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是秦锦昇武功算的上上成,却也没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本事,哪里跑的过这弑杀的弓箭手?
眼见身后羽箭朝秦锦昇射了过来,秦锦昇连忙移动身形,凭借灵巧的走位躲过了一波又一波的弓箭,身上擦伤无数,狼狈无比。
秦锦伊这会儿已经完全醒了过来,也被这九死一生的情形吓坏了,想要抱着秦锦昇的脖子,却因早就疼的麻木的双臂使不上力而力不从心,吓得连连尖叫:“皇兄,皇兄,我好怕,我们不会死了吧……呜呜……”
秦锦昇虽然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可是皮外伤无数,身上的戎装也破败不堪。
秦锦伊看在眼里,眼眶湿润。
皇兄,太子哥哥,今日你不弃,以后,皇妹定当忠心,助皇兄夺得大统,夺得天下。
秦锦伊刚这般感动,募得感觉秦锦昇身法变动,他转身之际,秦锦伊后背剧痛,好像被万箭穿透了身体。
“噗……”秦锦伊呕出一口鲜血,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腹部穿出的无数带血的箭支,她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皇兄,你……”
失望,恐慌,还有不甘。
她南源的嫡出公主,金尊玉贵的长大,有大好前程,有锦绣富路,怎么就能死在这里?
刚刚还护她的皇兄,刚刚还无比感动的皇兄,竟然在危险之际,将她推出去当了挡箭牌。
她可是他的亲妹妹,怎么能为了自己,枉顾亲妹妹的性命?
秦锦昇面上都是悲痛,他道:“妹妹,今日救命之恩,哥哥永远也不会忘记。是哥哥无用,今日不能护你,与其我们一同丧命于此,何不如哥哥先出去,有朝一日,哥哥定会手刃仇敌,为我们雪耻。”
“不……不要,我要活着……我想活着……”秦锦伊喜欢的是荣华富贵,高高在上的尊荣,所以,更是惜命,又怎么会舍得死?
奈何,秦锦昇不可能为了保护秦锦伊而牺牲自己。
他是太子,所有的人命都可以用来牺牲,这是他所受的教育,所有,也怪不得秦锦昇在危难之际,不会选择保护自己的亲妹妹。
秦锦伊的身子便像一个盾牌一般,被秦锦昇用来挡住那如雨的弓箭,有这么一个盾牌,他自然轻松的逃离。
等离开,秦锦伊身上插满了箭,血早已流尽,面上狰狞,双目瞪出,早已分辨不出这竟是高高在上的嫡出公主。
山崖上的顾三儿看见这一幕,虽然早在自己意料之内,却多少还是有些失望。
这就是所谓的兄妹情深,秦锦伊死的时候究竟是很她多一点,还是恨秦锦昇多一点?
顾三儿看着苏城楼上还在不断扫射的羽箭,楼上不见九王,不见十王,也不见九王,顾三儿的心紧紧的拧在一起。
他们兄弟几人没有现身,难道是因为他……不在了吗?
秦锦昇都送上门了,他们却连这样好的机会都放过,是因为九王逝世,军心动摇?
之前还报了希望,如今却连最后的希望也没了。
顾三突然觉得心痛,她很不想九王死在她的手中,不想他们就这么了结了这一段弄人的夫妻情分。
十王是十王,他是他,冤有头债有主,难道,他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他凭什么觉得,他死了,便能抵消的了,十王杀死外公的罪?
可是,顾三儿清楚的明白,顾长候的死,不怪十王,更不怪九王,而是秦锦昇,南源无德无仁的帝王家!
“将军,您怎么了?”小陶子心细,见顾三眼眶红红,担心不已:“将军怎么哭了?”
小陶子这么一说,梁杉刘奇也看了过去,刚好看见顾三儿收回视线,用手拭泪。
两人立马明白,好歹是手足兄妹,将军心里还是难受的吧。
“风沙大,迷了眼!”顾三儿转身,道:“梁杉,刘奇,你们二人收拾一下,明日爷要去西陵!”
众人一愣:“将军,您去西陵做什么?”
“借兵!夺皇位!”
众人面面相觑,却觉得热血沸腾,这才是他们的将军,这才是他们顾氏军该有的气魄!
此去西陵,并不远,快马加鞭,二十日便能到了,只是,西陵愿不愿意借兵,将军有把握吗?
山谷之内,顾三儿与下面几个副将一起商议。
图谋皇位,并不是容易的事,何况,如今还有东晋虎视眈眈。
一个不小心,便会替他人做嫁衣。
顾三儿拿了一块小石子,放在地上用树枝画好的地形图上,道:“秦锦昇因心胸狭隘,牺牲了我们顾氏军,无非是自断后路!他虽然手上有四十多万兵,可是都是些纸上谈兵的庸人,东晋如今的兵马,却是淮南淮南王的雄狮,所以,南源必败!小陶子,你且密切专注战况,待东晋破了南源阵营,且有进攻,向皇城进攻之势,便以密信告知爷。”
小陶子的眉头都锁成了一个川:“将军,南源之前糟蹋了东晋百姓,若是真的眼睁睁的看着东晋大破我们南源的城池,岂不是弃百姓于不顾?小陶子……小陶子老母还在城内呢。”
顾三用手指弹了一下小陶子的额头,怒道:“你老母,你老母,既是你老母,爷能让她受人糟蹋吗?”
“那将军……”
“等南源无法抵挡,溃不成军之时,爷便用从西陵借来的兵攻东晋的后方皇城,那时,东晋自然会以皇城为重,退兵相助皇城。如此,我们便又弃东晋皇城,直捣南源皇城,把南源帝那个老贼从那张龙椅上扒拉下来,声东击西,你们觉得如何?”
“将军好计谋!可是,若是攻打东晋皇城,为何非要从西陵借兵?我们这一万人足以!”梁杉觉得,去西陵,太绕!
顾三儿冷眼一笑:“兵,非借不能用也!何况,只有知道是西陵参与了战士,东晋才会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