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说过的吧,我绝无把他和李栋旭认错的可能。所以当表情转化的那一刻,我立刻就知道,徐文祖回来了。
他看着我露出了片刻的怔愣,然后想动,却发现自己被绑了。
我朝他笑了笑。
他移开了目光。
那会儿他被绑坐在椅子上,背靠冰冷的墙面,扭头的时候转到了窗户那边,刚好有一层光晕包裹住他的脸颊。
他真的太好看了,就连绒毛都闪闪发光,足以匹配世界上所有美好的形容词。
但这不是我爱他的唯一原因。
在失去徐文祖的漫长的时间里,我一而再再二三地回想起拿到游戏前李栋旭问我的那个问题。——
“你为什么喜欢徐文祖?”
禁忌,混乱邪恶,强大无匹,我不觉得慕强是一件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我也承认,我爱他以恶制恶的暴力美学。
他有着我无法匹及的勇敢,是懦弱的我的反面。
同时也有着超出于我的深情和专注,和近乎牺牲的顽念。
这种矛盾让我动容,让我着迷,让我弥足深陷。
我跨坐在他身上。
一身精致的西装把他衬得英俊挺拔,紧扣的衬衫让他显得禁欲,抿起的红唇也是。
我心痒难耐地拿手摸了摸他的嘴唇,先舔了舔,然后滑到颈窝,用力咬了下去。
但我却还原不了他留在我身上的吻痕。
那消失的痕迹让我无比在意,当一切串成一条明线的时候,我好像隐隐明白,和吻痕一样,徐文祖留在现实的时间不多了。
所以我跟他讲了一个故事。
不是很好笑,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而他除去我那份同理同情,竟然也没觉得很有趣。这让我稍微觉得有点挫败。
我讲的是“秀色”的故事。
一种奇怪的性癖,情侣之间一个人爱好食对方的肉,另一个人爱好被对方吃掉,当两个人匹配并且相互契约时,可以伪造一场假死,然后让一个人吃掉另一个人。
“你觉得怎么样?”
我摸着他的脸说。
“我愿意。”
我接着又说。
他只是望着我。沉默里像有暗涌溅落,他的眸子里凝着深黑的怒意。
我却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找出刀,一个徐文祖一定会有的,即便被栋旭哥藏起来我也能找到的工具,我把刀放在他手上。
庆幸我在绑住他的时候用了一个活动的结,这样他的手臂虽然可以活动,但手只能固定在那里。
一点点往刀刃上靠。
徐文祖全力向后退,但这绳子本就是专门为他买的,他没办法挣脱。
那瞬间我想,如果两个人都不愿意改变,至少我可以往前走一点点。
一点点就够了。
……
但事情并没有朝我想象的方向发展。
我知道徐文祖时间不多,但我不知道那会是徐文祖消失前的最后一次露面。
我也不知道,他不愿意我去死,以至于挣脱绳索之后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把我送入医院。
然后他再也没有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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