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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我很难受
    黑暗里。
    顾湛睁大眼睛,脑子里都是刚才那一幕。
    他捞着她的腰,唇寸寸往下,令她发烫颤抖,完全无法逃避……这八年来,他让自己变成贪婪冷酷,又无所顾忌的人,也正是如此的杀伐果断,他才能坐上闫氏药业老总的位置。
    但--他在她身上起伏时,心到底是软了,她太生涩,没几下就结束!顾锐心软,最后把命弄丢;闫飞心软,最后把自己逼疯!顾湛猛的坐起来,打开落地台灯,低头看了看右腰处的纹身,是个十六岁少女的头像。
    许一宁陪他一起去纹的,找的是顾锐的朋友,纹了整整半天,差点没把他疼死过去。
    他疼,那丫头在边上眼泪吧嗒吧嗒,嘴里还埋怨着。
    他乐了,一挑眉,很是得意:“哭什么,我就是想让你心疼我,快,给小爷我亲一个。”
    “滚一边去!”
    许一宁没亲他,拧他,拧得他龇牙咧嘴的疼,然后几秒钟她又开始心疼,一抽一抽的哭,胸口起起伏伏的样子很撩人。
    他当时心里龌龊的想:总有一天,也得哄她纹一个,就纹在她胸上!顾湛抽出根烟,点上,猛吸一口,尼古丁让他的心瞬间静了下来。
    以前,有个美国佬问他,为什么要拒绝别人,明明那些女人想睡他,都想疯了。
    他眼飘向远处,看着帝都的方向,堪堪说了实话,“那些女人都不是她。”
    想到这里,顾湛没了耐心,把被子往腰上一围,挡住了那处纹身。
    男人啊,心软不得!……中央空调的冷风呼呼吹着,许一宁挣扎着爬起来,可半边儿身压得有点发麻,弹不起来。
    好不容易弹起来了,双腿又发软,一阵阵撕裂的疼,根本没办法走路。
    许一宁扶着墙进了卫生间,站在热水下冲,把自己身上最后一点男人的气味冲干净后,她才关了水笼头。
    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她什么都没带,带了只手机,走出家门。
    朱宴见她来,眉头皱了皱,“吃什么?”
    “过来喝杯酒。”
    一开口,许一宁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有点哑,朱宴没问为什么,转身进去拿了两只杯子,一小坛米酒。
    “喝这个,我自己酿的。
    来点下酒菜,花生米怎么样?”
    “都行!”
    酒入口中,甜中带涩。
    朱宴抬头看许一宁,许一宁转过头,避开她的视线,但那转瞬即逝的眼神,瞬间被朱宴准确地捕捉到了。
    那眼神朱宴非常熟悉,几乎只是一眼就能感受到她内心最深处的情绪--痛苦。
    朱宴没问她为什么。
    有的人无话可说,有的话无人可说,很多事情都得自己扛,人类的悲痛,并不相通!几杯酒喝完,也许是心里太难受了,也是是酒意上了头,许一宁破天荒的哑声说:“宴宴,我很难受。”
    说完,她就后悔了,就像心里的闸门被她一时失手,开了一条小缝,那里面是谁也不曾见过的沼泽地带。
    她闭了嘴,也闭了眼,趴在桌上,不再言语。
    朱宴看了她一会,走进厨房点了火,半个小时后,端出一碗粥。
    “难受就趁热喝两口!”
    朱宴把勺子塞到她手里,自己在对面坐下来,拿起一本书,安安静静的陪着。
    粥的热气扑面,带着一股特殊的香味。
    许一宁呆了片刻,端起来喝了,只是一小口,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流了下来,落在碗里,和粥融在一起。
    朱宴自顾自看书,连张纸都没递过去,由着她哭。
    能哭出来就是好事,哭不出来,才走到了绝路。
    ……翌日。
    许一宁准时起床,因为脖子上都是咬痕,没法见人,她用粉底简单的遮盖了下,挑了件正规的白衬衫穿上。
    热牛奶,蒸包子,一切有条不紊,脸上平静的仿佛昨天晚上无声痛哭的那个女人,不是她。
    没错,许一宁一向分得很清楚--深夜是用来崩溃的,而白天是用来打拼的。
    到了医院,先和管床医生交流了几句,拿到出院证明后,她下楼先去交费,再去药房拿药。
    等配药的时候,有个孕妇与她擦肩而过,许一宁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昨天那混蛋没避孕!许一宁拿完药,转身找到药房买了事后避孕药,当着营业员的面,她气急败坏的撕开包装,直接把药片生吞了下去。
    吞完,心里觉得窝火,给顾湛发了人生中的第一条微信:“金主,情妇协议的第二条,麻烦请熟读一下!”
    顾湛正在和人开会,手机屏幕一亮,目光扫过去,一口气梗在了喉咙口,整整过了三分钟,他不动声色的拿起手机。
    “嗡--”银行短信进来,是帐户余额变动,有二十万的收入,对方户名为顾湛,摘要是:转帐。
    真是个王八蛋啊!许一宁漠然地想,要不以后改她口服避孕药得了,一次二十万,十次两百万,一百次两千万,多好的创收!她果断的给顾湛又回了一条消息:多谢金主打赏!金主气得又想把手机砸了,因为开会,只能生生忍着,但脸上不自然带出怒气,吓参加会议的人吓得够呛!回到病房,许一宁转手就把这二十万转给了孙秋惟,吓得孙秋惟差点没得心梗,“哪来那么多钱?”
    “舅舅,是姓顾的那王八蛋给你的医药费,您要不嫌弃就收着,将来给小宇娶媳妇用;要觉得碍眼,就捐了。”
    孙秋惟没说话,脸上的皱纹却仿佛都深了几度。
    许一宁咄咄逼人的气势消减的一干二净,许久,她低声说:“舅舅,我不会让你难堪太久的。”
    ……会议结束,顾湛回到办公室,十点半,他和美国那边还有个视频会议。
    开会的时候,邮箱有提示音,是有邮件进来。
    会议很简短,半个小时结束,他打开邮箱,粗粗浏览了一遍后,把冯思远叫了进来,“过来看看这封邮件。”
    冯思远弯腰低头去看,吃惊不小,“这老陈是疯了吧,竟然敢发这种威胁邮件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