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欲绝但为君 作者:亚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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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疼得让人直抽气,低头视之只觉一片漆黑,给披风掩着不让她瞧去。
“我的脚……怎么了?”
袁既琳为之一窒,开口时显得有些艰难。“娘娘的右腿,断了。”本就脸色苍白的皇后在听闻这个噩耗,差点没给吓晕过去。“除此之外,身上还有多处瘀伤、挫伤。不过娘娘请宽心,只要安心静养,能好的。”
袁既琳的话听起来就算是安抚,也是极有力的;耳边听见了皇帝与太子的仪仗驾到,往床畔一瞧,却见聿珏捧着一盆清水,跪在旁边守候着。“珏儿……”
“母后,您终于醒了!母后……”
皇后惨然一笑,伸手去拂聿珏的泪眼,“真是,哭成这样……烨卿呢?”
聿珏回握着皇后冷凉的手,“他说还有军务在身,不好久留……我让他先回去了,只留我在您身边看顾。”
“是么……也好,有妳在身边,娘就放心……别忘了妳怀孕,把事儿交给其他人做,别勉强!”
没多久皇帝与太子等人急忙赶至,聿珏代皇后接了驾。
“梓韶怎么样了?怎么发生的?”
“说来离奇,如此神骏的宝马,跑着跑着竟失了蹄,母后给牠甩在草场上,伤得颇为严重!”聿珏详述着当时的情况,皇帝听了心疼,连忙凑近床榻探视。
聿琤遥望着挤满床边的人,仅是悠悠一叹。“不管马匹如何神骏灵透,终究是会犯错的。就跟人一样。”
第106章 105 无事叩门解迷津
“不管马匹如何神骏灵透,终究是会犯错的。就跟人一样。”
“话虽如此……可玄马一大早给人牵出来的时候,我就觉得牠的眼神有异。”聿珏颦眉,遥想着先前情状,玄马的眼神浑沌,不似寻常。“在出了事儿之后,玄马的模样也很是萎靡,不知道喂马的草料是否遭人动过手脚?”
聿琤勾唇,奇诡的笑容一闪即逝。“瞧妳!想到哪儿去了?我明白妳是担心母后安危,可御马局乃宫中重地,并非闲杂人等能闯;在查明真相前,先别急着捕风捉影。”
聿珏瞥了聿琤一眼,那绝美的脸容上兀自挂着巧笑;她虽与皇帝一同赶来探望,却只是站在这儿,并不靠近。
“大姊不担心么?母后昏迷了好一会儿才刚醒,知道妳来了却没见她,肯定要失望的。”
“我当然是担心的,只是这么多人围在那,我去也只会添乱;相较于我,母后对妳更是疼宠,比起看见我,想必更希望妳陪在她身边。”聿琤状似亲昵的挽起她的手,聿珏俏脸微凝,终究是不好拒绝。“听说妳有喜了!还嫁不到一年就能替夫家延续香火,当真可喜可贺。”
聿珏掀唇一笑,一手搁在肚腹间,已有几分为人母的架式。“多谢大姊美言,您与梅郎鹣鲽情深,喜事想必也近了。”
聿琤笑而不答,聿珏见她无心谈论梅穆,也就没再贸然提起话题。
可惜,深谙她心底想法的聿琤就能拨动她心底那根细弦。“难得回宫,见过湘君没有?”
听聿琤提起湘君,聿珏心里很难没有任何反应。“昨儿个……在父皇那儿巧遇了!”
“原来如此,我想妳们许久没见了,上一回不过是春宴时匆匆一瞥,我还以为妳们会相约来见;她近日待在父皇身边当差,很是出彩,妳一定听了不少有关她的事迹吧?”聿珏陪笑着不搭话;聿琤也不以为意,继续说下,“妳出嫁之后或许是忙着夫家那头的事儿,回宫的机会少之又少,我还以为凭母后对妳的疼爱,肯定是要经常回宫来探望的,却没想到非等到妳有了喜才难得归来一趟。”
“出嫁了便是夫家的人,这一点聿珏心底明白,是也不好频频回宫来,让公婆难为。”
聿琤抿嘴,不由细瞧低头敛眉,沉稳应答的聿珏。“我听聿珶说妳,出嫁之后妳变得稳重许多,果真如此……无论如何,母后此回遭逢意外,她最疼宠的人就是妳了;妳现下与烨卿同住,少了公婆间的应对,想必自在不少;妳就替我与父皇多陪陪母后罢!她心宽了,养起伤来也好得快。”
面对聿琤这番话,乍听有理,却俨然将皇后坠马一事当作将她拖在宫里的借口,聿珏虽觉得聿琤别有用心,但又一时瞧不出破绽,只得应承下来。
***
人在宫中的湘君听闻了皇后坠马一事也甚为讶异,还听说聿珏为了看顾皇后,又在宫里留宿。
虽未能或忘与聿珏的口头之约,到底身分不同以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她如今身居高位,却处处制肘,难以行动自如。
更何况,聿琤已是明白的下了指示——‘我要妳与聿珏恩断义绝!’她无事而面见皇后,已名不正,言不顺,若再给聿琤得知,恐将一发不可收拾。
默默地抚着自己心口,前日与聿琤所发生的那些□□在脑海间匆匆闪过,她神色愀然,一股莫名的罪恶感于心底深处滋长……
“大人,打扰了。”回过神,原来是苑以菡送了公文过来。
“岐州县官果真不像他自个儿所说的那般无辜;不过比起知州已是小巫见大巫,您说这等□□,办是不办?”
公文里头俱载县官收取小惠之事,然则断案内容大多公正,并无太多差错,湘君微拧了拧眉心,沉吟了一会儿后下了定论。
“人无完人,念在他这次给咱们出了不少力,放他一马,不过下不为例,要他行事再谨慎点,莫因小惠而错判了案子。”
苑以菡“哦”了一声,湘君很快在公文上落款,交付与她时瞧见她神情古怪,“怎么了?”
“没有!只是有些意外大人没给这县官严办,口头警告……不像您往昔的作风。”
湘君失笑,笑容间隐隐夹杂着一丝无奈。“咱们出外办案这大半年,当官收贿者十有八九,先前还听闻有官言:他若不收礼,便无法取信他人。”苑以菡闻言睁大了眼,“是真的!想来行事办案收取小惠,已是常态;虽然明知此风不可长,也只能接受。”
瞧她说得无奈,以菡不禁语带揶揄。“您倒是分文不取,连应酬都给推得一乾二净。”
“常言道:‘宽以待人,严以律己。’别人是别人,我是我,蔺家的家风,断不可毁在我手上。”
湘君口吻温淡依旧,眉宇间却是严肃的。苑以菡捏了捏鼻,“大人说得是!”
她遣信鸽欲来送出公文,湘君瞧见那色彩斑斓的信鸽重回她手中,又惊又喜,“原来小宝找着了?”
“前日就回来了,躲在凤藻宫墙外的屋檐下与其他鸽伴燕好去,教我好找!”苑以菡话里带点气恼,引得湘君哈哈大笑;她放出信鸽,忆及当日不小心撞见的那一幕,虚掩窗子回过头,期期艾艾的道:“大人……不瞒您说,前日您面圣时,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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