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一亩良缘 作者:倾我不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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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种田之一亩良缘
作者:倾我不倾城
☆、第1章
天空乌云密布,黑沉沉的,几欲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闪电于天际时隐时现,惊雷炸响,震聋发聩。
崎岖的山道上,一抹纤瘦素白身影加紧步伐下山,手上挎着个精巧竹篮,上山时装满了香烛纸钱,下山倒是一身轻松。
许是走得急,素衣刮破,衣袖与衣摆被扯出几个洞来,山路难行,又遇上这等倒霉天气,只傍晚时分便如夜幕降临一般黑沉。
此山名为灵虚,正值清明,青芷上山扫墓,山上只有三座墓,皆是她颜家的墓,而如今颜家也只剩她一人。
她的外祖父、爹娘,都葬在灵虚山顶。
天气阴沉,风雷怒吼,偶尔抬首,入眼尽是森森白幡、纸钱漫天,凭添阴森瘆人之感,山下扫墓的人早已散去,路上无人,生出几分森然可怖。
凉风习习,青芷拢了拢衣裳,不由得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揉着鼻子无意抬眸,岔路口处忽如鬼魅般出现的身影惊了她。
锦衣翩然,长身玉立,哪是什么山妖鬼魅,分明是个俊朗男子。
瞧清是何人,青芷不由得唾弃自己,鬼魅见了她躲都躲不及,她却自个吓自个儿。好歹她也曾是一抹幽魂,与鬼半斤八两,若被鬼魅吓到也太逊了些。
她目不斜视往前走,方要与那锦衣男子擦肩而过时被他抬手拦住。
“青芷,同我回去罢。”语气温润带有几分讨好。
被迫停下脚步,抬眼看向拦她道之人,俊朗的面容,如他声音一般温润的眼眸中带着期冀。
青芷默了片刻,方冷淡摇头,“早前我已说得清楚明白,还望陆公子莫要再纠缠,我颜青芷与你陆家并无半分瓜葛。”
“青芷,过去种种是我糊涂做了错事,我对不住你,日后必会加倍补偿,全心全意待你的,你莫要这般冷淡待我……”陆公子急切恳求。
青芷并不正眼瞧他,神色淡然,“你不曾欠我什么,无需补偿,当初救你也不过举手之劳,而后我亦役使你一年,欠我的恩情你已还清,既已两清,便无需再有交集。”
言罢,青芷未再瞧他一眼,绕过他,选了左边的岔口,往村子里走。
她未回头,身后之人痴痴守望。
方入村,豆大的雨点儿随着雷声而来,此乃入春后的第一场雨,却是急了些,眨眼便将她浇个湿透。
好在她出门时便将院子里的几只鸡赶回了鸡圈,不然还真麻烦。
清明时节雨纷纷,还真是应景。
回到竹屋,青芷换下湿衣,赤足踩在木地板上,打开后窗,惬意地听雨声。
竹村,顾名思义,村子周围竹林环绕,而此处也只是她暂时的容身之所,一年之中,来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一回比以往长久些,住了三个月之久,闲来无事种了小块菜地,养了几只鸡解闷。
清明扫墓之后,她又该离开了。
转眼,来此已有两载,从陌生到适应短短两年却比她上辈子的三十年还要精彩,显然她适应得极好,这里没有灯红酒绿、霓虹街灯,可她能自食其力,丰衣足食。她很满足,喜欢上了这里的清新空气。
她到此时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真有这般运气,真是如梦一般,睁开眼,她眼中的世界不同了。
若是梦,也是真实的梦,转瞬两载,她每日都过得很真实。
白驹过隙,晃眼便是两年,她也曾与人相识、相知、倾心,甚至生出不切实际的妄想,情爱最能蒙蔽女子的心。
所谓一见如故,不过是识人不清,世上哪有人会无缘无故的一见钟情,若是有一日,有一男子以相见恨晚的姿态闯入你的生命,那么,便该心生警惕。
情,便是如此。中毒已深尤不自知,待到察觉,为时已晚。
方才在岔口堵她的男子名唤陆云琀,亦是她未曾谋面的前夫,这位‘死而复生’的前夫,在成亲之日诈死,与心上人私奔,因缘际会之下竟又被她所救,相识一载有余,而两人直至三个月前才识清彼此身份。
那是一段以悲剧收场的姻缘。
花轿尚未出门,便传出新郎官撒手人寰的消息,可怜的新娘子被婆家指责谩骂,亲人嫌弃欲将她送入庵里,绞发做姑子,常伴青灯以赎罪孽,可十五岁的小姑娘又有何罪孽可赎,唯一的罪孽也不过是早逝的爹娘给她定了门要命的婚事。
一抹游魂出现在简陋的闺房内,瞧着小姑娘饮泣穿上嫁衣,不及上妆便闻夫君病故的噩耗,奔赴夫家却被婆母辱骂驱赶出门。新嫁娘成了望门寡,遭人驱逐,心灰意冷投了湖,被救时尚有一息,千里迢迢赶来的外祖父将她带走。
醒来时,青芷已不再是原来的青芷。
思绪渐渐回笼,静听雨打竹林,稍起伏的心绪平复,雨声中夹杂女子苦口婆心的劝诫,声音熟悉,青芷无奈轻叹,衣裳是白换了。
套上自制简易拖鞋,拿了油伞,开门观望,隔着层层雨幕瞧不真切,隐约可辨竹扉围起的院外有两道人影,擎开伞,走下木板梯,缓缓步入雨中。
青芷于竹扉后驻足,擎伞而立,素颜淡淡,竹扉外的陆文琀浑身湿透,俨然一副痴男样,目光含欣喜紧锁她身上,而陪在他身旁的女子玉软花柔,狼狈而娇弱,地上翻躺着的花油伞无声控诉方才女子所受的委屈。
“青芷……”陆文琀欣喜上前,扶着竹扉。
素衣散发的青芷踏雨而来,让陆文琀身旁的女子微愣,笑得勉强,随即愧然垂眸,弯腰将伞拾起,上前与陆文琀并肩,一伞遮两人终究是有些勉强。
目光从陆文琀身上掠过,落于他身旁的女子身上,青芷嫣然浅笑,不疾不徐,“秀枝,清明你该去外公上柱香的。”
陈秀枝,青芷外公从外捡回的孤儿,自小养在身边,与亲孙女无异,青芷被接回后,陈秀枝亦曾尊她为姐,两人确有两年的姐妹之缘,直至三个月前陈秀枝随陆文琀离开,再见面已有几分尴尬疏离。
“姐姐,秀枝不孝,愧对爷爷的教养之恩。”
青芷淡笑摇头,“心中有孝倒也无拘于用何种形式尽孝。”
陈秀枝羞愧难当,垂首不语。
一时静默,只余风雨声入耳,雨越下越急,溅起的泥水湿了衣摆,凉意自脚往上,青芷黛眉轻蹙,随即舒展,耐着性子看向陆文琀。
“陆公子莫要再纠缠下去,公子身为男子倒也无妨,可曾替身旁的秀枝想过,女儿家如何能久站在风雨里,公子请回罢。”
语毕转身,不欲与其纠缠。陆文琀急声叫住她。
“青芷,可否容我将话说完?”
青芷不曾回头,只背身对着身后之人摆手,“陆公子想说,可我并无兴趣听,如今公子已不再是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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