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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四章 青铜龙凯诺兹多姆
    “这是哪儿?”陈·风暴烈酒只觉得眼前一亮,连忙用手遮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说道。
    “朕也想知道。”旁边朱亚非的声音传来,“刚才那个黑圈是传送法术?朕怎么觉得怪怪的。”
    “还用问么?我们现在的位置还不能说明一切?”陈·风暴烈酒适应了周围刺眼的阳光,放下手不耐烦地说道。
    朱亚非一边和陈·风暴烈酒斗嘴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想找出一个地标性景色以确定他们现在的位置,可是四周全是树木,想要找到点什么实在太难,于是他把眼光投向一直闭口不语的法拉德说道:“老法,老法,变个身呗,上天看看这是哪儿。”
    可是法拉德依然是紧皱着眉头,不仅一言不发,更是对朱亚非的话充耳不闻。朱亚非连叫了他好几遍,始终得不到回复,于是打算走过去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刚才那个法术……有我们族群的气息。”就在朱亚非已经走到他面前,并且已经举起了巴掌准备对着他的脸拍下去的时候法拉德终于开口说道,可是当他看到距离自己的脸只有不到四十公分的巴掌之后,立即眼露凶光地瞪着朱亚非问道,“你打算干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刚才那个法术是龙族的?”朱亚非十分自然地收起高高举起的巴掌,立即转移话题问道。
    法拉德伸出一根手指,十分嫌弃地把面前的朱亚非往远处推了推说道:“肯定不会错,虽然那个法术被加持了很多遮蔽属性的多余魔法,但是的的确确是我们龙族独有的传送术,只是……好像还有一股奇怪的魔法能量,这能量我从来没见过。”
    朱亚非问道:“会不会是上古之神的魔法?”
    法拉德摇了摇头,不确定地说道:“也许是,也许不是。”
    “你们龙族和上古之神有勾结的应该就只有你们一家吧?”朱亚非问法拉德道,“那你猜一下,这回对咱们下手的会是你家的哪一头?奈法利安?奥妮克希亚?还是你老子大下巴?”
    法拉德对着朱亚非怒目相向:“你才是大下巴,你一家子都是大下巴。”虽然他也对自己的父亲恨之入骨,望而生畏,但是它始终是自己的父亲,容不得别人去褒贬,更何况是区区一个凡人。
    “行行行,朕是大下巴行了吧。你赶紧说,会是你家的谁?”朱亚非神不知鬼不觉地占了法拉德一个便宜之后催促道。
    “不是黑龙。”法拉德十分笃定地说道。
    朱亚非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原本的魔兽世界里,只有黑龙和恩佐斯勾勾搭搭就已经够让人头疼了,现在居然还有龙族和上古之神勾搭成奸,这中冲击力……就像是穿了一身英雄本的装备直接被安排到十五层大秘境副本里一样。朱亚非心情很复杂,原本还打算仗着对剧情的了解开挂嘚瑟一回,可是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强大的实力还不按照套路出牌,自己就算了解剧情走向又有什么用?
    “你那什么表情?凭什么认为只有我们黑龙家才会和上古之神勾结?”法拉德对朱亚非的表情相当的不满。
    “大爷的你还是人么?这么严重的情况朕怎么从你脸上看到一种幸灾乐祸的味道?”朱亚非很想给他的脸上来上一拳。
    “本大爷是高贵的黑龙,你才是人。”说话间法拉德现出了真身,近百米长三四十米高的黑色巨龙陡然出现,周围的树木被它坚硬的身体挤得乱七八糟狼狈不堪,朱亚非拽着它脖子上的肉翅爬上它的脑袋之后跺了两下脚,法拉德会意,纵身起跳之后奋力振翅向高处飞去。朱亚非心中已然把法拉德全家问候了个遍。自己就是站在法拉德脑袋上而已,而法拉德居然用这么野蛮的起飞方式,分明就是故意想让自己出丑,所以他强迫自己咬紧牙关不出声。
    经历过匀加速上抛和自由落体两个方向截然相反的运动之后,朱亚非有些趔趄地站在法拉德的脑袋上四下观瞧,远处下方的群山之中,一座巨大的建筑显得格外扎眼。
    “那是……铁炉堡?”朱亚非看着那座矮人风格明显的巨大建筑疑惑道,“可是不对啊,铁炉堡周围应该是终年积雪才对……”
