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什么？”
    大白菜的指速快了很多，暴露出他的迫切之情。
    “再问就要加钱了，八十块星币的主顾？！”
    云沫摇了摇又有些晕的头，还在为第一单业务挣扎。
    精神力不够，看来一天下来，顶了天能算三卦。
    而且从目前看，星际灵气虽然不够，算卦的反噬作用却一点没少。
    算命的多数会遭遇五弊三缺，五弊是鳏寡孤独残，三缺即命权钱。
    前世她缺的是命，小小年纪就陨落。
    此一世，目前看，应该是缺钱，但也不排除会有更多问题。
    她可以预计，算得越多，五弊三缺越严重，这不是个长久的职业呀。
    大白菜与室友合计了一下，果断点了确认键。
    不管对面怎么知道的，起码证明，她真的不是个骗子。
    “滴……您的第一单业务已完成”，智脑终端适时响了起来。
    云沫满意的摸了摸下巴。
    此时，机器人带了个医师过来，云沫只能退出店铺。
    黄毛青年看着灰下去的界面，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打着抓骗子的名号过来的，谁想到，此人道行之深，远超他的想象。
    “会不会？”室友乙回过神来，“她会不会能够入侵星网中央系统？”
    “入侵？”室友甲也琢磨了一下，“超级黑客？”
    “我们发过去的掌纹照片，如果有高精度仪器，应该能识别出指纹，以此为检索条目，不难找出南方越的档案。”
    室友分析了半天，觉得自己找到了最合理的真相。
    那边，云沫还在闭目调息，等待那一丝一毫的信仰之力。
    她相信，经此一糟，这几个少年对她，应该会多了那么一丝敬畏的。
    不过，敬畏确实有，信仰之力，还是0。
    这不科学！
    云沫快要呕死了！
    都这样了，还不相信她吗？
    “云沫是吗？”年轻的医生笑容可掬，脸上还带了一颗小酒窝，胸口别的卡片上有个名字，秦沐。
    “有什么不舒服吗？”医师问。
    云沫：“浑身无力，头晕目眩，不能走动。”
    秦沐：……“不可能，你的检查结果，显示各项机能正常，除了精神力略有劳损外，并无其他不良反应。”
    云沫努力撑开眼皮：“秦医生，您看我这样子，是没事的样子吗？”
    秦沐：……
    云沫不待他掏出诊断结果，继续说道：“您也不要糊弄我，联邦第三医院，不是家盈利机构，所以您应该更为患者考虑才对。”
    秦沐……
    云沫看了看他的神色，继续说道：“《灵枢，卫气》有云，上虚则眩，上气不足，脑为之不满，耳为之苦鸣，头为之苦倾，目为之眩。您不会不知道吧？”
    秦沐：…什么玩意儿？
    云沫看他一脸纠结的样子，指着他的手腕示意：“你可以查查，我说的有无道理。”
    秦沐居然真的输入了“灵枢，卫气”，居然还真的有！不过都是地球大破灭时期的理论了。
    云沫接着说：“所以，我精神力损伤，造成的后果很严重，你不能因为所谓的数据，就无视病人自己的反馈。相信星际不乏数据无法解释的病例吧？”
    秦沐犹豫了一瞬，想起了那位久病无法站立，但检查却无任何异常的帝国上将…
    云沫看他神态有些动摇，一挑眉毛，食指朝秦沐勾了勾。
    秦沐眉头紧锁，戒备的看着她。
    “秦医生，我有件事情想告诉你…”
    秦沐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在床前椅子上坐下：“说吧。”
    “算命吗？”云沫问。
    秦沐…“你知道这是我工作时间吗？你知道有多少病人等着吗？”
    云沫撇了眼他胸前“实习”二字，似笑非笑的看他。
    “嗯，我知道，不过，我也是个病人，医生的职业道德，不允许放下一个救治中的病人不管，转而投向他人吧？”
    秦沐今日无语的次数实在是有点多，他向来不是个脾气大的，今天快被这姑娘给逼出火气来了。
    “你到底想干嘛？”秦沐问。
    “不干嘛呀，不就是问你是否要算命嘛。我每天三卦，只算有缘人，心诚则灵。”
    云沫打起自己认为和蔼可亲的笑容，殊不知，这笑容，在秦沐眼中，十足的骗子相。
    还只算有缘人，还心诚则灵？这不就是算准了是有缘，算不准就是他不心诚吗？
    “你在逗我？”秦沐站了起来，怒瞪着她。
    “一日三卦，你今天算了几卦了？”
    云沫把枕头往上挪了挪，半坐起来。
    “你是第二卦，有兴趣吗？”
    “免费？”秦沐嘴角扯了扯，大有马上就走的架势。
    “八十星币一次！我劝你试一下，不然你会后悔。”
    在这家医院待久了，秦沐其实知道，星际存在超s精神力的人，有些别人没有的本事。
    说不好，面前这个讨人厌的病人，也是其中之一。
    八十星币，并不贵。
    加上云沫那你不算就会后悔的神情…
    “滴…”
    云沫查了收款记录后，心中暗爽，有一百六十四星币了，至少饿不死了。
    “怎么算？”秦沐问。
    “您知道，一分钱一分货的对吧？”云沫问。
    秦沫没有回答，他现在就有些后悔，冲动了。
    不等他发作，云沫手中捏着三枚黑色纽扣，慢吞吞的说道：“你今天丢东西了吧？”
    “你偷听我打通讯？！”秦沐不满的看着她。
    云沫一摊手，示意自己一直躺在床上。
    秦沐狐疑的盯着她，准备看她说什么。
    “你印堂发黑，额上有疤，右眼角曾有颗破财痣，后面虽然点掉了，但还是隐约可见，你近期会因纠纷而破财。”
    云沫说的十分肯定，不过这却不全是算出来的，能靠忽悠的时候，何必浪费精神力！
    她早上出去解手时，听到隔壁病房的争论，以这实习大夫值班的时间点推算，他倒霉的可能性很大。
    秦沐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他脸色复杂，再次肯定自己被忽悠了：…“告辞！”
    云沫做出了个“请”的手势。
    “滴……”，智脑传来新的提醒，是大白菜取消初始订单的提示音。
    云沫低头看去，“顾客大白菜，在下单12小时内取消订单，无手续费退款！”
    云沫：……你大爷！
    云沫瘫在床头，生无可恋般的抬头望天。
    这付出与收获根本不成正比，她赚不到信仰力与金钱不说，还可能遭受未知的反噬。
    不行，还得另谋他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