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长老的言辞颇为得意,他自以为让秦双艳坐上二公子之位,是对她莫大的恩赐。
就算她对于自己下手对付陆阳有所不满,那么将这极为尊崇的地位赐给她,她也就应该感恩戴德。
至于那因陆阳而引起的两人之间的“小小矛盾”,也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秦双艳只觉得左长老这副自以为高高在上的笑脸,说不出的恶心。
但她非但不能表现出一点心中所想,还要做出一副十分感激的样子:“多谢左长老栽培。”
听见秦双艳的感恩之辞,左长老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略微的迟疑之后,一些势力的代表也开始反应过来。
“祝贺双艳小姐成为新任二公子。”
八大势力之一的乌山郡李家代表,率先起身道贺。
“恭喜双艳公子。”
“为双艳公子道贺!”
其余势力自然也纷纷跟上,唯恐落于人后地向秦双艳道喜。
他们都很清楚,不管接下来的事情如何发展,秦双艳已经彻底容入了端木世家,而且被委任为二公子,也就是说,日后秦双艳至少也能成为端木世家两大长老之一!
“不过失了陆阳这一助力,这位新的二公子,只怕也很难在三大公子的继承人之争中获胜了。”
与此同时,一些心思活络的修者则是意识到了这一点。
如此浅显的道理,左长老自然也是知道。
但他有别的算计:“虽然没有那陆阳,双艳也就很难登上家主之位,不过成了二公子,要当上左右长老却是不难……”
端木孚自身已是左长老,只要将秦双艳扶持为右长老,那么不论是大公子还是三公子成为家主,他都以两大长老的身份对其压制。
左右长老的存在,原本就是为了制约家主,所以如果能将右长老牢牢抓在手里,同时掌握两大长老的权势,端木孚也一样能握住大权!
在一片接连不断的道贺声中,陆阳依然被晾在了那里。
他倒也乖乖地没有任何行动,只不过他心里也知道,虽然端木世家宣布秦双艳成为二公子,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但端木世家的修者,还是一直将目光锁定在他身上。
就连那端木不凡,也因为跟秦双艳有仇的缘故,此刻将怒火转移到了陆阳的身上,以一种带着恨意的目光死死地将他盯着,好像担心陆阳会逃跑似地。
见状陆阳却是一笑:“不用这么紧张,如果我想跑,你绝对拦不住……”
端木不凡一滞。
这是劝人不要紧张的话吗?这是赤条条的挑衅啊!
“哼!”
但端木不凡也没有贸然动手,他冲着陆阳冷哼了一声:“你要笑,也只有现在了……很快你就会笑不出来,而且是永远也笑不出来了!”
陆阳不以为然地冲端木不凡笑笑。河源书吧heyuanba
这时在场的各方势力也已经向秦双艳道贺完,众代表相继坐下,秦双艳成为二公子之事,便也算是告一段落。
“双艳小姐继任二公子,固然是我端木世家一大喜事……”
过了片刻,那老者又再开口,目光却是向了陆阳:“不过,我端木世家一时失察,却是一些霄小之辈混了进来,所幸发现得还得还算早,并未对我端木世家造成什么损害。”
众人听到这里,也知道这晚的重头戏终于要来了。
陆阳却笑着,目光迎上了那主事长老:“不知长老所言,究竟是何意?”
“事到如此,你还妄想装聋作哑,蒙混过关?!”
长老冲着陆阳大声厉喝。
陆阳一脸的无辜。
那主事长老又再慷慨陈词:“陆阳,你就是想要再隐瞒,也是无济于事!我端木世家如今已查明,你的真实身份,就是十数年闯入端木世家的恶徒,‘狂狮’陆战之子!”
哗——
听见这话,满场修者俱是一片哗然,众人脸上的表情变化,居然比得知秦双艳继任二公子之位时,都还要精彩。
秦双艳成为二公子,他们都有所预料,端木世家要对付陆阳,他们也同样有所预料,只是他们没想到端木世家动手的借口,竟是这个!
如今的一些年轻人或许没听过陆战的大名,但对于一些年纪较大的修者,陆战之名可谓是如雷灌耳!
那是有着端木域第一天才之称的修者,从一个偏远之地出生,没有强大的资源支持,却以一已之力,年仅二十余岁便突破到了灵海境后期。
这等修炼速度,哪怕是在大齐王朝最鼎盛的时期,也无人能与之比肩!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名震端木域的天才修者,却突然消声匿迹,至今已有十七八年没有再听过他的消息了……
“不过,”一些心思敏感的修者,却是从那主事长老的口中听出一些端倪,“听起来这端木世家,和狂狮怒战也是有些恩怨啊。”
一些修者在惊叹陆阳的实力,年不满二十就能达到灵海境中期,这等惊人的天赋,如果说是遗传自其父狂狮,那么众人也不会感到那么惊奇了。
而胆敢以一人之力硬撼卧虎山庄,这种气魄比起乃父,也同样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一部分知晓陆战当年事迹的修者感慨。
另一部分修者则是感到奇怪:“就算这陆阳真是那位狂狮怒战的儿子,又跟这端木世家有什么关系?”
似乎也是看见了一些宾客投来的疑惑之色,那主事长老十分及时地为众人解答道:“十数年前,那恶贼陆战闯入我端木世家,并在此大展凶威,无故大开杀戒,对我端木世家造成了十分严重的伤亡……”
“那一战中我端木世家不少好手都是死在那狂狮的手中,连右长老也幸牺牲!”
主事长老的言辞恳切,这些话说得跟真的似的,差点连他自己都信了。
“后来我故家主亲自出手,与那凶徒大战数十回合,才以强大的实力将那凶徒逼退,但为此我故家主了负了不轻的伤势,从此卧床不起,直到前不久故去!”
听完主事长老的这番说明,四周又是一片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