎呀,只是担心先生不相信我说的话,有些事情,没有说出来。
李碧琼毫无愧疚的想着,这个年纪应有的孩童的天真和李岳成强行贯入的成人的狡黠在他的身上拧合,让他拥有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性格,既天真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