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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和望着拓跋熊逐渐消失的背影,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这小子运气真好!在桑乾河没有被主公杀了,现在时来运转,做上豪帅了。”潘凤吐槽道。
“主公,你还在看什么?”铁佗看见刘和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动静,赶忙凑上来小声问道。
“我在想…我有机会请他喝酒吗?”刘和说道。
刘修笑起来,随口说道:“估计难?这些鲜卑人天天念叨着大汉江山,时刻想着占几块地方。战是有的打,酒嘛?估计是没有机会喝了。”
刘和摇摇头,苦笑了一下说道:“去把韩猛找来,说我有事找他。”
鲜卑人的大军撤走了,马城随即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刘和派人快马到代郡的郡治高柳城报捷,同时请马城县令赶紧带人回来。因为他的部队,很快就要回到涿鹿了。
部队的军营一直扎在南城门外,准备随时开拔。刘和一个人坐在帐篷内考虑了许长时间,然后走进了亲卫队的营地。
两名屯长赶忙将他接进帐篷。这两名屯长原来是木狼部落骑兵部队的百夫长,虽然年纪不大,但胡人上马就是士兵,他们从军的年纪已经不少年了,资历很老。
高大魁梧,长脸,一脸短须,看上去很凶狠的大汉叫虎贺。高大健壮,英俊的脸上长着一双充满灵性的大眼睛,寡言少语的年轻人叫漆彻。
刘和示意两人坐下,随意聊了几句,把发生在鲜卑的事对两人简要说了一下。
“估计最近几年边境的冲突要少些,打仗的可能性也不大。所以我想了许久,觉得还是放你们走妥当一些。你们在大汉人生地不熟,一旦我有个什么意外,或者死了,你们的遭遇就难说了。”
他二人面面相觑,一脸的疑惑。
“校尉的意思是,要我们回鲜卑?”虎贺问道。
刘和点点头,“是的。如果你们都像我,孤身一人无牵无挂,死在哪里都一样,当然无所谓。但是如果家里有父母,有亲人,心里总是牵挂着,留在这里就是一种痛苦。边境没有战事了,你们都回去吧。”
虎贺和漆彻大为感动,一起趴伏在地上,给刘和一个劲地磕头感谢。
刘和赶忙把他们扶起来,笑着说道:“之前我就说过,兼爱尚同。你们愿意回去的就回去吧。如果不愿意回去,就和我在一起,大家像兄弟一样,有难同当,有福共享。还有伤兵,要回去的也把他们一齐带走。”
第二天,虎贺和漆彻送走了一百多人。程普给他们配了马,食物,任由他们离去。
刘和看到大部分人留下了,心里一热,眼眶有点湿润。留下来的都是部落内的奴隶,说白了都与刘和一样,孑然一身,孤家寡人一个。他们都是部落之间互相打仗时被俘的士兵,家人在战乱中都死了。
有家谁不回?是没有家啊。
晚上,刘和留在亲卫屯,和鲜卑士兵一起吃饭,大家在一起胡吹。
“你们知道我到边郡后,印象最深的是什么事吗?”
没有人知道。大家都望着他,听他继续说。
“就是卢龙的伙饭。带着部队行军几个月,头一次我一口气吃了两大碗,两大碗啊。我从来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
程普看着刘和夸张的表情,白痴的样子,实在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嘴里的食物喷的满地都是。
铁佗也觉得刘和太夸张了,随即跟在程普后面大笑起来。
鲜卑人很奇怪。他们虽然没有吃过,但看到李弘的样子,相信一定好吃极了。但另外两位官长为什么笑得那么辛苦呢?
刘和望着程普,十分不解地摇摇头。
这时韩猛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主公,红叶部落有人求见。”
刘和的心突然沉了下去——红叶叶部落一定出了问题,否则只有一面之缘的须卜茨绝不会派人来找自己。
须卜木跪在地上,眼泪流个不停。他的年纪大约十六七岁,一张略显稚嫩的脸,一双非常突出的浓眉,眉毛下有一对明亮的眼睛,看上去虎头虎脑的。
刘和把他拽起来,笑着道:“别哭了!上次和你父亲见面时,我就答应过他。只要红叶部落有困难,我一定帮。”
“传令!部队立即集结,连夜渡过仇水河,赶到老虎沟。”刘和转头,大声对关羽说道。
“集结亲卫,立即随我出发。”
刘修和潘凤赶忙跑出去集合队伍。
“德谋,你带后军暂时驻守马城如何?县令一到,你立即率部出发。”
程普一边点头,一边问道:“我直接回涿鹿吗?”
“是的,我们在涿鹿会合。还有将近四百名伤兵,他们都愿意加入汉军,你把他们一起带上。我们掩护红叶部落安全撤进边境后,马上就会赶过去。”
“主公……”程普看到刘和讲完之后,急匆匆地就要走出帐篷,赶忙喊了一嗓子。
刘和奇怪地望了他一眼。程普压低嗓门,小声说道:“主公,那批东西有十几马车,我们后军人少,恐怕不安全。”
刘和知道他指的是拓跋人给的财物,看到程普神神秘秘的样子,他失声笑了。
“谁知道?没事,没事。”
“不行。一旦出事,刺史怪罪下来,我们都要掉脑袋的。”程普瞪大眼睛,一把抓住刘和的胳膊,好像怕他马上要跑掉似的。
“好,好。你说怎么办?”
“叫德然带一屯人马和我一起走。”
部队赶到老虎沟已经是下午。老虎沟的前面就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那里是鲜卑人的地方。没有命令,大汉的军队是不能随意出入的。
刘和命令全军休息,韩猛的斥候队立即深入鲜卑国境,探察红叶部落的位置。
须卜木也要跟去,被刘和拦住了。
“你不要着急!你父亲应该有办法脱身的。”刘和把须卜木拽到自己身边,笑着安慰道。
“我出来六天了,按照他们的速度应该已经赶到邹家庄。我走的时候,父亲一再对我说,只要部落人马赶到邹家庄,他就派人在老虎沟等我们。现在这里没有人,部落一定出事了。”须卜木心急如焚,泪水不由自主地淌了出来。
刘和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他心里也非常焦急。虽然他和须卜茨只有一面之缘,和红叶部落更没有什么交情,但这件事关系到大汉的信义,关系到红叶部落两万多男女老少的性命。
大汉做为一个威震四海的大国,如果连一个投靠自己的小部落都保护不了,不但会失信于这个部落,更会让所有前来依附的弱小民族或部落感到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