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赶到云尚卿身边时云尚卿正光着膀子坐在一处山顶盘腿打坐。诉雪剑围着云尚卿转圈,偶尔发出一声剑鸣。
阿箬围着诉雪转了一圈,两个法器开始吵起架来。
阿箬:“不务正业的剑!”
诉雪:“嗡嗡嗡嗡!”
阿箬:“臭不要脸的剑!”
诉雪:“嗡嗡嗡嗡嗡!”
阿箬:“那又怎么了?我比你快!”
诉雪:“嗡嗡嗡嗡嗡嗡!”
阿箬:“我比你快!”
诉雪:“嗡嗡嗡!”
阿箬:“我飞的比你快!”
诉雪:“嗡嗡嗡嗡嗡!”
阿箬:“我飞的比你快!”
诉雪:“……”
剑身微微震颤,在空中急转,化作一道绚烂流光向阿箬劈来!阿箬一边躲避,还分神往云尚卿身上看去。一不留神就被诉雪划到了。
火花四溅,阿箬感受阿箬这一招,心想着这臭不要脸的剑!说不过就动手!
嘴里却继续挑衅道:“诉雪你没吃饭吗?今天劈在身上不痛不痒的!”
诉雪有苦说不出,追着阿箬又劈砍了十几下,无奈自己被撬走一颗灵髓,阿箬又确实皮厚。最后自己往地上一插,剑身深埋进土里,任阿箬怎么挑衅也不再理会。
阿箬气走了诉雪,乐呵呵上前去围着云尚卿转了一圈,这一看就发现小云修为降低,还受了内伤。阿箬张开大嘴“噗噗噗”吐了云尚卿一身的丹药,转身去找诉雪麻烦。
身为小云本命灵剑,不知道怎么保护小云的!阿箬狠狠撞了诉雪一下,不知怎么的就把自己嵌进了一个坑里,阿箬心想自己竟这么厉害了,可以把诉雪撞出一个坑?退后发现是诉雪剑柄上的灵髓少了最大的一颗。
难怪,诉雪今天弱了好多……
阿箬原地爆炸!好气哦!竟然有人欺负它的崽子!还欺负它崽子的剑!
云尚卿打坐醒来时天已经黑透,没有月光,满天星子就明亮异常。
诉雪插在身边地上,发出微微的白色寒芒,见他醒来发出“嗡——”一声轻吟,光芒大胜,照的云尚卿身周三尺之内亮如白昼。阿箬窝在诉雪缺了灵髓的嵌坑里,见此情境轻嗤一声:
“不务正业的剑!”说完自己发出了比诉雪还亮的荧绿光芒。
诉雪:“嗡嗡嗡!”
阿箬没理它,见云尚卿在怀里一堆丹药里翻捡,它这才发现了哪里不对。
“你的衣服呢?”
云尚卿低头挑拣丹药往嘴里送,回答道:“被抢走了。”
阿箬去翻他头发看耳朵,耳垂上空空如也。
云尚卿起身伸了个懒腰:“也被抢走了。”
阿箬默默不语,张开大嘴吐给他一只储物格。
云尚卿将储物格化作一只耳钉戴回耳朵上,把丹药全收起来后摸出一件新衣穿上。
活动活动手腕,云尚卿向前一步跨出,整个人像只夜鸟无声滑了出去。
太虚是山,也是个门派。亦正亦邪,善养妖鬼。
太虚山是座山,但任是找遍了凝华小世界也找不到这座山,因为这太虚山隐在阴阳交接处。
云尚卿像只夜鸟在空中滑行,随着逐渐远去慢慢向山谷降落,一绿一白两道荧光紧随在他身后,突然间云尚卿白色的身形消失不见,紧随其后两道荧光也凭空消失。
云尚卿没觉得穿过什么空间屏障的阻碍,就和平常御空时没有两样,但眼前景象确实变了。
刚还星子满天,这时却见夕阳斜挂,红霞满天。
太虚山空旷比之储云山也不差,群山中只有鸟兽的鸣叫声。一个小小的道观坐落在最高的山峰顶部,云尚卿藏身在一棵大树顶端往观里看去。
观里空无一人,只有一棵巨大的银杏树顶着满头的黄叶,道观的院落屋顶落了一层金黄,看落叶的厚度,像是很久没人打扫过了。
阿箬团成一个绿色小球坠在云尚卿耳边发尾,问道:“小云你来这里做什么?”
云尚卿咬牙:“抢东西!”
诉雪悬停在云尚卿身侧,闻声上下起伏两下,似是在点头。
这时一道男声问道:“哦?不知仙友来我太虚山抢什么东西。我们太虚山很穷的,应该没什么值得人来抢。”
在别人地界上说要抢别人的东西,被逮个正着的云医仙还很是镇定。飞身出来站在树冠顶部,云尚卿很是客气的拱手作礼,嘴里话却毫不客气:“当然是抢我自己的东西!”
