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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百里骁因为武功的原因无法使用玄雾。但是在原著里对方第一次碰到玄雾的时候,是在几天后的武林大会上。
    那次的剧情太过惨烈,她的印象极为深刻,以至于完全忽略了这次百里骁会接触到玄雾的事......
    玄雾和百里骁的内功冲撞,提前引爆了他体内的暗伤。
    她现在手上无药,也不会武功,顿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她下意识地看向窗外,想问天道该怎么办。夜色正浓,树影绰绰,但夜空除了刚才那声炸响之外,全无动静。
    她这才想起来,一部小说里无论是主角还是反派,不到大结局不会轻易死亡。但是百里骁不一样,他是被天道恨之入骨的男人。现在天道恨不得冲上来补一刀,怎么可能来救他?
    “小梨.......”
    苏玛抬起头,百里骁看着她。眸中虽然猩红,但仍残存清醒。他苍白的嘴唇微微一动,勉强挤出几个字:“我无事,莫要担心。”
    苏玛眉头蹙着,心里却下意识地嗤笑一声。
    她担心?她怎么会担心。千方百计地想要勾引百里骁,最终目的不也是要对方死亡吗?对方要是现在死掉她恨不得敲锣打鼓大笑三声好吗?
    虽是这么想着,但看到手心里的鲜血,干涸猩红,已经如同红墨一般深深地刻在她的掌纹里。她就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地在身上擦了擦。
    虽然是擦掉一层,但是似乎有灼热留在上面。苏玛的眸光闪了闪。
    百里骁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只要我不运功就无事,你莫怕。”
    她回过神。她顿感无比烦躁。这人平时冷漠寡言,偏偏这个时候话多得很。也不顾及自己身上带伤,一开口就呕出鲜血把她的掌心都染红了。
    她勉强镇定下来,摇了摇头,让他先别说话,然后艰难地将他扶起来。
    她问他该怎么办,他看着满屋的狼藉和昏迷的戴超:“先回客栈。”
    *
    两人回到客栈。
    百里骁休息了一阵,脸色终于好了些。
    苏玛见他的手上还滴着血,于是小心地为他包扎。
    百里骁不止受了内伤,右臂也受到了玄雾的冲击。鲜血从肌肤下渗出来,几乎染红了整个袖子。
    他右臂不能动,只好由苏玛代劳。衣衫不能脱.下,于是只能露出半边臂膀。昏暗的烛火下,他的手臂线条流畅,苏玛的指尖小心地在上面挪动,不知在想什么,神色恍惚。
    却在无意间看到微微起伏的一点胸膛,突然呼吸一滞,不自在地偏过头。
    正巧碰上了百里骁看她的视线,那人虽面色苍白,但眸光灼亮,似要一眼就望进人的心里似的。
    苏玛被那双眸子看得似乎被定了穴,半晌不能挣动。明明受伤的是百里骁,但她的呼吸却要比对方还要急促得多。
    室内一时静默,不多时竟然只余两人清浅的呼吸声,若有似无、消散缠绵。
    半晌,百里骁首先挣开视线,他把衣服穿好,声音沙哑:“刚才可有受伤?”
    苏玛摇了摇头,问他胸口可还疼痛。
    他摇头道:“还好。”
    见她额上带汗,似乎惊魂未定,于是问她为何出现在怡红楼。她找来纸笔,把今天晚上的前因后果写清楚递给他。他看了,不由得一敛眉。
    可能他也没有想到这一晚上,事情就如此千回百转。他在各派齐聚的场馆检查凌泰的尸体。发现那伤不止是一人所致。
    应是有一轻功高超之人拿剑刺杀,内功深厚之人暗中协助。于是他故意说“百里骁”是武功低微的花架子,就为了引那人出来。
    没想到那人果然上了当。他在追击途中犹豫一下,失了对方踪迹。却在救苏玛的同时遇见了对方,兜兜转转,他还是找到了幕后黑手——戴元。
    苏玛见他凝神,不敢打扰。
    正好有人敲门,她开门接过小二熬好的汤药,小心地放在百里骁的旁边。
    苦味浓郁,百里骁回过神,看苏玛微微低头,一手拿着汤匙,一手给汤药扇风,长睫在白皙的脸颊下投下阴影,嘴角微勾,这汤药的苦意都不能冲淡她脸上半分恬静。
    他内心一动,不知怎地一句话脱口而出:“你若愿意,可留在此地,不用去青山。”
    “叮当”一声。苏玛手中的汤匙猛地砸在了碗里,激出几滴汤药。
    一句话冲出口,百里骁的心中倒也没有懊悔。
    他不愿纠结心中所想,只是当下随心。见她只是低头,不说话,以为她不愿。于是略微踟蹰地开口:“我知你欲要安定生活。但洛城周边并不安宁。你若愿意,可等我了结此事,再做打算。”
    苏玛低着头,似乎还在犹豫,尚未有反应。
    百里骁知道苏玛的性子。
    许是因为口舌的原因,她很少发表意见。随他出溪水村也好,随他来洛城也好。他从未见对方的脸上有过半分犹豫。
    她似乎不善于拒绝别人,现在如此沉默,那就是拒绝了。
    他敛了一下眉,刚欲收回刚才的话,突然感觉眼前烛光一闪,顿时被一团梨香扑了满怀,两条细腻紧紧地勾在他身上。
    他就像是被点了穴一样,怔怔地看着墙面。在墙面上,有被烛光映衬的,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
    他从来没有和一个女子如此亲近过。从小,唯一能近他身的女性就是乳娘。乳娘佝偻、干枯的身体抱着他,如此脆弱而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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