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玛仰着头看着这个剑炉,这么大几乎已经可以装下两个她了。如果不是现在在发热,她一定要找个梯子上里面看一看。
果然是铸出玄雾的炉子,不同凡响。
苏玛看着上面还光滑如新的花纹:“那吴岩一定很珍惜它。”
她话音刚落,就见百里骁眉眼一动,猛地抬起头。
“珍重之物,定然会藏在珍视之物内。”
说完,他微微走上前一步。
若是将这炉子打碎,却是不难。只是不知里面的铁水会不会随着爆裂的炉壁飞溅。
他看了一眼苏玛,拧起了眉。
苏玛被这炉子的热浪靠得面颊发红,看他不退反进吓了一跳:“你靠得那么近干什么,小心被烫到。”
百里骁的眸光一动,他将苏玛微微带至身后,道:“莫动。”
然后猛地踏上炉壁一跃而起。
他跃至空中,见炉内全是猩红翻滚的铁水,即使是远远看着,也能感受到其中融人血骨的灼I热。
他眉眼一动,猛地抬起手掌。
掌心嗡鸣一声,肉眼可见地凝结起了冰霜,瞬间向下伸去。
苏玛大惊:“百里骁!”
吴用:“!!!”
吴用也是瞪大双眼,此时不知该震惊自己相处了好几日的男人正是杀了吴岩一家的“百里骁”,还是震惊于这人竟敢以血肉之躯冲向了满是铁水的剑炉。
沸腾的铁水一遇到冰寒的内力,顿时变成一层黑色的浮灰。炉内猛地冰与火相撞的渗人响声,百里骁饶是内功深厚,也难免在这百年的铁水里感到炙I热。
他绷紧下颌,在欲化骨的热量中,更加向下探去。
苏玛已经吓得发不出声了。
终于,他的指尖一动,碰到了一块硬物。
他眸光一闪,瞬间将它捞了起来。
一落地,手掌鲜血淋漓,但是握着一个铁盒。
苏玛看他完好无缺地回来,猛地松了一口气。这一股劲松了,差点瘫倒在地。
百里骁用完好的左手扶住她,她勉强站起,看他面色平淡,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突然就把手伸进去了!你不想要你的手了?你不想再使剑了?”
她气得不行,竟然忘了自己的人设,横眉怒目,
说完,就去看他的手掌。
好在他内功深厚,手掌看起来鲜血淋漓,其实没有伤到骨头。若是养好了,也不耽误用剑。
苏玛松了一口气,她找出帕子给他的手包扎。
明明是他手上,但是她的指尖抖得比他还厉害。
长睫微颤,脸颊发白,额上也见了汗。在直率之中显露出熟悉的温柔。
包扎好后,百里骁只暴露一点的指尖微弯,突然包裹住她的手。
苏玛不由得一怔。
他轻声道:“我无事。莫怕。”
苏玛回想起刚才,还有些心悸。
不由得瞪了对方一眼。
百里骁的嘴角若有似无地一勾,不由得用完好的手安抚地碰了碰她的背,然后将那个盒子带到她的面前。
这盒子不知是用什么铸成的,经历了灼烧看起来还光洁如新。
苏玛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惊讶:“剑炉里面竟然藏着一个盒子?”
百里骁点了点头。
吴用看到那个盒子,焦急地张了张嘴
“没想到炼刃谷的铸剑炉下竟然藏着东西,也不知道里面这藏着什么,值得吴谷主如此大费周章。”
其实苏玛已经心有所感,却不敢说。
如果吴岩真的生性谨慎,且早已预判到这一天,那么他就有可能把重要的事情藏在他最看重的地方,因此铸剑炉确实是一个最合适的地方。
只是里面到底藏着什么,能让百里骁方寸大乱,甚至失了神志变得更加暴虐?
百里骁道:“许是藏着铸造神剑之法。”
说完他将手放在缝隙上。
苏玛内心一动,突然按住了对方的手腕。
百里骁一顿,垂眸看她。
苏玛脸色有异。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百里骁如果真的知道了真相,他能够承受这一切吗?
原著里的那短短的只言片语彻底颠覆了他的世界,让他知道自己不仅一无所有,还明白自己的人生彻头彻尾地就是一场骗局。
她怕,怕对方伤心,也怕对方痛苦。
但这么想着,又想起对方宁愿顶着冰寒的身体也要来此地,是为了寻找真相的执拗,不由得沉默了。
“小心一些,万一、万一里面有机关呢?”
她试探地看向他。
百里骁深沉地看了她一眼:
“既已至此,莫说是机关,就算是毒药,我也要打开的。”
苏玛暗叹了一身,终于放下了手。
百里骁缓缓地打开盒子。
空气一下子寂静下来,连愤怒的吴用都都开始没了动静。
灼热的气温下降了几分。剑炉的炉火也在寒冰般的真气下熄灭了,室内恢复了黑暗。
苏玛只得勉强在余下的红光中看到盒子内部的东西。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里面躺着的是几封信。
百里骁展开那封信。
在纸张几欲碎裂的脆响中,空气似乎被无形的火焰灼烧着,开始变得窒息闷热。
苏玛也看到了那短短的几行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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