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冷静应变。
“我们奉老爷的命令来接您回去,您是莫家的二少爷,这么多年总算找到您了,您有家了!”管家模样的男人,看似亲切的说道,说话期间也是隐隐有着泪光,是一个一眼就能让人产生好感的人,也难怪曾经的莫决商那么依赖眼前的人了。
家,曾经的莫决商最大的软肋,最可悲的渴望。
却是莫家人一点点在他面前打碎。
只是现在,换成他了,想这么容易收买人心,没那么容易。
能成为莫家管家的人,疼宠莫爵大半辈子的人,怎么可能真心去关心一个仅仅有血缘关系的二少。
没有惊喜,没有怀疑,甚至没有一丝波动。
绵绵望着笑容亲切可掬的管家,说了句让人惊悚的话,“把你的衣服脱了。”
第90章 法则03:末日开始
精明能干的管家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愣是没回神过来。
“我…我的衣服?”反射性低头观察了下自己的衣服,再看看绵绵赤裸的上身。
西装——那必须的,合格管家必备。
名牌——更是必须的,彰显莫家财力。
今天,管家穿的是他最最好的一件衣服,专门在正式场面穿的,就为了让素未蒙面的二少能够更加敬畏也更加听话,好好震慑一番。
怎么会知道对方和他预料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绵绵好整以暇,很是闲散的等待,他可没那么善良,对这些居心叵测的人好脸色。
“既然我是你口中的少爷,还要我自己去找衣服吗?”这语气就像是一个突然翻身做主人的任性,恶声恶状的,“这些人里也只有你和我的身材相仿。”
管家这才注意看眼前的少年,才17岁的莫诀商,有175的身高,对于一个正在发育期间的高中生来说,这身高已经相当不错了,标准身材。最特别的还是那双眼睛,透着戏谑,就像早就看透了一切,不可能,莫决商一直生活在底层,要是知道自己是莫家人早就过来认亲了,哪里会在这里任人欺负。
一定是他想太多了,一定是!
而随着管家一起来接人的保镖,为了起到对二少的震慑作用,那是清一色的高大威猛,衣服怎么都不对版。
能言善辩的管家不再争辩,一咬牙,将身上的衬衣和西装都脱了下来,赤条条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中,瑟缩了下。
这心路过程是怎样的悲哀,他能感觉到落在身上十几双火辣辣的眼神。
似乎还能听到交头接耳和低声嘲笑的声音。
活到这把年纪从没那么奔放的管家,一张松弛的脸涨的红红的。
当绵绵接过衣服,还嘟囔了一句:“真不喜欢老人味。”
颇为嫌弃的话,虽然音量不大,但管家离得近听的很真切,气的快吐血了,咬牙切齿的看着绵绵,他现在很犹豫到底要不要将这个不好拿捏的少爷接回去,但不接回去夫人那里可交不了差,再说这些哪里是他一个管家能决定的。
“决商少爷,我们走吧!老爷和夫人都在家等您。”赤着上身的管家,完全没有了亲和力,反而巴不得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绵绵随意应了声,慢条斯理的扣上衬衫的扣子,将领口的几颗特意松开,遗传自情圣们潇洒不羁的魅力,让绵绵看上去多了几分洒脱和随性,即使还在发育期,也能隐约窥见不久将来的不输任何人的风采。
至于西装,还是留给裸奔的管家裹裹身子吧。
望着绵绵随管家离开,包厢里再次空了许多,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哪家没点秘辛啊,但莫家向来严谨,花边新闻从来没有,更是被人羡慕的伉俪情深,竟然也会有私生子!?
“爵爷还不知道呢吧,我们要不要发挥兄弟爱去知会一声?”
“这还用你说,这下有好戏看了~~~你们还记得过几天是什么日子吗?”一道坏笑,不怀好意的挤了挤眼睛。
“爵爷的生日宴会!”那可是会邀请所有社会名流,政客商贾的宴会。
“哈哈,莫家不会是故意要看这私生子出丑吧,本来就在闹腾的分家人可不会白白让一个私生子来多分一杯羹!”
“这个莫决商完了,他会被玩死的!”
“到时候,我们早点去占个观景点,可要好好看戏~~~”
穆少略带深意的目光停留在绵绵离开的方向一会,沉静的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依旧没有搭理别人,所有人也早就习惯他沉默的模样。
坐上车子后,绵绵彻底安静下来了,胃部的不适稍稍好了点,但依旧在翻江倒海,再不舒服,绵绵表面上看上去还是那么冷静优雅。
这早就成了他的面具,任何人都别想撬开他厚厚面具下的真实。
外面早已是晚上,他坐在车子后座,一言不发的望着窗外,暖黄色的路灯照在他的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剪影,秋季卷带着桂花香气的风,整个人都舒爽起来,绵绵忍不住多吸了几口。
等到末日,可就没机会了,趁着现在多享受下宁静也是好的。
这享受的样子让暗中关注他的管家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对管家的严密监视,绵绵根本没放在心上,他很清楚莫家人不怀好意,这次回去恐怕也是与狼共舞,这正是他要的,有所求才有弱点,他要在这两周好好准备怎么以最小的代价敲诈莫家人,最好能敲诈的他们割血割肉。
这里是一个叫华夏的地方,类似天朝的平行世界。
唯一比较特别的是,这是个看似平等实则划分阶级的社会,每个城市都有明确划分平民、贵族的区域,平民不能轻易踏入贵族区,而一个平民更不能以下犯上,对拥有贵族血统的人出言不逊,严重的话甚至要判刑。
这也是为什么绵绵一开始踹了刘逸清,而被那么多人惊讶的原因。
像绵绵那么胆大包天不怕判刑的,很少了。
莫决商出生单身家庭,从小跟着母亲磕磕绊绊的长大,很懂事也同样太单纯。
为了给重病不治的母亲凑齐下葬的钱,变卖了所有家里能卖的东西包括房子,孑然一身在贵族区边缘租了一套房子,退了学过起了在贵族区的娱乐城打工赚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