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玩了一整天,但邵鸽还是精神百倍,声音十分具有穿透力。
顾奈支着下巴瞧她,笑道:“就路边小推车上啊,学长买的,你问学长。”
邵鸽丢了一颗栗子到嘴里,大胆揶揄:“学长,我真的很好奇,你的钱包究竟什么时候才会见底?”
晚餐他们在土耳其餐厅吃的烤肉大餐,买单的人是纪修,刚才摩天轮的门票,也是他买的。
就算有钱,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吧?
但纪修却无所谓地说:“没有那一天。”
他的钱包,永远都是鼓的。
邵鸽愣了一下,继而捧腹大笑。
她笑得太大声,连厢体也跟着一块震颤。
边上一直在和恐高症对抗的起云终于忍不住开口斥她:“邵鸽!”
语气又气又急,两条浓眉几乎绞在一起。
邵鸽咽下嘴里的栗子,挑挑眉,乖乖坐好。但这假正经也就持续了三秒就破功了:“这位帅哥,我看你这么害怕,要不要来小姐姐怀里呀?”
没脸没皮地,气得紧抓栏杆的起云咬牙切齿直瞪她。
顾奈掩嘴偷笑,他俩斗嘴的场景真是看一百遍都不会腻。
见她笑了,起云下意识在心里暗自比较:为什么同样是女生,顾奈就能安静又文雅?而邵鸽却是这样的?
起云不知道的是,安静又文雅的顾奈只在一个人面前泼辣。
而这个人,此刻正沉默地剥着香甜的栗子。
剥好后也不见他吃,只是收集在干净的纸袋中。
顾奈看着他英俊的侧脸,很突然地想起有一年同姐姐在京都。
那时,阿越哥哥还在,他们三个人穿着浴衣,混在游人中散步。
京都有家创立于明治7年的甘栗老舗,名叫“林万昌堂”。
姐姐远远闻到香味发馋,就命阿越哥哥去买。
可买回来了,姐姐只吃了一个就不碰了。
她嫌剥着麻烦。
阿越哥哥一年也不见得开几回口的人,面对这样的任性,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替姐姐剥着一个又一个栗子。
姐姐问她:“奈奈你看阿越,他是不是很傻?”
顾奈那时还小,在自家姐姐跟前,有着小孩子独特的猖狂,很敢于说真话:“阿越再傻,姐姐也喜欢啊。”
姐姐愣了一下,罕见地脸红了。
她穿不惯木屐,要姐姐抱着她走,姐姐也依了。
过后,姐姐拿玉笋一样白的手指戳她脑门:“你啊你,都和谁学的这些话?”
“没有谁,奈奈自己看明白的。”
姐姐扪心自问:“所以,我和阿越很明显吗?”
她点点头,是挺明显的。
每次阿越哥哥出现,姐姐的眼睛就一直跟着他。
阿越到哪儿,姐姐的眼睛就在哪儿。
尽管那时她才六七岁大,但也是明白的。
等再大一点,她们姐妹窝在闺房里说悄悄话,姐姐问她:“我们奈奈长大了会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呢?”
她想了想,想起小时候嘴巴像个装饰品一样的阿越哥哥,心很笃定:“奈奈喜欢身长似鹤的男孩子。”
话不多不要紧,但会给你剥栗子吃。
只要一回头,你就能在人群里看见他。
而此刻,她少女时呓语期待的那个“身长似鹤的男孩子”,就坐在她面前替她剥栗子。
这也算,美梦成真吧?
花火大会
虽然,实际上他愿意做这些琐事,纯粹是不想与其他人产生对话罢了。
起云敌意太大,邵鸽轻浮幼稚,而她,每句话的末尾,似乎都有一句“我喜欢你呀”紧紧跟随。
太危险了,他索性扮起哑巴。
厢体终于升到最高处,邵鸽咋咋呼呼地掏出手机不停拍照,顺便给顾奈也拍了不少。
拍着拍着,顾奈受风打了个喷嚏。
那头起云顾不上害怕,连忙脱下外套给她。
顾奈瞄了眼纪修,也不敢穿,只披在腿上盖着。
邵鸽看了眼冷静无言的纪修,忽然提议:“要不我们来唱歌吧?这样就不冷了。”
顾奈将外套分一半盖在她腿上,问:“唱什么呢?”
“就,篝火晚会上你唱的那首爱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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