    “白痴,那是格瑞姆巴托。”法拉德鄙视的声音从脚下传来。
    确定了自己的位置之后,朱亚非迅速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可是还没等脑子转起来,他的脚下就突然一空,然后整个人开始做自由落体运动。他低头一看,只见法拉德已然对着地面俯冲了下去。
    “你大爷!”朱亚非看着急于降落的法拉德暗暗骂道,虽然他是人类,还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类,但是他依然可以理解法拉德的想法。作为为数不多尚保存一丝清明神志的黑龙,死亡之翼耐萨里奥的子嗣之一,法拉德无时无刻不痛恨并诅咒着自己的黑龙身份,所以哪怕是多一秒钟,他都不愿意以黑龙的身份存在,这是他的心魔。
    利用暗影步使自己从自由落体运动中摆脱,出现在法拉德身后的朱亚非长出了一口气,现实和游戏的差距太大,虽然自己在游戏里很喜欢玩高空坠落,但是真要是身临其境,那酸爽真是谁试谁知道。喘匀了气之后才对着法拉德说道:“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得正视现实,不然你的心魔会越来越强,直到吞噬你。”
    “哼。说我之前先正视你自己的事吧。”恢复了人形的法拉德一边整理着身上的衣服一边嗤之以鼻地说道。
    “废话!你要是能走到朕这一步,那心魔也就不能叫心魔了。”朱亚非混不吝地说道,“走吧,咱们先回激流堡。”
    “多此一举。有那几块料在,吉尔尼斯的小姑娘安全的很。”法拉德自然明白朱亚非的想法,说实话,那个吉尔尼斯的小公主古灵精怪的的确挺可爱,真要出了什么事的确可惜……
    已经走出好几步的朱亚非察觉情况有异,回头一看才发现法拉德抬头瞪着格瑞姆巴托方向。犹如木雕一样。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什么也看不到,于是好奇问道:“看什么呢?”连问两三句都没得到答复,朱亚非骂骂咧咧从怀里拽出一枚单筒望远镜寻摸了半天依然一无所获。就在他准备对着法拉德喷脏话的时候,法拉德的身上突然弥漫起浓烈的杀气。
    “大爷的,这是要闹哪样?”朱亚非大惊失色,从他认识法拉德起,从没见过他的杀意这么强烈。
    陈·风暴烈酒挥了挥手里的木杖沉声说道:“有强大的生物以极快的速度逼近这里。你也做好准备吧。”
    “强大?有多强大?你看得到?”朱亚非一头雾水地问道,但是手上却一点也不闲着,长枪短刀炸药包紧着往外倒腾。开什么玩笑啊,身为成年黑色巨龙的法拉德都这么紧张了,不做好准备很可能就要交代在这了。
    “不对啊,朕可是盗贼,会潜行的。打不过还跑不过么?”朱亚非跟着两个人紧张了好一阵子突然灵光一闪,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
    “跑不掉的。”法拉德似乎是心绪平稳了,终于开口说话道。
    “跑不掉?就算是老东西亲自过来朕也能从容脱身……”朱亚非满不在乎地说道。
    “因为来的是条龙,成年巨龙级别的。”法拉德回头恶狠狠地瞪着朱亚非打断了他的话,“很可能是我变身引来的。”
    “你变身引来的,瞪朕干啥?”朱亚非反驳得理直气壮。
    “……”法拉德很想变回巨龙一口吞了这个气人的玩意儿。边上的陈·风暴烈酒也是一阵无语,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朱亚非自动无视法拉德快要喷出火的眼神,摸着下巴开始考虑对策,几个呼吸间他抬头看向法拉德说道:“要不,你还是变回原形,背着朕和老陈往庄园飞,咱们有距离优势,应该可以在他追上咱们之前到达,到时候让老东西对付它。一头巨龙而已,老头不是说过他打死过巨龙么?”
    “来不及了。”陈·风暴烈酒一指天上,远处一个黑点以极快的速度向这里飞过来,很快的,黑点地轮廓逐渐清晰。
    “好大!貌似没你大啊,直接上去咬死它不就完了。这是你哪个兄弟?或者是姐妹?”朱亚非盯着逐渐靠近的巨龙说道。
    “不是我的族亲。它是……青铜龙。”法拉德轻松了许多,只要不是黑龙族的,他就不用过于害怕了。
    “青铜龙?朕看看。”朱亚非再次拉开望远镜,巨龙身上金闪闪的龙鳞晃得他眼前一花,“还真是青铜龙,这造型……没见过啊。是哪一头?老法啊,你跟青铜龙还有交情?”
