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没了.....”
吴用有些慌了,苏玛安慰他:“它是飞走了,我再给你抓一只。”
他摇了摇头,还是道:“小鸟没了......”
他其实想说的是,小鸟不是飞走了,是化作羽毛消失了,然而他说不出这么复杂的话来,只能无意义地重复小鸟没了。
苏玛无奈,她转头看了看,这里的鸟雀飞得太高,她抓不到,但是水中的鱼不少。她废了半天的力,只能捞到一条小鱼哄他,吴用本来不干,但是一看见她满头大汗,湿了衣衫的样子,还是接了。
苏玛道:“回去之后,你千万不能讲这件事告诉百.....白潇,否则我就不理你了知不知道?”
美人姐姐的话不能不听,吴用狠狠地点了一下头。
回去后,百里骁问她为何全身是水,苏玛心虚地道:“我想吃鱼,就抓了一条。”
说完,吴用小心地捧着一条不过半个手掌大小的鱼,兴冲冲地走进来,“啪”地扔进了火堆里。
苏玛:“......”
百里骁无奈道:“你若想吃,我去给你捕来便是。”
苏玛赶紧拉住他:“不用不用,太过麻烦了。”
最后还是给她捕来了一条大鱼,烤了吃了。
这顿饭吴用吃得满嘴流油,苏玛吃得忧心忡忡,她想起天道说的话,总感觉有什么堵在心里,吃什么都不香了。
饭后,百里骁将火灭了,看她皱着眉,脸上布满愁绪。想了想,抿直了嘴唇沉默坐在她的身边。
苏玛回过神,她看了一眼百里骁,突然想起自己临走之前放的狠话——她要找对方“补偿”回来。然而现在她一想到天道的催促,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于是叹口气,小声地对百里骁道:“今天我恐怕不能找你要补偿了。”
百里骁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苏玛失落了一下,就马上振奋起精神:“不过你要是现在放松,那可太早了,我早晚会把你弄到手。”
百里骁无奈地摇了一下头,起身走了。
苏玛问:“今天要找什么?”
百里骁看了一眼吃完就呼呼大睡的吴用,眸光一闪,道:“你想找什么就找什么。”
这是什么话?
她能找出什么来啊?
别说,还真让她找出了一个。她在破败的书房里,找到一个画轴。许是这幅画被人好好地珍藏在角落,所以一时半会还没有被完全烧毁。
苏玛小心地打开,发现画像上是一个女人,虽寥寥几笔,但仍可见容颜倾城,标注一个“竹”字,落笔:“吴岩。”
苏玛一惊:“这难道画的就是竹夫人?”
百里骁闻言,接过画轴,看到上面的画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眸光一闪。
苏玛看了一眼百里骁的脸色,想到既然已经决定帮他一把,这个时候倒不如提点一下:
“吴岩怎么会有竹夫人的画像,还藏在这么深的地方?”
百里骁皱了一下眉,他曾让属下查过烈火山庄与炼刃谷的人,但在信息中只提到这几人年轻时相识,并未提及具体关系。
他本以为吴岩和叶震天只是好友,但如果吴岩对竹夫人......那么他就要将追查的重点放在这个女人身上了。
他放下画卷,道:“他人已死,当年情况未可知,不可做过多揣测。”
苏玛点了点头,她知道有些事点到为止,更何况百里骁和竹夫人是那种关系,她要是引导他猜测过多反而不好。
事实证明找到那幅画完全是苏玛狗屎运,她搜寻了一天,也没有再找到什么。
刚到了黄昏,累了一天的她就开始昏昏欲睡,看百里骁闭目打坐,她的视线就落到对方的大腿上。
她可没忘记今天早上是在哪里醒来的。
她咳了一声,挨挨蹭蹭地走过去:“公子,我困了。”
百里骁抬眼,将袍子递给她。
她随意地披在身上,却不走,委委屈屈地道:“地上太凉了,我睡不着。”说完,她的小眼神一个劲地往他的大腿上瞄。
百里骁一愣,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也不知是否是火光的闪烁,他的面颊渗出一点红。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偏过头。
苏玛哪里还不知道他的意思?她赶紧美滋滋地躺下,感受到脸颊下的温热,舒坦地叹口气:
“公子,你为何开始对我这么好了?”
百里骁闻言看她,虽无言,但胜过千言万语。
苏玛被她看得脸红心跳,转过头道:“好像是从沣城外开始,你就对我不那么冷冰冰了,出了客栈你就又变了一个样子,直到过了这里的幻境,你就开始大变样,任我予取予求。”
说完,她似乎想到什么,猛地抬起头瞪他:“你不会是想要把奴家卖了,因为感到愧疚,所以才对我这么好吧?”
她一旦说出“奴家”这两个字,半是不正经,也半是嘲讽。
百里骁怎么会听不出来这其中的惊慌与指责。
他若有似无地一叹,慢慢把她压了回去。
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转变态度?
是从发现她手臂的伤口却故作无意时?还是发现她虽巧言令色但偶尔泄露出的温柔时?
是看见她房间里昏黄温暖的灯光时,还是在幻境里,看到那双熟悉的泫然欲泣的眸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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