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听这才发现自己是个小气的人,抓袖子她都觉得不妥了。
这一镜,只拍了一遍就过了。
苏问出戏很快,把道具剑一扔,跑到女朋友表面求夸奖:“听听,我演的好不好?”
宇文听由衷地夸道:“很好。”
他笑,像吃到了糖的孩子,满足得不得了。
“你的电影我都看过,”宇文听再一遍夸,“你演技很好。”嗯,再补充了一下,“最好。”
她不是电影爱好者,但苏问的电影,她全部看过,当时认得他还不是很久,她逃了两天集训,什么也不做,就看他的电影,那是她第一次逃集训,教练还特地把她叫过去,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说不出理由,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反常。
苏问被她夸得很愉悦:“你的比赛我也都看过,你游得最好,谁都比不上你。”
片场众人:“……”商业互吹走一波。
剧组九点才收工。
回家的路上,宇文听在车上睡觉,她梧州江北两头跑,很久没合眼,苏问小心抱着她,让她睡得舒服一些。
苏子苏开车,已经从后视镜里偷偷往后瞄了几眼了。
镜子里,苏问突然抬起了头:“别偷瞄,好好开你的车。”
苏子苏立马坐端正:“哦。”末了,看了副驾驶的刘冲一眼,那眼神充满了同情。
刘冲无语了,翻了个白眼:“泡面头,你那是什么眼神?”
自从刘冲被‘绑架’之后,他就给苏子苏取了‘泡面头’这个外号。
苏子苏摇头:“没有。”
她绝对不敢告诉冲哥,她还是觉得大老板更适合当四婶,冲哥被藏了八年是很可怜,但男男在苏家注定是不被祝福的。
好同情他啊。
刘冲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老子想把你脑袋撬开,看看里面到底是装了屎还是浆糊。”
苏子苏一脸无辜的表情:“不是屎,也不是浆糊。”她认真地告诉冲哥,“是脑浆。”
刘冲:“……”
这种姑娘,他一般都不敢打,怕别人说他欺负弱势群体。
“苏子苏。”
苏问突然叫了一句。
苏子苏立马坐正:“在!”
苏问心情好,大发慈悲了一回:“医药费够不够?”
她猛点头:“够了。”苏丙羡计划不成功之后,就卸磨杀驴,断了她妈妈的医药费,还是问哥给了钱,她感动得要哭了,“谢谢四叔。”
她觉得四叔是个大度的人,而且还有正义感,是个不计前嫌的、伟大的人!
‘不计前嫌的、伟大的’苏问说:“以后别动什么歪心思。”
苏子苏小鸡啄米地点头:“嗯嗯,我再也不了。”她会做牛做马好好报答四叔的!从今往后,四叔就是她亲叔!
苏问的后半句是:“智商不够,就要安分守己一点。”
“……”
好像被嫌弃了……
苏子苏有点气馁,但是,还是要听亲叔的话,老实本分地回答:“知道了,四叔。”
刘冲支着下巴,问了一句:“你这个泡面头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苏子苏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然后回答:“我以前住的地方,楼下有个卖煎饼果子的老大爷,我下学了就去帮他卖煎饼果子,大爷每天都会让我免费吃两个,我就是这么长大的。”
刘冲:“……”
这是个既好笑又心酸的故事。
二十分钟后,银灰色的保姆车停在了公寓外面。
刘冲回头问了句:“还没醒?”
“小声一点。”苏问声音压得很低,“你们下车去。”
刘冲抱住自己:“外面很冷啊。”今天下了雨,春天的晚上温度还不高。
苏问言简意赅:“自己打车回去。”
刘冲无话可说了,苏问是典型的有了老婆就六亲不认的人。刘冲同情了自己几秒钟,带着泡面头,顶着寒风下车了。
苏问舍不得叫醒宇文听,坐在旁边看她睡,越看越荡漾,他女朋友最好看,最可爱,最乖巧,最……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宇文听皱了皱眉,苏问立马关了手机声音,本来不想理,可震个不停,他轻手轻脚地扶着她躺下,下车去接。
是苏津的电话。
“问问啊,下个月你生日,你回来不?”
苏问想了想,拒绝了:“不回。”
苏津有点难过,一把年纪了在电话里撒娇:“回嘛回嘛,我想你了。”他的小棉裤不在身边,他孤家寡人很寂寞呀。
苏问说:“我要陪女朋友。”
瞧瞧他,那洋洋得意的样儿。
苏津这才知道这个天大的消息:“哎呀,你终于追到媳妇了。”当爹的很骄傲啊,“我们问问真棒!”
苏问勾了勾嘴角。
苏津也替儿子高兴啊,终于熬出头了:“那正好,你可以带你媳妇一起回来。”
苏问也想带女朋友去见家长,不过,他说:“要看听听的意思。”
苏津不无遗憾:“那好吧,你们要是不来,我就去江北看你们。”想看儿子儿媳妇恩恩爱爱缠缠绵绵……生大胖小子!
苏问没同意:“我们才刚交往,你别吓到她了。”
苏津有点委屈,在电话里控诉:“问问,你有了媳妇就开始嫌弃我了。”
又来了。
苏问否认:“没有。”
苏津强烈控诉:“你有。”
“没有。”车里有声音,苏问回头看了一眼,“听听好像醒了,不说了。”
然后,他一秒都没等,就挂断了手机。
苏津:“……”
有了媳妇忘了爹!
