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信达这下可是慌了,想江沐月是不是跑回家去了,可转念一想,她几天前就已经认命了,刚才又喝了半瓶蝇水,摆明一副给自己做老婆的样子,又怎么会跑回家?何况就算她敢跑回去,她老爹老妈也不敢收容她呀?
琢磨了一会儿,包信达又走回房,走进卧室,望着那张席梦思发怔。
慢慢的,他心中有了一些明悟:“我先晕过去的,跟着江沐月就消失了,这两件事不是单独发生的,而是前后相连的,应该是一整个的阴谋。只要搞明白我是怎么晕过去的,就能知道江沐月去了哪儿,可我是怎么晕过去的?”
包信达摸了摸后脑,后脑已经肿起一个包,摸上去还是很疼的。
“麻蛋,这明显是被人打的呀!难道说,江沐月早在卧室里准备了打手,趁我不备,一棍子将我打晕,她好趁机逃跑?”
包信达想到这里,心头一凛,转目四望,很快发现江沐月的手机和坤包还在梳妆台上,也不知道是她没来得及拿走,还是她根本就不打算要了。
包信达从未想过江沐月会逃跑,只以为、她就算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也要被迫嫁给自己、跟自己共度一生,因此现在面临她逃走的突发变化,很难接受,怒火瞬间烧遍了全身血管,几乎烧到了头顶三丈之上,转身就往外跑。
他快步跑到宴会厅,见老爸已经走了,老妈还在,正陪着江沐月的父母说话,当即铁青着脸走过去,硬梆梆的问道:“江沐月呢?你们瞧见她了吗?”
三人见他气势汹汹的找过来,都很纳闷。
包母奇道:“你未婚妻你问谁啊?”
江父则陪着笑说:“信达啊,小月不一直跟你在一起吗?”
江母更是没有半点节操的陪笑道:“你们俩今晚不是要留住在山庄里吗?呵呵,我都说赶紧走,省得让你们小两口惦记着,嘿嘿。”
包信达红着眼睛骂道:“特么的那个贱丫头已经跑没影了。”
江父江母同时大吃一惊,二人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底的震撼与慌乱。
包母倒是非常镇定,不悦的道:“说什么呢?有没有点名门子弟的风采啊?她跑了就去找啊,骂人发脾气算什么本事。再说,她又能跑到哪儿去?”说完已经看向江父。
江父会意,掏出手机给江沐月拨打电话,道:“我马上联系她,这个死丫头,真是越来越不懂事,这是什么时候,怎么能跑呢?”
包信达不耐烦的道:“别打电话了,她手机都没带!”
江父又是一惊,放下手机,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江母吓坏了,面色如土,道:“信达,你可别吓我,好端端的她怎么会跑呢?她……她都跟你订婚了,而且今晚就要和你……做包家的媳妇?”
包信达哼了一声,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江父吩咐江母道:“你马上开车回家,看那死丫头是不是跑回家里去了。”说着将车钥匙掏出来递给她,又对包信达道:“我去庄园里找找,看那丫头是不是出去散心赏月了?”
包信达脸色阴沉的道:“一起出去找,不过不要声张,我们包家丢不起那个人。我去找山庄保安问问……”
二人很快脚步匆匆的走出宴会厅,四面寻找不提。
包母则吩咐了几个亲信跟随,要他们一起去外面帮包信达寻找江沐月的踪影。
“没见过?”
几分钟后,包信达从山庄门口的保安口中得到了一个令人很失望的消息,他们没有见过一个穿大红晚礼裙的美女离开山庄。
门口一共四个保安,为首一个很是机灵,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她要是坐在车里出去的,我们就不知道了。”
包信达听得心头一沉,这么说,江沐月极有可能是坐车逃走的?又问:“你们有没有监控摄像机,我要看看能不能从监控录像里发现些什么。”
那保安答道:“有是有,不过目前只监控了大门和停车场两块区域。”
包信达道:“那也要带我去看!”
那保安没法做主,道:“这样吧先生,我带你去见经理,如果他同意就没有问题。”
十来分钟后,众人已经找遍了整座山庄,也没发现江沐月的存在,而包信达查看监控录像的结果更是令他疑惑不解:江沐月从来没有到过停车场。
“她没到过停车场,换句话说她不是坐车逃走的;门口保安也没见过她,也就是说她不是从大门逃走的,难道凤凰台还有别的门户?”
