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生气,只是想让小孙氏先保住胎,只有先保住了孩子,以后的话才好说。否则孩子有闪失,她说什么都多余。
听她刚才骂的那些话,必然以为她与孙大郎之间有什么......她此时进去,无异于火上浇油。
所以她回来了。
既给小孙氏一个冷静的时间, 也给自己一个反思的机会。反思这些日子做的事,究竟对不对?
是夜,文舒在床上辗转难眠,一是思考白天的事,二是她今日服下的冰梨兜好像失去了作用。
白天隐隐作痛的膝盖并没有因为她补吃的那两个冰梨兜而变好。
这是为什么呢?
明明她已经试验过了,冰梨兜对她的腿伤是有效的呀!
是服用的量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极限?还是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
仔细回想今日一天的行程, 文舒忽然想起来, 她今天好像喝酒了,记得许多病,服药期是不能沾酒的。
冰梨兜失效不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
翌日,是七月初五,也是赵家举行晒书会的日子。
天公作美,一大早便晴空如湛,万里无云。
文舒将自己好好拾掇了一番,缓步登上了侯在门外的侯府马车。陆大姑娘早就等在车上,见她进来,忙笑着递过来一碟子红枣糕。
“今日的午宴恐怕会有些晚,先吃些垫垫。”
说话间,马车已缓缓启动,向着城南的赵家而去。
“前些日子闹疠疫,我还担心你过得不好,今日一见才发现是我错了。”陆星晚抱着朏朏,打趣道:“瞧这面色,比我这每日吃燕窝的人都养的好呢。”
“可不是,白里透红,跟剥了壳鸡蛋似的。”绿柳跟着凑趣。
文舒却在想, 这陆大姑娘士别三日, 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仅话多了,连笑容都多了。
看了眼被她抱里怀里,不知是装睡还是真睡的朏朏,难道是这家伙的功劳?
不过,她脸色好吗?文舒心下起了疑惑、
昨夜半宿没睡,她记得早上起来照镜子时,并不算好啊。除却眼底有明显的暗沉,皮肤也算不得好。
白是真的白,只是........是苍白。
前些日子受伤,失血过多,还没补回来。为此,她早上还特意上了些胭脂在脸上,为的就是提气色。想来也是这样才给她们造成错觉了吧。
文舒把情况如实告知,奈何陆星晚根本不信,“胭脂能擦出这种好气色?”
“我还能骗大姑娘。”没办法,文舒只得提前将准备好有胭脂拿出来,让她挑选。“这是从一朋友那买来的,我用的就是这种,大姑娘喜欢什么颜色,自己挑吧。”
陆星晚认真的审视那些胭脂,甚至每一盒都打开看了看颜色,“你用的真是这个?”
文舒从里头挑出一盒,“就是这个颜色,一模一样。”
“行,那我就要这一盒了。”陆星晚抢过她手里的胭脂盒,挑眉道:“回头我就试试,若试不出你这种好气色,就证明你是在唬我。”
文舒.:........
她怎么觉得陆大姑娘还是原来的性格....好...好一些。
谷鋦
还有,大姑娘夸她脸色好,真的不是在客套吗?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真想掏出镜子来照照。
奈何身边没带镜子,而且说话间赵府也到了。
二人在女使的引导下进入赵府,绕过影壁,穿过外院,长廊、拱门,夹道、去往内院。
赵府说的晒书可不是说说,那是真的晒书。打从过了影壁,一路而来,到处都是摊晒的书籍,看得文舒那叫一个欣喜若狂,眼花缭乱。
不过,她也知道眼下不是看书的时机。因为按照礼仪,她们得先去内院拜见赵家女性长辈,再闲聊一阵,才能自由活动。
在女使的引导下,二人进了内院的门,远远的便听见里头花厅传来说话声。
“威远侯府陆大姑娘到。”
随着侍女的唱诺,里头话声一静,旋即便听得一个温柔的女声道:“快请。”
话落,站在花厅两侧的女使忙弯腰打开帘子,二人对视一眼,缓步跨上台阶,进入花厅。
花厅里此时已经坐了一圈的人,对面正上首做的是位中年美妇,观长相与赵泌有六七分像,应该是其生母,也就是赵家夫人。
赵泌此时正站在她左边,而她右手侍立的却是文舒的老熟人,储红,储四姑娘。
“夫人万安。”二人款步上前,对着居中的赵夫人福了一礼。
“好孩子,快别多礼了。”赵夫人柔声唤二人上前,“快过来,让我瞧瞧。”
陆星晚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的,脸上挤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笑容,安然上前,应对赵夫人的询问与热络。
文舒却觉得有些尴尬,却也得硬着头皮上前,暗中观察陆大姑娘如何行事,好跟着应对。
寒暄了一番,在让二人坐下前,赵夫人又介绍了一下在座的夫人和姑娘们。
因着是举行晒书会,邀的多是年轻人,所以在场的夫人并不多,都是与赵夫人有交情,才跟着自家小辈一起过来的。
其中一位,文舒再熟悉不过,正是储三婶。
储家与赵家是姻亲关系。赵家夫人是储红的姑母,储三婶是赵夫人娘家嫂子,所以出现在这里,再自然不过。
二人又对在座的几位夫人福了福礼,这才结束和姑娘们站在了一处。
直到这时,文舒才发现,那些姑娘里竟然一半都是‘熟人’。
有在西园见过的,跟陆星晚打过嘴仗的段家两姐妹。有不久前才见过,还与她立下赌约的邓小娘子。更有早前在秦相府见过的王姑娘。
一圈看下来,文舒不得不感叹一声,东京真小啊。
听了一会赵夫人与后来的人寒暄,大约过两盏茶,众人才算离开花厅,去园子里自由活动。
这一分散,谁与谁交好立马就显现出来了。
储红虽然是赵家表亲,但今日也是以客人的身份应邀,所以自由活动后,便第一时间来找了文舒。
而文舒是与陆大姑娘一起来的,也不好撇了她去。
可陆大姑娘和储红又有‘旧怨’,所以当下便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局面。
就是她们两人都不跟对方讲话,只跟文舒说。
被夹在中间的文舒:。。。。。。
正当她有些尴尬的时侯,有人来救场了。
虽然不知道此人是敌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