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载道、韩破军、孙韫、孟天行都是满脸震惊。
“杀生佛”这三个字,在三十年前的帝国,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轰传天下!
此人出身帝国玄门大派大罗寺,法号“释武尊”。
乃是大罗寺百年来最有天赋的绝世天才。
毕生追求,便是挑战天下强者,登临武道绝顶,无敌于世。
奈何大罗寺规矩森严,便是释武尊修出一身惊天武道,却也只能困居深山古刹。
终于——
在三十年前,释武尊再按捺不住,叛出大罗寺。
那时还只是先天修为的释武尊,为了追求武道至高,发起了一场无休止的挑斗。
由南到北,释武尊连杀十七名武圣强者。
气势如虹。
接着一举突破,踏入天人之境。
接着又连杀五名位列神榜的天人神尊,杀得偌大帝国修行界,哀鸿片野。
释武尊也隐隐有了无敌天下的势头。
被世人称为“杀生佛”。
后在紫禁皇城,遇到一位神秘强者。
此人面如冠玉、气概凌云、雄伟如神、清绝如仙。
却不愿吐露姓名。
只是跟释武尊报了姓,说他姓李——帝国最常见的姓氏。
两人决战于紫禁之巅。
在天下群雄观战中,此人轻描淡写的一掌,便把释武尊拍得半死。
将他引以为傲的一切,拍得支离破碎。
后又逼他发誓,有生之年,不得再入中土一步。
释武尊从此远走异国,音讯全无。
现在,这位三十年前就名列神榜的杀生佛,竟是重返中土。
想必是修为又有绝大精进,有信心击败三十年前那位李姓神秘强者。
可以预见,帝国武道界,因为杀生佛阁下归来,必将再次掀起腥风血雨!
“参见杀生佛阁下!”
四人连忙躬身行礼。
“贫僧来此,是要问你们些事情。”
释武尊看着惊骇莫名的四大家主:
“你们口中那个叫李昂的年轻人,他真有那么厉害?”
“他是怎么杀我徒儿的?”
“徒儿?”
四大家主都有些懵懂。
释武尊接着道:
“我那徒儿,姓宁,名道奇。在北极荒原伺候了我二十多年。我本打算将衣钵传给他的,没想到我宁徒儿却是被这个叫李昂的年轻人给杀死了。”
“贫僧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便是修为迈入天人,也只有二三十年可活了,年轻时候争强好胜,老想着无敌于天下。到了这等岁数,却只想把这身武学传下去。却不成想,被这个年轻人杀了我的衣钵传人。”
听释武尊这么一说,四大家主,都变得激动起来。
他们正苦寻超凡强者而不得。
这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三十年前,就几近无敌于天下的杀生佛阁下,可不就是超凡强者中的超凡强者?!
李昂这小子,再厉害,也不可能超过先天层次!
杀生佛阁下,却在三十年前就是威震天下的天人神尊!
跟杀生佛阁下比起来,李昂这小子算什么?
狗屁都不是!!!
便添油加醋,将那天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杀生佛阁下,那天宁先生自知不敌李昂,已经认输……哪知道李昂此獠,杀心极重,根本不理会,就那么将宁先生杀死……”
“我那宁徒儿,虽说天资驽钝,连我身上半成本事都没学到,可毕竟也是半只脚踏入了先天境。这个叫李昂的小子,能这么轻松的杀死他,肯定是实打实的先天境强者。”
释武尊眯起了眼睛:
“不到三十岁的先天境强者……倒是比贫僧当年都要强些。贫僧三十年没有回过中土,没想到中土大地,出了此等绝世天才。”
释武尊说到这里,李载道、孙韫、韩破军、孟天行四人,便毫不犹豫,跪在他面前。
“杀生佛阁下,李昂此獠,就是个恶贯满盈的魔头。宁先生死得好惨啊……阁下您只要愿意出手,诛杀李昂此獠,我们四大家族,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金钱,美女,世间难寻的奇珍异宝,阁下尽管开口!”
