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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设计好的
    顾湛蓦地一惊,他从沈鑫的口气里听出了焦急,“出了什么事?”
    “电话里说不清楚,见了面再说!”
    “这地方我有,一会发定位给你!”
    顾湛挂了电话,扭头对张九良说:“刚刚你说什么,什么要理理思路?”
    张九良摇摇头,“算了,回头再说,我先陪你去见沈鑫,他急着要见你,一定是有重要的事。”
    ……四十分钟后,沈鑫坐在茶室里,林苏苏亲自泡了茶,把门掩上。
    掩门之前,她朝沈鑫多看了几眼。
    靠,怪不得让赫家大少爷惦记,这身材,这长相,这脸蛋……算了,就当好男人被猪拱了吧!沈鑫四下打量这处包间,顾湛知道他顾虑什么。
    “这个包间是有监控,但已经关了,沈队,请你相信我!”
    沈鑫眼角微抽搐了下,“我今天本来不应该来这儿,但事情有些不对,很不对,这一趟我不得不来!”
    这一回,轮到顾湛的眼角微微抽搐,声音带着倦意道:“沈队,你说,我听着!”
    沈鑫:“刚刚市局开了8.30大案的第一次碰头会,把这一夜查到的线索进行了汇总,这事应该知道吧!”
    顾湛:“开会知道,开会的具体内容不知道!”
    “……”沈鑫眉头紧拧,俨然是一副犹豫加便秘的表情。
    顾湛把衬衣挽在手肘上,“沈队,你有什么顾虑只管说,只要我能办到,哪怕你因为这个原因把工作丢了,我都能……”“顾总,丢谁的工作,都不可能丢他的。”
    张九良突然插话,头一转,“沈队,你身后站那么多人,你在担心什么?”
    “你懂个屁!”
    沈鑫剜了张九良一眼,心说等事情结束了我再找你这个小呆逼算帐,拿二姐来压我,你怎么不搬出我婆婆来?
    “我打听了下,简单来说这是一起普通的抢劫强奸案,歹徒有两个人,现在一死一逃,案发当时,有目击证人,有监控画面,可以说,案情是比较清晰明朗的,应该属于正当防卫。”
    顾湛与张九良快速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答案和他们预计的一样。
    沈鑫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刚刚重案组的赵队找到我,我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个消息。”
    顾湛眼皮一跳,“什么消息?”
    沈鑫:“那两个歹徒不是随机作案,而是专门候着许一宁。”
    顾湛眼中现出无以伦比的恐惧,“你是说……有人故意等在巷子里。”
    沈鑫点了下头。
    张九良又插话:“那会是谁?”
    “这,就是我必须马上要见到你的原因,也是我怕有监控的原因。”
    沈鑫猛灌了口茶,“顾湛,你上次问我许一宁是不是在查你哥顾锐八年前的案子?
    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那次温泉山庄的事情,她去陶周昊房里,两人……”顾湛跳过他不愿意回忆的画面:“陶周昊正是我哥那个案子的大法官,我这才感觉到不对,我还在她身边放了人,没想到,还是……”“等等!”
    张九良突然拔高音量:“许一宁去陶周昊房里,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怎么不知道?
    她为什么要去?
    是不是陶周昊被打的那一次?”
    顾湛嫌他话太多,“这事回头再告诉你,沈队,你继续!”
    沈鑫脸色又开始便秘了,比刚刚还痛苦,仿佛那陀屎卡在了那里,上不上,下不下。
    顾湛没催,是非经过不知难,他应该有他难以启齿的地方。
    沈鑫便秘了一会,突然看向顾湛:“案子具体查到哪里我就不说了,总而言之一句话,城中村的那个案子和许一宁昨天的案子,性质是一样的。”
    “我知道,案子的性质都是在正当防卫和过失杀人之间,就看法律怎么界定。”
    顾湛回答。
    “错!都是属于有人专门侯着,这一次是候着许一宁,八年前是候着孙秋怡,而候着孙秋怡的目的……”沈鑫的目光一下子凛冽起来,与顾湛黑沉的目光长久对视着:“而候着孙秋怡的目的,顾湛,是冲着你哥哥顾锐而来,非要说得明白一点,是冲着你哥胸腔里的那两只肝而来。”
    --空气突然一顿,寸寸凝结成细小的刀锋,向顾湛刺过去。
    顾湛的瞳孔瞬间张大又紧缩,张了张嘴,许久才勉强发出惊疑不定的声音:“沈队……你……你?”
    沈鑫看着他,心里突然一阵难受,瞧这个样子,这男人应该不知道很多事情。
    “随着我们越往下的调查,越多的线索浮出水面,我几乎可以百分百的肯定说,八年前的案子是设计好的,不是偶尔,不是意外,不是突发。”
    顾湛的脑子有点乱,用力的闭了下眼睛,再睁开,忽然森森地笑了笑:“沈队,我请求你把这个案子的疑点详细说一说,我想听,我必须要听!”
    “不行,在许一宁没有点头之前,我不能告诉你!”
    “你特么妈的必须告诉我!”
    顾湛猛地站起来,身子一个踉跄往前倒,“哗啦”一声,桌上的盅儿,碗儿,碟儿叮当碎响,盅倒了,碗砸了,碟翻了!顾湛恍然不察,脸上惶恐着,心血狂热的沸腾着。
    张九良赶忙去扶他,扶住了,才发现这人浑身都在打颤,“沈队,说吧,这都什么时候了!”
    沈鑫咬牙。
    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如果不把前因都讲清楚,那么接下来的话,他也没法说。
    “行,你给我坐下,好好听着!”
    “好,好,我坐下,我坐下!”
    像得了赦令似的,顾湛一下子乖顺起来。
    他跌坐在木椅里,死死的盯着沈鑫的脸。
    沈鑫省去了查案的琐事,把案子的主要脉落一一道来。
    顾湛刚开始是冒冷汗,接着是双臂打颤,眼前一片模糊,听到最后的时候,他的整个心脏乃至胸腔都开始疼起来,像被一把锋利的匕首,一刀一刀的凌迟着。
    等沈鑫将整个案子平静说完,顾湛整张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像死人一样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