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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去看看
    既然能培养自家闺女做扬州瘦马,说明这家人不是一贫如洗得无法生存,要培养琴棋书画可不是一般的开销。
    既然不差钱,还能做出卖女的勾当,柳茹月对这一家人十分不齿。
    她也是有女儿的人,十分不理解这样的人家如何能狠心至此,怜惜那姑娘的同时,问道,“那这个姑娘可有什么要求?”
    “不强迫她陪睡是其一,第二嘛,她想十年后我们能放她自由。”
    莺歌难得的帮那小姑娘说着情,“十年,已经算妓子最青春年华的阶段,哪怕是能当上整个秦淮花魁的女子,过了十年也会无人问津,因为男人很钟情,永远只喜欢年轻貌美的女子。”
    说到最后,她从鼻子里哼笑了起来。
    尔后,莺歌又道,“这姑娘,我觉得她当真优秀,值得各家争取。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的情况,也让我怜悯,只是这是要花大量银子的大事,就算我们应允了她的条件,别家淸倌儿楼也有几家,万一他们也答应了,我们还有什么优势么?”
    “或者,我们把她争取回来了,银子也花了,但这十年内,她能为我们把花出去的银子赚回来么?”
    “哎,我就是为这个发愁。”莺歌也知道找孩子需要花的银子多,就算那姑娘答应了,排除那些荤素不忌的花楼,只是淸倌儿楼几家争抢,这价格即便达不到七八万两,也会抬到五六万两银子吧。
    毕竟临近一年一度秦淮楼花魁争夺赛,事关各家花楼的排名。
    这可不是小数目。
    她说完? 就将一双水亮亮又柔情万千的眼睛望向拿主意的柳茹月。
    “我们只能尽力而为吧。”柳茹月明白芸瑛坊想要站稳就必须有个花魁坐镇才行。
    可是家小业小? 出手阔绰不起来。
    “其实还有一个,那就是那姑娘知道我和十娘有交情? 所以想拜托我找十娘给她做一顿饭菜。”莺歌不好意思的笑笑? “她说若是十娘能把这件事办下来,我只需要出三万两? 她就铁定跟我走。”
    这姑娘要求还挺多,但若三万两能拿下一个绝色花魁苗子? 柳茹月也觉得值得。
    虽还没见面? 柳茹月已经知道这姑娘也是个有主意的人,这样的人用的好,不需要自己和莺歌就太费心。
    她都能看出来这姑娘心眼多,不信莺歌看不出来? 既然莺歌还愿意要那姑娘? 说明她真的值得莺歌如此上心。
    “她想吃什么?”柳茹月问的认真,这家人能培养花魁,吃一顿十娘食肆的饭菜不是大难题。
    既然这姑娘单独提出来,说明她想吃的菜,不是一般的菜。
    莺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她说,想要吃充满娘亲味道的菜。”
    “娘亲味道。”若非莺歌说这姑娘年芳十六? 柳茹月都会以为她是不是雪蓉了。
    是她把这姑娘和雪蓉想重合了,这姑娘也是个怀念母亲的好孩子。
    “恩? 我也不晓得什么是娘亲的味道,只能问问十娘了。”莺歌小心掰着手指头? 算起来? “一道菜? 就能节省下来两三万两银子,实在是太划算了。”
    “她可曾说她娘亲是哪儿人?”
    “山西人。”
    山西菜柳茹月有所了解,不过山西菜也不少,“你把打听到的这姑娘家的情况说一遍。”
    莺歌果然已经打听清楚了,事无巨细道,“她外公庞老爷是晋商,来江南做生意,做主替她娘亲庞氏定下了与父亲廖文采的婚事。
    后来庞老爷押货途中遇到水匪早亡,庞氏生二胎又难产而死。
    廖姑娘的父亲廖文采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很快挥霍了庞家的大量财产,他也没什么赚钱的本事,想赚大钱,反倒与人合作做生意赔了不少银子进去,差点卖儿卖女卖妾卖屋。
    小妾戚氏是家里还有银子的时候廖文采买回来的扬州瘦马,她也不想再被卖到别家,其他男人哪里有廖文采好操控。
    她就出主意,意思是反正都要卖儿卖女,不如只卖一个,说庞氏留下的女儿年纪小小看起来就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了指不定多艳丽多姿。
    只需给她时间,把庞氏留下的闺女培养出来,到时候廖家就又有银子了,还能攒钱给儿子念书。”
    柳茹月发现了话里的矛盾之处,“所以,他们就骗聊姑娘说爹爹病重需要大量银子,逼她尽孝卖身?”
    莺歌很是无奈,事实就是这么残酷,“是的。”
    “那廖姑娘看出来了么?”
    莺歌怅然若失,“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不过她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左右摆不脱不掉被卖的命运,被骗还能有个尽孝道的理由,捅穿了这层纸,多难堪。”
    她这个意思,明显是觉得廖姑娘发现了,只是假装不知道罢了。
    柳茹月也觉得廖姑娘应该知道,不揭穿也是留得一丝情分在,她为孝卖身,还能自己掌握主动权。
    戚氏他们也不敢做得太绝。
    “这些年廖文采找个什么活儿不能赚钱,就指望着卖女儿发大财了,真出息。他这些年装病也不累。”和陆铖泽一样,都是对不起妻女,没有担当的男人。
    莺歌嘲弄的扬起唇角,“这戚氏不愧是混过花楼的,有些手段,把这廖文采哄得服服帖帖,让他装卧病在床,也是断了他出门寻花问柳的可能性。”
    “更是借助这些年培养廖姑娘的机会让这男人把自己扶正了,反正也不是真正的高门大户,廖文采根本不在意脸面的问题,他一心只想要银子。”
    听了一耳朵陈年旧事,却对做菜什么菜,也没几分了解。
    柳茹月将跑了题的话头扯了回来,“所以她娘亲是在廖姑娘几岁那年去的?”
    “七岁。”
    “她弟弟还活着么?”
    “哎,一胎两命。”
    柳茹月直接问,“她娘亲擅长做什么菜。”
    “我问了府里人,大多是戚氏换上的新人,记不得庞氏的事情,老管家只说庞氏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哪里会做什么菜。”
    “那廖姑娘自己怎么说?”
    “她也说记不清楚娘亲做过什么菜了,只晓得娘亲做过好吃的,很好吃,那味道怀念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