“我辈武者,修得是与天争命之道,自当清心寡欲,不为外物所动。”
释武尊冷冽一笑:
“金钱、美女、奇珍异宝、酒色财气,这些东西,跟武道至高处的风景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你们这些俗不可耐的商贾,也配请我出手?”
便有杀气,弥漫沸腾。
四大家主,都是没有修为在身的普通人,哪里承受得住这样的气势威压?
都吓得瑟瑟发抖,冷汗直冒。
待他们抬起头来,却发现释武尊早就消失在会议室中。
……
东湖别墅。
南水儿正在跟李昂通话,就听到有人在敲门。
挂了李昂电话,到了大门处,开了门。
发现外面站着个看起来七八十岁、极有气度、满脸慈悲相的黑袍僧人。
“阿弥陀佛,请问这里是不是李昂居士的住所?李昂居士何在,可否出来一见?”
黑袍僧人自然就是释武尊。
他宣了句佛号,客客气气的发问。
“大师……你找错地方了,李昂……住在隔壁。而且他出远门了……大师您……是他的朋友?”
南水儿问。
见是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又是慈眉善目,满脸慈悲相,一看就是得道高僧。
倒是没有了多少警惕心。
“这样么,那可就甚为遗憾。”
释武尊又问道:
“女施主,冒昧问一句,你是李昂居士什么人?”
“我……我是他女朋友。”
南水儿脸颊微红。
“女朋友?”
释武尊呵呵一笑:
“李昂居士倒是好福气。那就劳烦女施主跟贫僧走吧。李昂居士杀我衣钵传人,贫僧既然寻不到他的人,就只得让他来寻我。”
便往南水儿肩头抓去。
南水儿哪里想得到这慈眉善目的老僧,说变脸就变脸?
吓得脸色发白。
她只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哪里能够抵抗释武尊这样的天人神尊?
眼看就要被擒住。
释武尊却是脸色一变。
衣袍挥动,身前空气,便荡起层层涟漪,好像突然化作实质。
就有一把飞刀的轮廓,在夜色中显现出来,在他身前,诡异的悬停。
“你这老和尚,脸皮也忒厚了,南水儿小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能跟你走?”
高长恭的颀长身影,从夜色中走出。
他目光冷峻,死死盯着释武尊,满脸凝重。
与此同时,释武尊身上,出现了一道红点。
两百米开外的高点,商红叶一袭红衣,妩媚倾城。
架着一把可以用来打飞机的巴雷特重狙,瞄准了释武尊。
“好厉害的飞刀。贫僧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绝对挡不住你的飞刀。”
释武尊淡淡看着高长恭,眼瞳古井无波。
至于两百米外,架着那把可以轰碎装甲的巴雷特重狙,他却是视为无物。
“年轻人,叫什么名字,是李昂居士什么人?”
高长恭道:
“小太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兰陵高长恭。只是我家先生身边,最不成器的一个随从。”
“年纪轻轻,就大半只脚踏入了先天,小居士天赋可真真不错。”
释武尊看着高长恭,满脸的欣赏。
他正色道:
“高小居士不如拜贫僧为师?恰好贫僧死了衣钵传人,以后便将衣钵传给你。保你三十岁前入‘先天’,五十岁前登‘天人’。日后便是无敌天下,犹未可知。”
高长恭听着,忍不住嗤笑:
“跟我家先生比起来,你丫连狗屁都不是。”
“拜你为师?小太爷拜你妈呀!”
便身形一动,往释武尊奔去。
然后一刀劈出。
刀光如雪,刀弧如电。
月色下,男生女相,比许多娘们儿都还生得俊俏的兰陵王,变得前所未有的暴虐。
就如一瓶上了年岁、六十七度的衡水老白干。
看着不怎样。
闻着微醺。
喝下去,那是能醉死人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