苏问动作放得很轻,打开车门,正对上她一双惺忪的眼睛,他的心脏一下子就软趴趴的了:“你醒了。”
她刚睡醒,有些懵,呆呆地坐着:“几点了?”
苏问看手表:“十点二十。”
“这么晚了,怎么不叫醒我?”他还没吃饭。
苏问弯腰站在车门口,车厢里昏黄的灯将侧脸的轮廓影射得柔和:“你很累,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她拿了外套穿上,刚起身,皱眉,脚顿住了。
苏问进去:“怎么了?”
她站着不动:“腿麻了。”
“我抱你好不好?”他眼里的小雀跃很明显。
她说好。
他笑着把她抱出来,下了车也没放她下来,往电梯口走,边走边想:太轻了,要把她养胖一点。
“晚饭怎么办?”
他想了想:“在家吃。”
在家吃的话……她又问:“吃外卖吗?”
苏问低头看怀里的她,目光灼灼生辉:“嗯,跟你一起吃。”
“苏问,”她觉得要坦白,语气有一点挫败,“我不会做饭,我只会煮泡面。”过去十五年,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游泳馆里训练,没有机会学。
到了电梯口,他放她下来:“我知道。”看来,他得报个烹饪班了,他倒无所谓,不能让她总吃外卖。
宇文听继续在坦白,把自己的缺点都讲给他听:“除了游泳,我很多事情都不会,养了三盆花都死了,钥匙弄丢了两次,家务也做得乱七八糟。”她怕他跟她在一起之后会后悔,“不过,我可以学。”
苏问牵着她进电梯,等门合上,他转身抱她:“不用学,你已经很好很好了。”下巴搁在她头顶,蹭蹭她的发,他嘴角的笑肆意,“听听,我真的很喜欢你。”
她抿唇,浅浅地笑。
“要是你不介意的话,备用钥匙我帮你保管。”
她声音很小:“不介意。”
她和平常安静内敛的样子不一样,眼神柔软了很多,把脸贴在他胸前,拱了拱,她躲着不敢看他,低头,耳朵红红的。
如此模样,苏问只觉得心痒。
很想亲。
还想睡。
不能急,苏问,别禽兽,他告诫自己。
外卖叫了中餐,吃完之后,小坐了一会儿,他们喝了一壶清茶,就已经深夜了。
苏问看了看时间,她该睡觉了。
“我回去了。”
“嗯。”
他起身:“晚安。”
她放下杯子,也起身:“晚安。”
他往玄关走了四步,又回头:“我真回去了。”
宇文听笑。
她屋子里的装修色调都是暖暖的,灯光是杏黄色,一团暖暖的颜色笼在她周围,融进她眼里,她安安静静地站着,目光温顺,很像一幅有年岁感的古画,却用了最浓墨重彩的现代色。
怎么能这么好看。
苏问折回去:“听听,我不想分开。”
热恋期的情侣,分隔不到一百米的距离,都觉得像生离死别,那种恨不得长在一起的幼稚想法,苏问就有。
宇文听对亲近的人,向来百依百顺:“那再坐一会儿?”
“好。”
苏问牵着她,又坐回沙发了,这次他抱着她坐着,她性子安静得近乎沉闷,话很少,茶几上的手提电脑在放一部老电影,也不知道演了什么,反正他是没心思看,专心致志地……玩女朋友的手。
又过了半个小时。
“这次我真走了。”
“嗯。”
苏问走到玄关,门都拧开了,又折回来:“我想要晚安吻。”
她小声地嗯了一声,走过去,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腰被抱住了,苏问低头,唇印在她额头,碰了一下就分开了:“礼尚往来。”
他想接吻,只是,不敢太快。
翌日,缠绵了几日的阴雨天放晴了,雨后的天湛蓝湛蓝的,是个云淡风轻的好天气,适合户外活动。
苏问恰好有个真人秀,就在户外拍摄,他素来不喜欢综艺,除了演戏,很少活跃在荧幕里,不过这档综艺是天宇传媒主策划的,第一期节目公司就请他来造势,当时还是宇文听亲自跟他交涉的,他自然是要乖乖听话。
化妆的时候,苏问本来刷微博刷得好好的,平板一摔,摆着个冷脸。
节目组的化妆师都被吓得一愣。
刘冲过去,鞍前马后:“又怎么了?”祖宗!
他很不满:“网上说我跟听听是做戏。”
这样的言论刘冲在网上也看到不少,他很能理解:“也不怪粉丝不信,娱乐圈里真真假假,什么都能拿来炒,现在炒恋情的还少吗?公关手段一套一套的,别说粉丝了,就是我都不信,不晒结婚证,就都有炒cp的嫌疑。”
刘冲是就事论事,他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快十年了,太懂这里面的规则了,镜头一开,一分真,九分假,演技再差,也能演好人设,别说艺人们了,就是普通人,对着手机拍个照都要装一装表情,何况是专门以此养家糊口的艺人们,你假我假大家假,所以啊,偶尔玩玩真的,粉丝还不信了。
苏问陷入了深思,然后表情纠结了:“太快了。”
刘冲没搞明白他跳跃的思路:“什么?”
“晒结婚证。”
“……”
他说了这么多,苏问就抓住了这个重点?吐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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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等爆更,我还得熬夜再写点,明早爆。
苏问:我要吃肉!
顾总裁:我才十八。
苏问:滚!
顾总裁: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