包信达分析到这一点后,向保安经理询问。
那位经理摇头道:“没有,只有一个门户,就是上下山的正门。”
包信达自言自语的骂道:“次奥,没有坐车离开,也没从正门步行出去,更没在山庄里,难道她是生出翅膀飞走的?”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包母和江父也都没了主意。
包信达缓缓踱出保安监控中心,眼看众人围绕着自己,大为烦躁,叫道:“你们都起开,没事的都走,让我静下心想一想。”
包母缓缓点头,转头怒视江父,语气傲慢而冷冰的道:“亲家公,我希望你能尽快找到沐月,然后就此事给我们包家和信达一个交代!”
江父忙道:“一定一定,我马上就发动亲戚朋友一起寻找江沐月,保证在晚上睡觉前找到她,并送回到信达身边来。”
包母强调道:“你发动亲戚朋友可以,但要注意措辞,我不希望包家声誉在这次事件中受损。”
江父陪笑道:“肯定的,现在包家江家是一体了,我怎么可能让包家声誉受损呢,你就放心吧。”
众人很快散去,原地只留下包信达一个人。
他绞尽脑汁的从另外一个角度思考:“能不能从她找来的帮手入手,分析她可能的下落?首先可以确定,她应该不是从外面找的帮手,一来她在社会上几乎没有朋友,二来她今天几乎时时刻刻都跟我在一起,也没有联系并见到帮手的机会。这说明,她帮手是来自山庄内部……”
他推理到这一点,大为兴奋,继续试探着分析:“山庄内部,要分为两块人员:
一块是山庄的工作人员,另外一块是来参加晚宴的宾客。
山庄工作人员应该不受她的收买,她也没时间没机会去收买。如此就可以认定她的帮手来自于今晚的宾客。
今晚宾客来得很多,但她只认识她们江家那边的亲朋好友。
而我当时回往客房的时候,江家的亲朋好友貌似都在宴会厅里没动,也就都能排除掉。
嘶……难道我想差了?不是她找的帮手,而是她用棍子打的我?但当时席梦思上没有棍子呀。
所以,她还是找了个帮手,那帮手就在宾客人群里,再想想,好好想……”
包信达发愁的想啊想啊,蓦地里,一个青年男子的形象跃入他的脑海,让他瞬间打了个机灵,也仿佛找到了解决这道难题的钥匙。
“除去江家亲朋好友,她只认识他,而且两人之前在家乐福也已经展现出了有所勾连,又是大学同学的关系,她是很可能叫他来帮忙的!”
包信达已经怀疑到了郭小嘉头上,但他不能确定是郭小嘉,想了想,拿出手机给表姐司小琴打去电话,等接通后急急的问道:“表姐你那个弟弟呢?就是今天你带来参加我订婚礼的那小子?”
司小琴奇道:“好端端的你突然问到他干吗?”
包信达不耐烦的道:“哎呀你就快告诉我吧。”
司小琴对于郭小嘉已经看得非常重要,也就在这一重要关头保护住了他的隐私:“你先告诉我问他干吗?”
包信达唉声叹气的道:“哎呀没事,我就是问问你,他什么时候走的?是不是跟你一起走的?”
司小琴不解的问:“你问这个干吗?发生什么事了?”
包信达也很机敏,没说实话,道:“我未婚妻想让我敬他一杯酒呢,谁知道我回到宴会厅的时候你们已经走了。”
司小琴这才释然,道:“他是早走了……”
包信达问道:“你们一起走的?”
司小琴道:“不是啊,他吃坏肚子了,跑去洗手间蹲起来个没完没了,让我先走的,他应该是下山打车走的。”
包信达心头一跳,就知道郭小嘉果然有鬼,很可能是诈称拉肚子,骗表姐司小琴走人,他则留下来,伺机打晕自己、劫走了江沐月。
这也同时表明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根本不是江沐月找了帮手,而是郭小嘉有心劫走她,否则她个贱丫头都已经喝药了,也等于是认命了,又怎会再想着逃走?
他想通这一点,心头浮现出一丝杀机,却没有跟司小琴说明郭小嘉的所作所为,笑道:“唉,这样啊,那只能下次再跟他喝酒了。表姐,你把他手机号发给我吧,我打电话约他吃饭。他是你的弟弟,我也应该跟他多亲近。”
司小琴也愿意郭小嘉多结交一些权贵子弟,能帮他更好的发展,便答应下来,挂了电话,将郭小嘉手机号用短信息发给了包信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