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医之旧山河 作者:曲落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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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她七里香都不会怠慢。
黑夜是最难熬的时刻,因为它距离光明太远了,他需要光明的温暖。
整个天云寺冷冷清清,寺院中的僧人都被他遣散了。
似乎是算到一场无法躲避的浩劫,他不再躲,也不会再避。他会站出来坦然面对,面对一个既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那个人,披着一件宽大的黑斗篷。他的身影如此熟悉,而他面具后的眼神,却是那样的陌生。冷漠之中,带着嗜血的杀气。
他日夜兼程的来到这里,只为了见自己一面。他们之间的恩怨,似乎是永无休止的。
的确是永无休止,如果能够结束,那必然是他们中间,有一人死。仇怨,就此罢免!
她做了一场噩梦。
她梦见自己身陷天云寺,亲眼目睹他们两兄弟骨肉相残。
当时腥风血雨,场面非人力可控制。
他们的武功深不可测,心计也是相当。就连爱过的女人,也是同一个。做事风格,更是大相径庭。
他们是兄弟,也是宿敌!
她被这个梦惊醒,似乎喘息之间还能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晨光在她脸上流连了片刻便向西移去,血腥味不见了,她却嗅到了一丝别样的味道。
那是什么味道?好像是迷魂香。
一道光影透过门缝,径直射入床铺。
罗帐抖动了一下,一道影从里面翻飞而出。
折扇一合,光线映着他双指间那道锐利的寸芒。他眸光内敛,扔掉暗器便破门而出。
这家客栈已无半个人影,也许是家黑店。但是黑店,怎么可能有如此手法高超的暗杀客?
当慕容泽来到百里晴迁房外时,百里晴迁打开了门。
见她衣着整齐,神态平和。慕容泽才放下了心,百里晴迁却示意他往楼下看。
慕容泽一转头,呵!好家伙!这楼下啥时候蹦出这么多人!
“百里晴迁,你可真令人刮目相看啊。”人未到,声先至。
百里晴迁听出了她的声音,着实无语,真想不到,她竟然这么执着。
执着吗?对于爱与恨,执着一点并非不好。
弗瑾月扭着水蛇腰走上前来,抬眼扫视他们。尤其是百里晴迁,她的眼睛只要一定格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就根本无法离开了。
慕容泽在旁观察两人的互动,弗瑾月媚惑如妖精,那双媚眼险些钉在百里晴迁身上,敢情是来追债的啊!
追债,追情债!
对于弗家的人,百里晴迁最讨厌的就是弗瑾月。
若不是弗瑾月,父亲也不至于死!
一股浓烈的杀气缠绵而来,砰!弗瑾月周围的南疆兵居然全体栽倒。
慕容泽倒吸一口气,这杀气之重,竟如锋刃割面。
明明四周的陈设未动,可弗瑾月,却感觉有一股狂风从四面八方旋卷而来。
衣裙翻飞而起,弗瑾月疼的浑身颤抖,妖娆的脸孔扭曲到极致。
可叹,她现在连百里晴迁的衣角都碰不到,却感受到了死亡的危机。
她好像忘记了,百里晴迁现已今非昔比。
那场残忍悲痛的爆破,彻底扼杀了一颗纯真的心。于是百里晴迁,不再像以往那样善良了。她想的对吗?
死亡之息悄然逼近,弗瑾月能够甘心死去吗?
她真能甘心死去?不会,她不甘心。
就像第一次那样,在百里晴迁生死十三针的手上,她安全的逃脱了。
这次也一样,当衣裙飘然而落之时,被凌厉的风撕扯的只剩碎片。
地上没有一丁点血迹,说明弗瑾月已经全身而退。
她有多自不量力自己应该明白了。百里晴迁根本没有出手,仅是释放杀气就让她一败涂地。
再不走?恐怕百里晴迁真的会杀了她。
慕容泽问:“你为何不出手?杀了她岂不是一了百了。”
“死很容易,难的是痛不欲生。”百里晴迁嘲笑一声,走下楼梯。“走啦。”
的确,一死不如痛不欲生。
百里晴迁恨人的方式,真是与众不同呢。
那个梦居然是真实的。
此刻天云寺一片狼藉,她闻到一股很浓的血腥味,是大隐!
慕容泽疯了般的奔入大隐院内,满目狼藉让他的心跌入谷底。“怎么会这样!”
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那不死丹是否……
百里晴迁冲进禅房,却见云怀闭目在罗帐后。
她定了定神,一步一步地接近云怀。微风吹开了帐子,她伸出手,探入云怀的鼻息。
半晌,百里晴迁收回了手。
屋内气氛沉静,甚至是一片死寂。哪有活人的气息啊!
百里晴迁转过身,罗帐飘合,里面的云怀头一低,明显是断气多时。
这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吗?
慕容泽立在门口看着一切,甚至连百里晴迁眼里的悲伤都看的一清二楚。
他好奇地问:“你为何如此重视他?”
百里晴迁当然要重视他,因为长歌重视,她必然重视!
不知为何,她忽然悲上心头,“我还是晚了一步,晚了一步。”
她立在斜阳下,滴酒未沾。
慕容泽坐在禅房门前的台阶上,安静的陪伴着她。
他知道她有些事情还没有想通,此刻她是否需要酒了呢?
好像匆忙间,她忘记了打酒,因为她的酒囊看起来很轻,明显是无酒。
慕容泽开口问:“你要喝点酒吗?我可以下山给你打些。”
“谢谢,不过我不需要。”百里晴迁沉静地回答。
然后她又走进了禅房,慕容泽也跟着进来。
百里晴迁站在云怀面前,却问慕容泽:“你找到它了吗?”
慕容泽说:“没有。”
整个天云寺他都翻遍了,也还是没找到混元不死丹。
百里晴迁忽然笑了,“你永远也找不到它。”
“为何?”慕容泽诧异问。
百里晴迁盯着云怀死去的姿势,忽然伸出手抬起他的脸。
撕拉一声!云怀脸上的人皮面具被扯下,他,并不是真正的他。
百里晴迁笑的意味深长,这张脸,既不是云怀的脸,也不是他的脸。
好一招瞒天过海!
她扔掉面具,转头看着慕容泽:“因为这世上,根本没有长生不老药。逆天之道,也只是某人的一厢情愿罢了。”
第 17 章
她独坐凉亭中,对月惆怅。手中的酒不知是喝,还是不喝。
总之,她端着那杯酒始终都是那个姿势,已经很久了。
七里香倚立在廊柱前,盯着长歌的身影也很久。忽然说:“难道我的酒不好喝吗?你还要考虑到什么时候?”
当然不是她的酒不好喝,而是长歌在想一个人。她想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是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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