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说:“我也是刚知道,她刚在微信里跟我说的。”
“你们俩真是无话不谈。”傅杨河说,“我看你过年拜我妈当干儿子得了,真的。”
“我是比你知道的多,慧姨恋爱了,你知道么?”
傅杨河愣了一下,看向小唐:“我妈恋爱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愿意?”
傅杨河看了看床上躺着的赵小军,有些不好意思,说:“我为什么不愿意,我整天不在家,也希望有人能替我照顾她。什么人,做什么的,多大了,有照片么?”
“你等等,”小唐说着就去拿了手机,翻找了一会,然后给他看了一个朋友圈,“就是他。”
照片里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个头很魁梧,看着年纪倒不大,大概也就四十来岁。傅杨河觉得这人看着有些面熟,便问:“我是不是认识?”
“他是慧姨他们院里的副院长啊,邓明。”
小唐一说,傅杨河就想起来了,他见过,只是现在好像胖了一些。他把手机还给小唐,问:“他们俩什么时候开始谈的?”
“其实还没开始谈,不过有那么点意思。这个邓院长也是刚离婚。”
“靠谱么?”
小唐说:“不知道呢。不过慧姨最近是挺开心的。”
杨慧娜其实是个非常热情和浪漫的女人,五十多岁的人了,却依然有天真之态,她保养的很好,看着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离了婚之后追她的人一直不少,甚至有个三十出头的富二代追过她,可见她的魅力。但是这几年她一直没再接受任何男人的追求,说是被傅杨河他爸傅年伤透了心。
她要是能找到好归宿,傅杨河也高兴。都是戏剧院的,也有共同语言。
傅杨河回到自己房间里就把睡眠面膜给抹上了,和晚霜差不多,抹上也不费事。他把《仓央嘉措情歌》用手机放了几遍,闭着眼想了一会编舞,困意就浮上来了,手机在这时候震动了一下,音乐有瞬间的中断。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是班觉贡布发过来的一条信息。
“睡了么?”
傅杨河的困意一下子全都消散了,心里甜滋滋的,回了一句:“正准备睡了,你呢?”
“马上就睡。晚安。”
“晚安。”
发完信息,傅杨河就躺了下来,躺在被窝里想了一会,然后轻轻笑出声来,又爬起来多抹了一点睡眠面膜,心想一白遮百丑,他不能晒黑了。
这么一折腾,困意反而没有那么浓了。手机屏幕的光照着他的眉眼,他刷了一会微博,看了看上面几千条评论,惊讶地发现他的差评少了。
他以前有一些黑粉,会专门来他微博底下骂他,不管他发什么,他们总能找出他的错处和从前说过的不恰当的话,然后逐条来批判他。他一开始气的不行,后来就尽量不看,不知道从哪天开始,那些人居然消停了。
他往下拉了拉,又看了最近几条微博的评论,然后就看到了他们在来古村拍的宣传照。
最后他把目光定格在牵着马对他微笑的班觉贡布身上,点开了那张照片,放大了看。
因为是高清图片,即便把脸放大到充满整个屏幕也是清晰的,他甚至可以看到班觉贡布让他意外的长长的睫毛,还有微笑的时候,嘴角的细微肌肉的线条。
那么英俊,阳刚。
他看着班觉贡布的那张脸,看了很长时间,眼睛开始涩了,他便闭上了眼睛。
这个男人或许会属于他。班觉贡布或许会成为傅杨河的爱人。
傅杨河人生中做过的春梦不算多,其中有跟女人的,也有跟男人的,但对方都是模糊的一张脸,很少有具体的哪个人。而且大概因为他没有性经验的缘故,他做的春梦也都是到了关键时刻就没有了。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经历过,不知道啪啪啪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所以做梦做到前戏就已经是他的极限。
但是这一回傅杨河做的春梦却十分具体。梦里有一双手在他的脖颈和和肩背上游走,那双手宽大修长,手腕上还有细茸茸的汗毛和隐约的青筋。对方亲密地噙着他的耳朵,呢喃着他的名字。
是班觉贡布。
傅杨河在睡梦中因为强烈的快感惊醒,躺了好一会心情还不能平静,被窝里一片潮湿,他爬起来去换内裤。
这一次比在酒店里的那一次感觉还要强烈,印象还要深刻。房间里依稀散布着不可描述的气味,傅杨河的脸很烫,身体也很热,他蜷缩着身体,脑海里不可抑制地想着班觉贡布那张英俊非凡的脸,和他浑身散发的雄性魅力。
他渴望被征服,对于他这样的基佬而言这原是很平常的事,他也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是个零号的心理而感到羞愧过。但是作为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却渴望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侵占,这让他感到羞耻,而他的欲望因为羞耻心而变得愈发激烈,汹涌。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性,本来就是一件肮脏又羞耻的事。越羞耻,越深刻,越脏脏,越兴奋。在最污浊的地方,迸发最炙热的爱。
第49章 看电影
大概是这场梦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傅杨河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醒来之后又在床上懒了好一会才爬起来。
今天是周末,全体放假一天,所以大家都起的晚一些。小唐敲了敲他的门,说:“该吃早饭啦。”
傅杨河应了一声,爬起来开了门。小唐说:“你又起这么晚。”
“不想吃早饭了。”傅杨河说着就又倒在了床上。
小唐说:“你怎么整天睡不够似的,人都说年纪大了觉会越来越少,你倒好,睡的越来越多。”
小唐话刚说完,眼睛就瞄到了他搭在沙发上的内裤,他平时照顾傅杨河照顾惯了,看到脱下来的内裤也不嫌脏,竟然直接拿起来看了一眼。傅杨河本来在床上眯着眼,看见他拿起自己的内裤顿时坐了起来,脸色通红地说:“你……”
“你这是……”
小唐狗鼻子,立马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立马嫌弃地往沙发上一扔:“咦……”
傅杨河跪在床上说:“咦什么咦。”
“怪不得起不来呢,你这是自己打的,还是做春梦了?”
傅杨河立即红着脸说:“当然是做梦!”
“你看你,这么大的反应干嘛,单身男人不打个飞机还不正常呢。你做了什么梦,梦见谁了?”
“不知道。”傅杨河说,“你放那,我等会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