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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玛想了想,告诉百里骁龚叔既然转醒,就不要把他放在曹阿婆那里,毕竟有所不便。还不如带回他们的小木屋,她可以尽心照顾。
    百里骁看了她一眼,道:“有劳。”
    两人把龚叔带了回去,也不知道百里骁用了什么方法,不一会就有一个人驾着马车前来。苏玛躲在屋里看,看那人对百里骁恭恭敬敬,虽一身灰衣打扮,却总感觉有一股子煞气。
    她的目光直白,那手下杀人无数,怎能感受不到。他下意识地看向屋内。百里骁一回头,就看到苏玛猛地缩回了脑袋。
    他看了一会,挥了挥手指让手下不要在意。
    属下点头应是。只是嘴上应着,心里哪能不在意。在他的记忆里,能让少主亲近的女人除了无上峰的奶娘就再无他人,这木屋里的女人到底是谁,能让少主放下防备,且在抬眸之间有些许波动?
    难道少主终于开了窍,玩起了金屋藏娇?
    想到这里,属下下意识地一个瑟缩。
    百里骁并不知属下的腹诽,他小心地把龚叔放进马车,让属下一路小心行驶,务必要送到无上峰分堂,并找到最好的大夫医治。
    属下回神,肃容答应。
    就在马车即将要出发之时,一道黄色的身影从屋里一瘸一拐地跑出来,苏玛拿了一包东西,气喘吁吁地递给百里骁。
    百里骁不接,她叹了一声绕开他直接进了马车。
    属下一惊,下意识地就想把她拦下来。
    百里骁的视线一偏,属下打了个哆嗦,顿时收回了手。
    苏玛进了马车把布包打开,里面是满满的点心与一袋水囊。她把东西放在旁边,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安神的香囊,塞在龚叔的枕下。
    顿时,车内香气弥漫。
    片刻,龚叔的紧缩的眉头顿时松了几分。
    她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
    车外山风拂过,百里骁眼底映着草绿与嫩黄,长睫一阖,恍然有微光闪过。
    苏玛从车上下来,属下又是惊叹又是怔然。
    细看之下这女人眉目秀丽,气质温柔,做事也细致,看笑容如微风拂面,让人不禁想与之亲近,怪不得少主会沦陷。
    苏玛递给属下一袋子水,让“车夫”小心地走。车夫看了百里骁一眼,抽了一下马鞭,慢悠悠地走了。
    苏玛抬眼和百里骁对视,百里骁看着她额上细小的汗滴,道:“多谢费心。”
    苏玛一笑,表示这只是举手之劳。
    不知何时,两人开始默不作声。
    百里骁似真的该走了。
    苏玛指了指天色,让他尽快出发。
    百里骁点头致意,他骑上追天,后面跟着逐地。看了苏玛一眼。
    两匹马对苏玛依依不舍,嘶鸣了很多声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随着一声鞭响,百里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山村。
    苏玛的嘴角含笑,沉默地注视着他们的背影。直到他们变成了黑点,直到他们消失不见。
    *
    百里骁快马加鞭,不一会就要出了山门。正巧看见前方有一辆拉满了货物的牛车,车上摇摇晃晃地坐着一个老太太,不是曹阿婆还会是谁?
    百里骁的拉了一下缰绳:“阿婆。”
    他虽对人处处防备,但对曹阿婆还是敬重的。即使事情再急也不会忘记招呼。
    曹阿婆见他身上没有行囊,自然不会以为他要离开,只是以为他要去汴城,于是拍了拍车夫让车停下来,扯着嗓子问道:“白潇啊,又去汴城啊?”
    百里骁刚想回答,曹阿婆就颤颤巍巍地下车,百里骁下马听她讲话:“既然遇上了也是正巧。我还有话要交代你嘞!”
    百里骁道:“请讲。”
    曹阿婆一拧眉:“你可要对小梨好一点,不然我可不依的!村里的那几个人也不用理,再作怪就像上次一样把他们打出去就行!
    实在不行你就带她走,她脾气那么好容易受欺负的!老婆子我不在身边,我就把她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上心。”
    百里骁听出异常,他的长眸扫过牛车上的那些破烂行李:“阿婆可是要离家?”
    曹阿婆瞪大眼:“你还不知道?小梨没有跟你说吗?我刚刚明明告诉她了啊,难道是我老婆子记错了?”
    百里骁一顿,抬眼看她。
    阿婆没发现他表情有异,拧紧了眉头自顾自地道:“不对啊,我记得在你看你那老仆的时候我亲口告诉她的啊……”
    百里骁眉头一敛,摇头道:“她只字未提。”
    阿婆也没想太多:“这丫头的记性怎么也不如我一个老婆子。”
    说着,她看了看天色,觉得纠结这个无意义,倒不如趁着时间多多嘱咐百里骁几句:“你出门的时候要快去快回啊,小梨一个人在那个破村子里可危险着呢......”
    山风呼啸,两匹马焦虑地踢踏着蹄子。
    从阿婆的唠叨开始,他就一直抿着薄唇。眉头微敛,不知在想什么。
    时间不早,车夫在催促,阿婆和他依依惜别,坐上马车摇摇晃晃去往另一条路。
    挥别曹阿婆后,他看了一眼突然昏沉的天色,再度上路。
    片刻,他就来到悬崖前,看到熟悉的景象,与崖壁上未干的血痕,猛地一拉缰绳。
    明明这里的事故只发生了几天,他却觉得那是很久以前的事。远处天气阴沉,乌云压顶。他眯起眼,想来那天晚上也有一场大雨,他第一次感受到挫败与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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