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王别苑里,苏小小焦急的坐在庭院中,司马道子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大骂道:“谢安老贼,又坏我大事!”
苏小小微微一震,问道:“王爷何时如此动怒?”
司马道子怒道:“娘的,本王今日眼看着就可以取了谢蛋儿的狗命,那谢安老贼带着北府兵和皇上的圣旨前来救了他,真是气死我了!”
小小嘴角微微一笑,急切问道:“石头城的瘟疫都控制了么?”
司马道子叹了一口气道:“那谢蛋儿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些古怪药物,还真的控制了瘟疫,真是怪了!”
苏小小长舒一口气,心里直赞蛋儿厉害,竟然挽留了一村人的性命,心中挂念师尊,便又问道:“村里所有人都活过来了么?”
“好像都被他救了,”司马道子叹道:“不过那死奴隶也不值得你挂念了,你知道他为何要进石头城吗?竟然是为了一个相好的道姑,他们关系还甚是亲密,这种人渣哪里配得上你这花容月貌!”
听了这话,小小彻底放了心,这人总算是没有辜负自己的重托,救出了师尊,至于他们关系是否密切,她根本就不想管,因为她心里早已做了与师尊一起共同生活的打算,想了想道:“王爷何必为了他而生气,小小早与他断绝了关系,我们还是好好准备一下五月初八的婚礼吧!”
“好,好,你这可人儿真是越来越懂本王的心了!”司马道子哈哈一笑,想去握她的小手,又被她微微躲了过去。
蛋儿的宅院里空空如也,小小走了,秋水姐姐刚才也走了,空留着蛋儿独处这孤独的宅院,昨夜的情形历历在目,都已瞥见了秋水姐姐冰清玉洁的身体,却是座谈了一夜,没有任何进展,蛋儿不禁有些后悔,冒充正人君子有什么意思,错过了的永远都不会回来,若是昨夜自己再主动一些,再强硬一些,或许秋水姐姐此刻便坐在他的大~腿上撒娇了,怎么会空留这么多的遗憾和感叹,看来真的应该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
屈指算算,今日已经是五月初一了,小小嫁给琅琊王还有八天,司马慧茹嫁给恒升还有十天,蛋儿感觉自己有些别扭,怎么三个喜欢的女人,一个远走高飞,两个嫁给了别人,老子在这东晋到底算什么东西?
越想越是气愤,行到内室倒头想睡,却是碰到枕头下面一个硬硬的东西,翻出来一看,竟然是曼秋送给他的那本《小贩的自我修养》,便拿在手中翻看,看到那扉页上自己的题字:“曼秋女神,自从我变成了狗屎,就再也没有人踩在我头上了,你是唯一一个,谢谢你!——蛋儿,公元2019年1月21日”。便又是苦苦一笑,那时的日子虽然贫穷,虽然被魏藤欺负,虽然没有女人,可是好像也没有这么多烦恼,现在不知道怎么了,有了钱庄,有了别墅,有了绝色的女人,却是多了这无尽的烦恼。
看着看着,突然想起八天前对曼秋说过的话,那时曾经告诉过她,谢思将军的墓地和玉珏都在钟山下东侧靠孙权墓五百米处,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和赵教授一起去挖掘,若是去了,空空如也,岂不是骗了她?
想罢,摸了摸脖子上的玉珏,感觉自己应该抽空把这事做了,决不能辜负了曼秋的希望,她还要考赵教授的研究生呢!
说做就做,蛋儿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抓着玉珏往建康城玉石市场走去。
在东晋,志士名流,公主民女都流行佩戴玉石一是附弄风雅,二是驱鬼除邪,因此玉石市场生意火爆,其中也是龙蛇混杂,良莠不齐,蛋儿在市场里转悠了两圈,最终才选定了一家门面较大的玉石店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小儿便热情的迎了上来:“客官,选玉石么?小店新做了一批上好和田玉,是否要看看?”
蛋儿左右看了看,见这店里人头攒动,生意确实是好,便低声问道:“小哥,你这里定制玉石么?”
“做啊,小店里有最好的玉匠,无论什么式样,保证给你做出来,不知道客官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品质和花色样式?”小儿应道。
蛋儿又道:“花样我自己带来了,不过我要你店里最好最古最贵的玉石!”
“有啊!上佳的和田玉,本店有的是,客官可以自己挑选。”
“和田玉?!”蛋儿皱眉道:“也算是你们最好最贵的玉了?”
那小儿见他说话甚是有些底气,和田玉都不放在眼里,知道遇到了识货的大客户,不敢怠慢,忙将他请进内室,叫来了掌柜亲自接待。
蛋儿细细观看这内室,只见里面古色古香,所有家具都是清一色的楠木制作,一张巨大的书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和一些奇艺玉石,透着一股书卷气,左侧一道珠帘,里面漆黑看不到任何东西,似是有些神秘。
那掌柜得了小儿的汇报,要人沏了一股铁观音,堆着笑走了过来:“听说公子要本店最好最贵的玉,连和田玉都不放在眼里,不知道公子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品质?”
什么样的品质才是最好最贵的玉?蛋儿也不知道,他对玉石一窍不通,刚才不过是诓那小儿来的,现在听了掌柜的问起,皱了皱眉皱眉,突然想起聚福庄的大掌柜福伯曾经给自己讲起过玉珏的来历,便装出一副行家里手的样子缓缓说道:“我要昆仑山上的上古七彩玉,据说那里是上古天神女娲娘娘补天所用的采玉场,自此以后无人知晓,直到周厉王西游,才在神女峰下拾捡得一块玉石,你这里可有这样的玉石?”
那掌柜浑身一震,脸上的肌肉微微发抖,瞪着一双小眼睛又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公子说笑了,莫说是本店了,这样的玉石怕是天下也难找,公子还是另去他处寻找吧!恕不远送!”
没有就没有,这么快就送客了,真不知道这东晋人是怎么做生意的,蛋儿见他神态肃穆,似是不太欢迎自己,便也放下茶杯,拱手告辞,刚走了两步,便听到一声“等等”。
珠帘后穿出一个清脆女声:“钱伯,那公子既知昆仑玉,必是有缘人,何不再请他喝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