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算尽 作者:阿阮
分卷阅读10
不准她比皇帝舅舅还讨厌我!
按理说老太太天天在寺里吃斋念佛,心地定然是极好的。事实证明,她对柴秀的确是极好的,又是搂搂抱抱又是拉拉扯扯地盯了好久——看看这孙女是胖了还是瘦了,美了还是更美了。只柴秀才侧身唤了我上前,太后祖母就脸色一沉着人将我扔了出去,说:“你这臭小子屡屡伤了小秀,如今还有何脸面来见哀家!”
好在佛门清静之地,那些人也不好弄得动静太大,到底没让我沾上血腥。我被慈悲为怀的方丈玄静大师收留,寻了处厢房安置。只是,那地方似乎离公主的住所远了些……
“大师,你那可有这泰恩寺的地图?”我踮脚望了望这泰恩寺层层叠叠的殿堂塔阁。太后明明是不想见我的,而这泰恩寺是皇家的寺庙,自然是太后说了算。想让寺里的僧人带我去找娘子也不大现实。看来还是只有靠自己了。
“这……当初建寺之时倒是留下了一本寺志……那里面附了一份各殿分部规划的图纸。”玄静大师答道,“如驸马爷需要,可随老衲去房中取来。只是那附图年岁颇久,寺里有经过几次翻修……”
“多谢大师。”我现在可是要找我那不知身在何方的娘子,有个图总比没有的强。怎么地我也得先看看不是?
“如此,驸马爷便随老衲来吧。”我在玄静大师的引领下来到他的禅房。玄静大师的房间放了好几个大书架,他将一本厚厚的有些破烂的用绳子装订的书递到我手上,说:“此乃我泰恩寺寺志,为历代方丈所管之物,世间仅此一本。还望驸马爷莫要遗失了。”
照方丈所言,这本书还是相当珍贵的——我可担不起这遗失之责。保险起见,我借了玄静大师的笔墨,当即在他房里仿绘了一份地图。待我拿了仿绘的地图准备离开,却听玄静大师在我身后用那浑厚深沉的声音说道:“不取于相,如如不动。阿弥陀佛。”
我顿了一下,可实在是对这些佛理禅语的不在行。想着秀秀幼时还曾陪着太后于此斋戒,或许可以请教请教。于是在心里默默记下,然后转身双手合十对大师道了句:“多谢大师指点。”
玄静大师不再说话,坐于蒲团之上低低念着什么。我心里惦记着尽快找到秀秀,朝他鞠了一躬就离开了。这玄静大师是南殷有名的高僧,得他一句能胜十年读书。
回了房间,我翻开那地图,才发现这泰恩寺构造相当复杂。而秀秀此时在的地方离我正好是个对角。
“难道大师是故意把我往秀秀的反方向领的?”我看着山门、我、柴秀的所在,再看看如今我与她隔着的几个院落和某某堂。顿时觉得凭我自己可能是过不去的——你说万一太后老人家为了阻我请了武僧师父可怎么办?
到了晚上我发现自己想多了。当我提笔对着地图不停在纸上画着可行的行进路线时,柴秀竟然出现在我门口。
“在画什么呢?看见我还要遮掩?”柴秀拎着一只食盒,巧笑嫣然。
“唔。”看到食盒我方感亏待了五脏庙,只是看到柴秀打开盒子的时候还是有些失望。转念一想,毕竟是佛门清修之地,纵然不是信徒也不能做出不敬之事。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斋菜还挺好吃的。清淡却没有失了蔬菜的清香。虽然不至于胃口大增,倒也不会因为不是肉而难以下咽。
“好吃么?”柴秀问我,自己却进食的不多。
“好吃。”我点点头,“你不吃?”
柴秀笑眯眯道:“专门给你端的,吃吧。”
“你不饿?”
“饿。”
“那为啥不一起吃?”
“嘘,食不语。”
可是,刚才不是你先开始说话的么!
似乎看出我的疑惑,柴秀起身拎着我的耳朵越过桌子,毫不嫌弃地在我的嘴上一亲:“好吃明天还给你做。乖。”
原来是,你做的饭呀。我乖乖坐下,这才注意到她手指上有些细微的小口,心里一紧:“你,你明天不要弄了。”
柴秀对我的意见确如耳旁风一般,第二天照旧拎着食盒来了。我谨慎地先看了她的手指,发现原先的小口子都不大明显才稍稍安心:“你这样,太后更要怨我了。”
“我们是夫妻。”柴秀却理直气壮。
“但你是公主!”她可以理直气壮,我却无法做到。堂堂公主给我洗手作羹汤,还有比我更好命的驸马么?
“公主又怎样?”
“我既然是夫君,你就该听我的。”我不想和她吵架,“秀秀,你本就无需为我做这些。”
“卫锦兮!”谁知柴秀听了这话却突然高声喊了我的名字。她一脸落寞地望着我,再开口声音已经哽咽:“你就让我为你做些事情不行么?你就这么不敢接受我对你的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当初是你去念经,念经就念经。现在非要带着我,说什么见祖母。祖母不是我想见,想见就能见……
所以事实告诉我们,谣言(文案),是不能相信的!
ps:看到有人问攻受。我只能说,不是护工不姓胡。嘛,反正我是写不来河蟹肉滴。不过,我滴好盆友惜菌倒是深谙此道,不仅花样百出还持久有耐力,嗯嗯。
☆、第六幕
那天柴秀突然发怒之后再也没来看过我。她走后,我的房门口却多了两个穿着盔甲带着武器的士兵——美名其曰保护驸马安全。
大哥,佛门清修之地,你这样明目张胆亮出武器真的好么?
可惜这些人都只听公主的话,我这个没人权的驸马只有听从的份。我也不知道长公主殿下为啥会这么敏感。我不就是关心她一下下,怎么就成不接受她的好了呢?
“你就让我为你做些事情不行么?你就这么不敢接受我对你的好吗?卫锦兮,你是觉得我会吃了你还是杀了你?”那天秀秀质问的话语还时常回响着耳畔。我和秀秀并不是单纯的夫妻,我们可以举案齐眉、可以相敬如宾,却很难达到心意相通。并非全是因为我们对彼此还不够了解,横在我们之间的是皇帝舅舅、是我父亲卫相、是君臣。我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了柴秀对我的心,却无法相信自己对柴秀的心。
一个人的时候,思绪天马行空。我甚至隐隐觉得或许我是故意跳入雍湖的,失忆大概只是一个跳湖的附赠。至于原因,为了逃避自己对秀秀那越来越不受控制的情感与妒忌?为了摆脱那些为了牢牢抓住权利而将我当作棋子的执棋人?为了逃离无法摆脱的命运?湖水刺骨没能要了我的命,却拿走了记忆。我是我,却也不再是我。可是,那些原先一死都想逃避的问题现在依然没有得到解决。他们还是横在我和秀秀之间。
身后跟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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