    “没有。”法拉德拒绝的很干脆。
    “不应该啊。没交情的话怎么变个身还能引条龙来?”青铜龙巨大身体投下的黑影同样巨大,已经把三人完全笼罩,朱亚非收起望远镜抬头看着满满压迫感的巨龙喃喃自语。
    “没有什么是不应该的,人类。”巨大的身影突然消失,一个看起来很像是人的身影从天下缓缓落下。这使得阴影下三人眼前突然一亮,这种感觉让他们很不舒服。很快,三人就看清了从天而降的人的相貌,一只血精灵,雄性的。朱亚非立即开始从记忆里搜索,哪只青铜龙化形的时候喜欢用男性血精灵的造型?难道是诺兹多姆?不太可能,刚才那个龙体型太小了,甚至比法拉德的龙身还小,根本不是青铜龙之王。而且,这身铠甲好眼熟啊。绝对是个熟悉的NPC。
    “来者何龙?”朱亚非负手而立,脸上带着笑问道。背在身后的左手捏着一枚雷管。
    “收起你的小玩具吧,凡人。你应该知道那东西对我不管用。相信我,我对你没有恶意。”雄性血精灵说道。法拉德和陈·风暴烈酒同时寒了一个,他们都没有发现朱亚非居然有这么危险的动作。
    “有没有恶意不是你说了算的,你是报上名号呢还是想让朕叫你爬虫?”被人发现了自己的意图,这让朱亚非有些许的尴尬,再加上这只血精灵高高在上的感觉让他心情十分不好,自然语气也就相当的不友好。
    爬虫这个词一出口,血精灵的脸色十分明显的冷下来,边上的法拉德也是黑着一张脸瞪了朱亚非一眼。很明显,龙族对这个词很憎恨。
    “注意你的措辞!”血精灵最终还是忍了下来,“高贵的青铜龙不是你区区……”
    朱亚非握着雷管的手伸到血精灵的面前,右手不知什么时候捏着一个火折子抵近到雷管的引线旁,冷冷地说道:“你再说一句区区凡人试试!”
    血精灵的喉头动了动,他这个形态下可经受不住雷管的近距离伤害。眼前这个凡人还真是不一般,自己无法看清他在时间长河中的轨迹,更诡异的是,如此孱弱的凡人身上居然有令人仰望存在的印记。他做了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平静地说道:“我是青铜龙族的凯诺兹。”
    凯诺兹?大爷的,难怪这么眼熟呢,居然是救走脑残吼开启平行时空的脑残反派。朱亚非收回雷管火折子,脑子急速飞转,这个在正史中刚暴露就被脑残吼干掉的废物跑来找自己?目的何在?“凯诺兹多姆,这才是你真正的名字。和朕说话最好说全了。”朱亚非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哪个族群的?”凯诺兹彻底被惊到了,所有龙族游历世界之时,在其他种族面前以非本面目示人的时候都不会用自己的本名,换句话说,能知道任何一条龙的龙类名字的只能是龙族。眼前这两个家伙都是人类形态,喜欢用人类形态的只有蓝龙族群和邪恶的黑龙族群,这两人到底属于哪一个?
    .“废话真多,朕的跟脚也是你能打听的?你突然出现在这儿,肯定是有目的的,说吧,你打算干什么?”朱亚非收起了雷管和火折子。
    凯诺兹盯着朱亚非,缓缓说道:“我是顺着时间长河一路追踪你过来的,不久以前,按照你们人类的计时差不多算是三年前吧,时之流沙产生了一丝轻微的震颤,暴风王国凭空多了一些来历不明的人,不论我怎么追溯,这些人的身世都是一团迷雾,随着时间流逝,原本应该发生的好多事情都被改变,原本不存在的事情也多了好多。更可怕的是,未来的世界逐渐模糊,哪怕我穿梭过去,能看到的都是一团迷雾,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你和你的同伙。根据时间规则,你们应该被抹去,可是我尝试了两遍,都无法在你们出现的时候把你们消除……”
    “你先等会儿,”朱亚非打断了凯诺兹的话问道,“在朕降临这个世界之前应该还有九十八波人马也来到了这个世界,他们都是被你抹杀的?”
    凯诺兹一脸的惊诧,愣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在开玩笑吧?”
