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豹果然没有走远。
    凶尸很快带回他驻扎的方位。
    袁旭骑着马，把鬼琴摆在面前，一边前进，一边抚琴。
    战乱主要是在关内，关外的死尸没有那么多。
    一路上，聚集过来的死尸数量及其有限。
    刘豹领着大军，撤到距雁门关不足二十里的地方驻扎。
    还没从与死尸作战的惊恐中回过神，远处传来阵阵琴声。
    坐在帐篷里，刘豹正回味着最后一次夺关。
    听见琴声，他猛的站起，冲出帐篷。
    营地里的匈奴人，在琴声传来的时候也都陷入慌乱。
    他们清楚的记得，最后一次攻打雁门关，死尸出现的时候，也伴着琴音。
    所有匈奴人紧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刘豹还没下令，他们已摆出迎敌的阵型。
    匈奴人扎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四周灰蒙蒙的，看不清景物。
    远处出现一条条人影。
    人影越老越多，正慢慢朝着营地靠近。
    从人影摇摇晃晃走路的姿态，匈奴人看出它们并不是活人。
    “死人！死人来了！”有人喊了一声，本来就沉浸在紧张中的营地，气氛更加凝重。
    很多匈奴人甚至产生逃走的念头。
    他们不怕强敌，面对根本不可能杀死的凶尸，却没法不慌张。
    凶尸越来越近。
    少数凶尸穿着袁军衣甲，更多的则是匈奴人装扮。
    论数量，靠上来的凶尸并没有营地里的匈奴人多。
    让匈奴人困惑的，是他们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对付凶尸。
    面对凶尸，匈奴人除了恐惧，只有束手无策……
    起初凶尸走的很缓慢，距离越近，它们速度越快。
    到后来，它们开始奔跑。
    望着冲上来的凶尸，刘豹突然想起战后处理尸体的办法——焚烧！
    尸体烧成灰烬，还怎么站起来厮杀？
    他向匈奴人喊道：“火箭，用火箭射它们！”
    匈奴勇士从小就生长在马背上。
    他们反应迅速，刘豹命令下达，立刻做出动作。
    一支支点燃的箭矢飞向凶尸。
    被箭矢射中，凶尸身上燃起火焰，却仍在继续往前。
    “刘豹这是做什么？”匈奴人用火箭射向凶尸，魏延一脸诧异：“虽然点了火，还不是没什么不同？”
    “当然有不同。”袁旭说道：“火焰可以焚烧尸体，只要把凶尸烧成灰烬，它们就不能继续冲杀。”
    “万一让他得逞，岂不是麻烦？”魏延说道：“请公子允许我带一队将士上前厮杀，至少把匈奴人的阵型冲散。”
    “不用冲散阵型，只要杀几十个人就行。”袁旭答应了魏延的请求。
    来到雁门，魏延始终没机会出战。
    得到许可，他兴奋不已，当即点了两百卫士，策马扬鞭向匈奴人冲去。
    匈奴人只顾抵挡凶尸，哪考虑到魏延会带一队人马杀来？
    即使想得到，面对正在靠近的凶尸，他们也无心理会。
    凶尸奔跑的速度不慢，魏延与他带领的两百卫士却是骑着战马冲锋。
    比凶尸早一步杀到，魏延挥起大刀，朝着列阵的匈奴人砍去。
    几名匈奴人被他一刀砍翻，战马随后也撞飞一个匈奴勇士。
    跟在他身后的两百卫士随后撞了来。
    远处琴音不断，倒下的匈奴人有些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也有一些爬了起来。
    爬不起的都是重伤。
    能够起来的，不是受伤不重，就是已经死去……
    轻伤患回到同伴身边，与魏延和两百名卫士厮杀。
    死去的则扑向匈奴人，把他们的阵列闯的更乱。
    匈奴人的阵型乱了，凶尸也在这时候和外围的勇士猛烈碰撞。
    魏延砍杀着眼前的匈奴人。
    他冲过的地方，成片匈奴人倒下。
    被砍杀的匈奴人很快会慢慢站起。
    只是它们的攻击目标不再是凶尸，而是活着的族人。
    匈奴人发射的火箭，并没有给凶尸造成太多麻烦。
    魏延带领卫士冲进营地，他们杀死的匈奴人也都成为凶尸，向活着的同伴发起进攻。
    死去的匈奴人越来越多，凶尸也越来越多。
    劈砍着靠近的凶尸，刘豹知道再厮杀下去，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他再次下令撤走。
    正要退出战场，一骑快马从侧面冲了过来。
    马背上那人挥舞大刀喊了一声：“刘豹哪里走？”
    冲向他的正是魏延。
    到了刘豹跟前，魏延手起刀落……
    甚至没看清是谁下的手，刘豹的人头就和脖子分了家。
    人头滚落，还没掉到地上，魏延一把揪着头发抓在手上。
    左贤王被杀，凶尸数量也越来越多，毫无战意的匈奴人很快溃不成军。
    匈奴人败退，袁旭并没有驱使凶尸追赶。
    倒不是他不想赶尽杀绝，只因逃散的匈奴人根本不辨方向。
    只要能离开战场，他们就低着头飞速狂奔。
    能逃走的匈奴人已经逃离。
    无法逃走的，则一个个倒在凶尸面前。
    凶尸上阵和将士厮杀不同。
    它们不知道疼痛，也不懂得恐惧，更不明白什么是俘获敌军……
    被它们盯上，结局只有死亡……
    战场上遍地血渍，却没有一具躺着的死尸。
    所有死尸全都站着。
    有些尸体身上还燃烧着火焰，袁旭吩咐卫士把火苗扑灭。
    魏延提着刘豹的人头过来。
    到了袁旭面前，他把人头往地上一丢：“公子，刘豹被我斩了。”
    袁旭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头：“文长立下大功，我给你记着。”
    “多谢公子！”得到出战的机会，还斩杀了刘豹，魏延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显歆，下一步往哪里去？”刘协问了一句。
    “去居庸关。”袁旭回道：“去卑正在那里攻打关口，虽有庞士元与甘兴霸、张儁乂在，他们毕竟兵少，还得我们驰援。”
    “这里到居庸关，路途可不近。”刘协问道：“是不是要驱使死尸上路？”
    虽然召唤术只有二级，随着杀死的敌人越多，袁旭驱使死尸越得心应手。
    从这里驱使凶尸去居庸关，对他来说已不算难事。
    他对刘协说道：“关外死尸难寻，带着它们前往居庸关，确实应该。”
    “什么时候上路？”刘协又问。
    “即刻出发。”袁旭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