坐在不远处树冠上的男人白衣黑裤,面容冷峻,眉心朱砂印记是浅淡的一点红痕,不细看几乎要看不见。他满身痞气,手里一只酒葫芦,没带剑也没捏符,整个人姿态闲适的像傍晚在自家院落摇躺椅的老爷爷。
他灌了一口酒,站起身抹了把嘴,热情招呼道:“被谁抢了啊?走走走,去观里说!被抢了什么我帮你抢回来!”
抬脚走了一半才又想起什么回过身来:“我叫临观,你叫什么?”
云尚卿以为有场恶战,没想到会是这样情景。他回道:“储云山云尚卿。”
临观摸着下巴打量云尚卿:“储云山来的啊?叫卿的?医仙一门是没落了吗?你这种本事的也都可以做医仙了?”
云尚卿看着临观,脸上毫无表情。临观也回望着他,良久后他赞了一声:“脾气还挺好嘛!”
话落手已经搭在了云尚卿肩膀上。
云尚卿惊了一下,这人什么时候到自己身边的他一点也没有察觉,这人的手就这么搭在了自己肩膀上。他身体都没有反应过来,连防御的心思都没生起一丝的时候,这人就已经把手搭在了他肩膀上!说起来,他什么时候出现在那边树冠上的自己也一点也没察觉到。
临观才不管自己有没有惊到这个医仙,他勾着云尚卿肩膀,带着他落在了满铺了银杏叶的道观里。云尚卿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坐。”临观按着云尚卿肩膀把他按在石刻的桌凳前。自己在树下捡了个铲子蹲在银杏树下开始挖土,他问:
“你被谁抢了东西?他长什么样?”
云尚卿心说这人实力高的可怕,不知道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卫道者知道太虚山弟子的可怕后会不会来铲平太虚山!
临观见他不说话,转过头来指着自己眉心:“你放心的说,我们太虚弟子没入魔的都挺讲道理的。太虚弟子不多,很好找人的!”
云尚卿心说太虚山护犊子也是出了名的。可别的也就算了……他招出诉雪放在桌上:“一个看着像人类十五六岁的少年,个儿不高,只这么一点。”
云尚卿比了一个高度,临观见了似乎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笑过后转身去继续挖土。
云尚卿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他继续道:“漂亮的像个女孩子。”
临观闻声又是“噗嗤”偷笑出声。云尚卿觉得这人怪里怪气的。
“眉心朱砂印记红的几乎滴血。”
临观挖土的动作停住。
“身边有只还未完全化形的花精,抢走了剑上一块灵髓和一些丹药灵石。”
临观提着两坛酒过来放在石桌上,酒坛上还带着潮湿的泥土。临观挥手抹去酒坛上泥土,拍来泥封推到云尚卿面前问道:“丹药?什么丹药?贵吗?多少灵石?我们太虚山很穷的,多了怕是还不起……”
云尚卿咬牙:“也不过几颗玉容丹,一些转魂丹,几瓶逢春丸……不贵!灵石也没几个,这些都不用还了。”
临观似乎真不知道这些丹药的价值,他拍拍胸口在对面坐下去:“不贵就好,既然不贵那就不说了,还以为要卖本命灵剑了!”
阿箬在云尚卿耳边低语:“这人好不要脸!”
云尚卿很想点头。他把诉雪往前推了一寸距离,正想替诉雪讨个公道,突然就觉得元神一窒,再清醒就在一处黑暗中。
太虚山那边,临观看到云尚卿推来的剑柄上的凹槽,正想吐槽一把这剑柄上的灵髓品质有多差,还未开口,只听酒坛破裂一声脆响,埋藏了几百年的好酒顺着石桌淌了满地。
那医仙真舍得自己一张俊脸!就那么用脸砸碎了酒坛!
真是个可怕的男人啊!
可惜可惜!浪费一坛好酒!
临观拍拍胸口,抽过桌上的诉雪剑挽了个剑花,诉雪在临观手里嗡嗡挣扎,被男人屈起两指狠敲了一下剑身瞬间安静倒如死。临观碎碎念叨:
“果然是我那小师弟啊!师弟闯的祸,只能师兄背啊!你说你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啊!我们太虚山有多穷你不知道啊!下次抢人就不能换个衣服带个面具啊!虽然太虚山不好找,被人找上门也是要还钱啊!毕竟我们太虚弟子是很讲道理的啊!”
席地坐下招来自己的佩剑,用剑尖一下下把诉雪剑身上的灵石全挖出来扔到地上。
一时间两把剑齐齐哀鸣,坠在云尚卿耳边发梢的阿箬悄悄往云尚卿头发里藏。
真的好可怕一男人啊!药倒小云,分尸诉雪,下一个不会轮到它这个小竹叶吧?
阿箬瑟瑟发抖,选择性忘了云尚卿一口酒都没喝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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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名为“太虚山”的副本,里面这个名叫临观的NPC人挺好的,除了又抠又二没别的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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