    “看你这样子是不知道啊?”朱亚非一脸的戏谑,“看来你的能力相当有限,根本不能全面监控时之流沙的异动嘛。”
    凯诺兹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这个事情我回去之后自然会详细调查,还是先说你们的事情,我想知道,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朱亚非的嘴里喷涌出一大段难以理解的音符。
    “你说的是什么?”凯诺兹一头雾水。青铜龙一族因为要管理时之流沙,所以对各种语言都有涉猎,哪怕是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恶魔语它们也都熟练掌握了,可现在居然听不懂朱亚非说的是什么。
    “那就没办法了,朕想告诉你,可是你自己不中用听不懂啊。”朱亚非耸了耸肩膀说道,平静的表情下心里暗自腹诽,这也屏蔽,能使用时空法术把人弄进来的家伙屈指可数,看来这家伙不管在哪一个的面前都只是小喽啰啊。
    他们俩在前面聊的乱七八糟,后面俩看戏的心里却是翻起了滔天巨浪,虽然青铜龙管理时之流沙这种事儿对他俩来说并不算是秘闻,但是一只活的青铜龙巴巴的找一个时间长河的祸害根源聊天这也太刺激人眼球了,更要命的是青铜龙居然无法抹除这个祸害。
    “既然朕没办法告诉你,你也抹杀不了朕,那你就该干啥干啥去吧。朕还有要事,就不留你了。”看着一脸纠结的凯诺兹,朱亚非也十分纠结,出于对剧情的了解,他对在正史中这只偷偷放走脑残吼准备搞事情的家伙十分反感,要不是打不过,他现在都有立即弄死这条龙的冲动。
    “他们已经安全的离开激流堡,这个时候差不多应该到了你们庄园所在的山下了。”凯诺兹依然不死心,想要留下朱亚非。
    朱亚非回头看着凯诺兹问道:“他们是指?”
    “和你一起去激流堡的所有人。加林·托尔贝恩并没有为难吉尔尼斯的小公主,在她的带领下,你们的同伙很容易就离开了王宫。”凯诺兹说道。
    “好吧,看在你给朕带来一个算得上好消息的份上,朕就给你点时间让你问出你想知道的,但是朕不保证你是否能听得懂。”朱亚非心情大好。苔丝·格雷迈恩可是吉恩·格雷迈恩的心头肉,真要是有个什么好歹的,自己可就算是把吉尔尼斯王国得罪得死死的了。人类七大王国现存六个,自己在洛丹伦被通缉,暴风王国现在认为自己把他们的国王给整没了,现如今,斯托姆加德国王死亡现场有自己的身影,再加上那个不孝子的话,被通缉是铁板钉钉,相当于一半的人类都跟他属于敌对,万一再加上死脑筋的吉恩·格雷迈恩,那自己真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你属于哪一个组织?”凯诺兹斟酌了一下用词,这个讨厌的人类身上的那种超出他理解范畴的强者留下的气息让他投鼠忌器,他很希望是自己的直觉出错了。
    朱亚非愣了一下?这也能算问题?自己属于哪个组织?现在自己是拉文霍德庄园金牌杀手,很明显是属于拉文霍德庄园的嘛,凯诺兹绝对不会问这么没营养的问题,那自己该怎么说?说自己是属于人族?人族算组织么?要不……逍遥山庄?这妥妥算是组织,可是这么说有什么意义,它要是再问我逍遥山庄是个什么组织怎么办?梅里·冬风说过好像说过朕和牙儿他们身上都有只有强者才能感受到的气息,估计是阿曼苏尔留下的,不如拿这个胡乱吓唬吓唬它得了。
    想到这里,朱亚非做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缓缓说道:“这个不是你能知道的。那是甚至你的族群,你的王,不管哪一个都要仰望的存在。”
    凯诺兹心头一颤,结合自己从朱亚非身上感受到的那股超越他认知的强大生物留下的气息,它自行脑补出了一个吓得它不敢再问的答案。不管哪一个都要仰望的存在,那自己这种小角色还是算了吧。“那么……”凯诺兹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连忙干咳了两声让声音恢复正常,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或者说说……您背后的组织的目的是什么?”
    “嗯?”朱亚非斜着眼看他,不满地哼了一声,犹如电影里的大反派一样。
    “别误会,我没有窥探您目的的意思,我是担心梳理时之砂的时候可能会触碰到和您相关的……”凯诺兹双手连摆地解释道。
    “天真,你要是能改变得了朕的时间轨迹你还会来找朕?”朱亚非一脸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