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气?怕他也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罢了。”若是以前他或许想要那个位置,因为他的人生价值,似乎就只有那么一条看似辉煌又光明的选择。
也许是为了报复,才想将被那个无情又自私的男人视为珍宝的江山据为己有。
可是,自从有了顾三儿,他觉得一切都不太重要。
他的人生,只需负责她的喜怒哀乐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再者,九王觉得他越发看不透燕帝,他那么多儿子,真正在意的究竟是谁?
在一年前,东晋上至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都认为他是燕帝最为得意的儿子,将来太子之位以及九五至尊之位,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可是,当他真的有了软肋,开始真的违背他,忤逆他,让他无法掌控之时,他便也就成了弃子,他可以随手丢弃。
如今的六王燕昃,真的有能力在仅仅几个月就掌握东晋大权?
九王表示怀疑。他觉得,表面上的这些为燕帝所用的皇子,都不是他最心怡的继承人。
他做这么多,究竟是为谁铺路?
“主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六王已经是太子,还有谁能利用他?
九王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油灯上点燃,漫不经心的道:“秘密监视东晋的一举一动,特别是那个人,他谋算一生,不可能最后折在六哥手中。在没有端倪之前,不许打草惊蛇。”
“是!”长风等人领命。
九王又吩咐道:“长风,管好府中上下的嘴,三儿怀孕的消息若是传出去,你便提头来见。”
顾三儿怀孕的消息若是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长风看了一眼九王,迟疑了一下,面上似乎很是纠结,看的九王眸光一沉。
“有何事?”
长风捅了捅身边的凤雏,用眼神示意。
凤雏假装没看到,一本正经的站在那里等候差遣。
他又看了一下另一边的沈沉,沈沉摇了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长风恶狠狠的等了二人一眼,不够兄弟。
“说!”九王怒了,一字威胁,长风连忙站定,试探性的问道:“王爷怎么就确认,她腹中是您的孩子?”
杀人般的眼神如刀剑般射来,吓的长风连忙跪在地上,沈沉等人也知王爷动怒,纷纷跪地。
长风不死心,说出自己的猜测:“不是属下胡乱说,暗卫都说王妃在西陵的时候被西陵帝封为妃子,独宠她一人,二人同榻而眠,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没发生……”
砰的一声,长风的身子被劲风扫飞,长风重重的摔在墙上,一口鲜血呕出,半晌也动弹不得。
没发生点什么都奇怪这几个字怎么也补充不完整。
沈沉等人见此,立马低头不语。
男人的尊严不可诋毁,长风私下和他们八卦就罢了,如今竟然真的敢对王爷说这些事,他不想活了吗?
“你们呢?也这般中伤诋毁王妃?”滔天怒意一波一波的冲击着九王的大脑,他从不曾怀疑顾三儿,可是长风的话却也如一根刺埋藏在他的心口。
云暄这个男人,就是他的梦魇!
要杀了的,这个人是该死的!
“属下等不敢!”王妃怀孕六个多月,她离开东晋为刚好六个多月,若是容临澈的孩子,如今也不过五个月。
所以,从时间去算,是没问题的。
可是,谁人不知道王爷留在这南源,为的就是那个女人?
之前这个女人离开王爷的时候可比谁还决绝。
所以,他们多少不服顾三儿,也觉得顾三儿耽误了九王。
“是不敢?”九王显然是不满意属下的回答。
跪在最末端的临川道:“主子息怒,王妃是什么性子,属下最清楚,她不可能作出背叛主子的事,长风是一时糊涂,才说出污蔑王妃与小主子的话,他实在该死,可是念在他侍奉王爷这么多年的份儿上,饶恕他的死罪。”
沈沉等也纷纷求情。
九王看了一眼临川,哼了一声:“自领八十军棍,都退下!”
“多谢王爷!”
九王这才脸色铁青的离开。
九王走远,临川等人才去扶长风起来,长风大口大口的呼吸,口鼻里面都是血,一阵后怕:“差点……就死了!”
沈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自找的,王妃如今是王爷的心尖儿,你隔壁说那些诛心言论,惹王爷生气。”
凤雏点点头:“我就给你随意说说,你还当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与王妃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们……”长风气死了,之前八卦的时候他们哪一个不是义愤填膺?如今他惹怒了主子,受了罚,他们都摘干净了,太过分了!
绝交。
临川唉了一声:“早该知道就拦着你。”
长风感动的握着临川的手,眼神满满是感动,还是夫人好!
“放心,那八十军棍我会亲自数着,不让那些人多打你一下。”
长风气……
九王回到院子,顾三儿正爬在书案前睡午觉,胳膊下压了许多资料,九王轻轻的取出一张,原来是名单,自己南源官员的资料。
刚刚的怒意消了一些,他轻轻的将顾三儿抱了起来,怀着身孕,她也不知道照顾自己。
顾三儿睡的沉,怀了孕,又在九王身边,她的警惕下降了许多。
她将脑袋埋在九王的胸膛,闻着熟悉味道,揉了揉鼻子,朦胧的道:“好热呀……”
九王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自然有些暑气,出了汗,身上更是滚烫,顾三儿抱着只觉在烤火一样。
“怎么如此畏热?”难道是身体出了问题?
顾三儿听九王问她,抬了抬眼皮,道:“小爹爹说修习这套心法不畏边关苦寒。”
九王皱了皱眉头,有几分不悦:“你倒是听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