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看着那货蹦跶得几乎快把草屋的屋顶都掀了,淡定地下了结论:“被压了几百年,还真是半点没变。”
骆凡的注意力则是重点集中在和尚身上,忍不住啧啧称奇:“真看不出来金蝉子还有这般手艺……真乃贤妻良母呐!”
暗夜之中,风声骤起。
一伙儿强盗突然从树林中窜出,破门而入,个个手持大刀,一人挟持了草屋的主人两爷孙,其余人则不约而同往听到响动而出门查看的猴哥身上砍去。
区区凡人哪里奈何得了猴哥这位煞神,金箍棒一出,一棍一个,一敲一个准,眨眼间便唰唰唰死了一片。
残余的强盗见了吓得四处逃窜,其中一个深谋远虑,深觉凭双脚恐怕逃不了多远,二话不说跳上院中的白马就往外跑。
他想得很正确,就是估错了猴哥的心理。这位最见不得谁抢他东西,那白马是他师父的坐骑,那等于就是属于他的,谁抢他跟谁急!
提着金箍棒就追了上去,一直追到了一处山涧,一棒子敲下去,人死了,他高兴地大笑两声,还没来得及去牵马,忽然一道白影窜出,卷着白马一溜烟儿就回到了水中,霎时没了踪影。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猴哥那个气哟!
奈何想追也没踪迹,最后只得悻悻地回去了。
骆凡与杨戬坐在云上,视野极好,把这一幕尽收眼底,自然也看清了那白影是何物。
——小白龙。
“他这是由你授意去折腾金蝉子的?”杨戬失笑,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
这种事情还真是他家小师叔能干得出来的,不,应该说是一定会去干。
他是想这么做……不过压根儿还没开始下手啊有木有!
骆凡囧着一张脸维护自己的清白:“被关了那么久还没人送饭,他大概是……饿狠了……吧?”
杨戬但笑不语。
尼玛这副“师叔你不用找借口了,我还不了解你”的宠溺表情是要闹哪样!
……
半晌,骆凡淡定地拉起杨戬的手往回走,“算了,还是回去洗洗睡了吧。”
其实也谈不上有多冤枉,反正他日后铁定也会不遗余力地去给金蝉子添绊子的,还真不差这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当初看电视就觉得唐僧为猴哥缝衣服这一幕很有爱啊~~~
囧,猛然发现把稿子里面的简纲也给复制下来了,咳咳,我的错,一时手快,已修~为此多添了几个字,情节上无影响~
76菩萨很忙最新章
强盗这个职业做久了,为非作歹惯了,骨子里就有那么一股子匪性,受到了欺辱就非得回去拉一批同伙来找回场子才甘心。
于是理所当然的,昨夜侥幸逃掉的强盗们回去加油添醋的上报了老大,老大深觉这是对他威严的一种挑衅,大手一挥召集了一批小弟们抄起家伙杀了过去。
猴哥哪里把这些人放在眼里,玩闹似的就把一群强盗灭掉了大半,看得唐僧心下甚为不忍,侧过头双手合十默念佛号。
有人看见他这番动作,便知道这位是个心软的,灵机一动,忙从屋顶上跳下来跪在他面前,一个劲地磕头讨饶。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猴哥追了过来,一爪子拎起那人的后领,凑过脑袋龇牙咧嘴的吓唬他。
那人顿时被猴哥那一口锋利坚硬的银牙吓得一哆嗦,求饶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唐僧作为和尚中的典范,那是心软得一塌糊涂,立刻唤道:“悟空,饶他性命!”
“饶他性命?好。”猴哥答应得很干脆,反手一扔就把那人甩了出去,脑袋正好撞在石头上……挂了。
唐僧走近查看,那人头破血流已没了气息,顿时气急:“你……你……顽徒!”
猴哥摊手:“……我只轻轻一推,没想到他就死了。”
“阿弥陀佛。他已经讨饶,为何又伤他性命?”
猴哥霎时就不高兴了,蹲在木桩上侧过身子不愿看他。
唐僧继续劝道:“我佛门以慈悲为怀,你既然有手段,把他退去便是,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都一概打死呢!”
“什么?我不分青红皂白?!”猴哥一听一下子炸毛了,“哼,反正恶人不除,就会祸害好人!”
骆凡坐在云上看着这对师徒争吵,忽然道:“……其实,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那些强盗不除,他们在时自然没什么,等他们一离开,屋里那两爷孙恐怕就没命在了。
当然,唐僧不会这么觉得,在他眼中众生平等,无论做了什么孽犯了什么错,都不该经由他的手来斩杀。
“悟空,我们出家人,宁死不可行凶,你一连上了那么多条人命,如何做得和尚?如此不听教诲,怎能去得西天?”他双手合十,神色悲悯,言下之意竟是要赶孙悟空离开了。
骆凡懒懒地靠在杨戬身上,摇头叹息道:“我之前还道金蝉子经过几世轮回后变得都不像他了,原来除了表现方式变了,骨子里却还是那副老样子。”
那是只有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佛才会拥有的慈悲与……冷漠。
杨戬闻言下意识地皱眉,转瞬便逝,他从背后把骆凡搂在怀中,头搭在骆凡肩上,微微侧首冰冷的唇便能触到骆凡的耳垂,他顺从自己的心意凑上去咬了咬,齿尖轻轻摩擦着,温柔的呼吸落在颈间,带起某种暧昧的触感。
骆凡被他逗得有些发痒,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却也并没躲开,任由他磨蹭。
“师叔最近对他的在意……似乎太多了些。”耳边忽然传来杨戬漫不经心的声音,清浅温柔,隐隐的仿佛还带着几许笑意,醉人心魂。
只是说话人的心情未必真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漫不经心。
排除掉那太过于温和随意的语气和态度,单看这句话本身……怎么看怎么像是……
莫不是真的……吃醋了?
“哈……咳咳……”骆凡忙干咳两声掩饰住他脱口而出的笑声,回头直视着杨戬,一本正经道:“师侄你想得太多了,我才不在意他,真的。”
“笑得那么欢……你又胡思乱想了什么?”杨戬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骆凡扬了扬眉梢,勾起的唇角带着几分挑衅似的戏谑,“笑你方才说话隐约带着酸意,难不成是在吃醋呢?”
酸意?
那倒不至于,只是几千年来从未见过师叔这般关注过一个人,不自觉的就有那么些惊讶与……不喜罢了。
“……是有一些。”出乎骆凡的意料,杨戬倒是承认得很干脆,他一手按着骆凡的手腕,翻身把他压在云上,另一手轻柔地拂过骆凡的眼,任由细密的睫毛擦过他的指腹,“师叔的眼,只消看着我一人便够了。”
杨戬甚少说这样的话,每次出口必是认真到了极致,让人仅仅是听着便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毫不掩饰的情意,便也不得不为之动容。
骆凡微微垂眸,映着阳光,半遮着的眼眸里有一种水光潋滟的错觉。
他在思索一个严肃的问题,这时候是不是该唱一句“我的眼里只有你,只有你让我无法忘记”出来应个景?
……
“去不得西天正好,老孙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