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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 战——开端:推进
    平顶山左军大帐内,白小碧高坐上首,一脸愠色,下首两端分列七大军团军主,面面相觑,也不知这位白帅会如何处置。
    娄鹏看白小碧久久不发话,自己站出身来,抱拳道:“此混战全是我归农派所致,白帅要罚只罚我一人即可。”
    邢杰、陆小八、吕多情见掌门如此,同时站出请罪,“既身于行伍之中,此战皆是我等自作主张,无关副帅,请白帅责罚!”
    “哼!”白小碧冷哼一声,呵斥道:“你们也知道身在行伍之中?既不同于闲散之时,可知军阵中要做到令行禁止,擅自出兵违抗军令不说,白白损失了那么多兄弟,又达成了什么目的?”
    “是,白帅训导极是,是我等鲁莽了。”邢杰几人皆附和道。
    白小碧知道归农派这几人嘴上应承,心里还是不服,又与几人道:“此次南北之战,你归农派好心协助,我恶魔军团自是感激不尽,但入得军阵,不比之前自由散漫之时,一切出战都必须行之有效,并达成一定的战略目标,若都像你们这般乱打一气,不仅于战局无任何帮助,还平添许多伤亡,如何划算?”
    娄鹏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听此一言,颇觉惭愧,说道:“我等本是乞丐出身,确实不懂如何行军打仗,更不懂军阵规矩,如今白帅一番话,令我等茅塞顿开,愧疚难当,白帅当行军令,处罚我等,我等绝无怨言!”
    “当然要处罚!”白小碧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归农派几人,直接道:“擅自出兵致使我军损失惨重,纠其罪首,娄鹏难辞其咎,本应撤你副帅之职,但念在你初次参战,不懂行伍规矩,又是复仇心切,其心可谅,轻罚你五十军棍,其他邢杰、陆小八、吕多情,同样五十军棍,你们可愿意领罪?”
    “娄鹏心悦诚服,甘愿领罪。”娄鹏刚说罢,吕多情却急忙道:“副帅年事已高,如何经得军棍处罚,还请白帅降罪于吕某,吕某甘愿替副帅领罚!”
    白小碧乐得如此,与吕多情道:“既如此,你领一百军棍,若之后还有人擅自出兵,严惩不贷!”
    “遵命!”
    归农派几人自去领罚,白小碧待要命众将散去,帐外却报二十九军团有军令传达,白小碧急命令使进帐,却是一只通体乌黑巴掌大小的巨型蜘蛛。
    这些年随着通灵堂圣虫增多至十八只,等级也有了划分,第一批圣虫被称为“七圣元老,”乃是小红、小绿、大黑、小腿子、小洗、八眼、小丑。小洗是洗惊鸿独有,小红自有搜寻严冷锋的重任不提,小绿、大黑同样有秘密任务,其它三圣元老外加十一只新圣虫就成了南军三路往来传递军令的最佳选择,其中三圣元老负责直接传达严云星的军令,其它新圣虫分派三路,传达各自将帅命令。
    这一只八眼蜘蛛,便是负责左中两路传令的七圣元老之一。八眼甚通人性,直接一溜烟儿爬到白小碧手掌心,从纺织器中吐出半指粗的竹管,白小碧一边命手下取些蝇虫鼠蚁慰劳八眼,一边倒出竹管中的小纸条,打开一看,心中已有计定。
    “教主如何说?”千喻成在一旁问道。
    白小碧看了千喻成一眼,起身与众将道:“严帅有令,明日卯时全军开拔,限时三日,务必攻下汝州!”
    “得令!”众将齐声高喝,纷纷出帐备战不提,白小碧独坐于帐内遥望北方,俏丽英气的面容浮现一丝狡黠之色。
    ……
    在白小碧目力尽处,黑夜中再向北十里,乃是北军西路驻兵之所。不同于南军左路,秦仁不仅没有处罚谢杞贤、十长老等人,反倒大赞一番,并声称就是要打南军一个措手不及,若都依令而行,何时才能剿灭南军?
    庄蝶舞就此事与秦仁据理力争,初时秦仁还解释两句,后来被说的心烦,直接反问道:“你定要本帅遵守军纪,那我问你,西路军谁为主,谁为副,军纪中可有‘不可违抗主帅意志’之法?”
    一句话说的庄蝶舞哑口无言,愤然离去,秦仁自与谢杞贤、铁应侠等人吃喝玩乐,不在话下。
    正当众人醉酒之时,帐外有秦仁门生来报,秦仁命其进帐,当众宣读,那人只得大声道:“南军明日卯时出战,目标是汝州!”
    “汝州?”秦仁陷入了迷茫,心中颇觉诧异,谢杞贤此时说出了秦仁心中的疑惑:“南军战略一直是三线同时推进,她不去攻打洛阳南大门汝阳,反而跑去汝州干什么?要和严毒妖在新郑会合么?”
    秦仁忙放下手中酒杯,又问其门生:“东路军有消息么?”
    “暂时没有。”
    “这就怪了……”秦仁摸了摸脑门,细细思量,沉吟许久,半柱香之后,方与众将道:“不行,我们还得防止南军左路与中路会合,若两路齐发,近乎七十万人,殿帅也一时难以抵抗,到时还得责怪我等。”
    “那大人的意思是?”手下众将问道。
    秦仁心中计议已定,即刻下令:“传令副帅,命其带着她的人去防守汝州,若人手不够,第四、五厢军也协同前去,定要将南军阻隔在汝州之外!”
    “是!”
    秦仁见令使出门,这才稍微放松,此时谢杞贤又问道:“大人,那我等当如何?”
    秦仁仰头灌了一口冷酒,笑道:“当然是防守汝阳了,南军狡猾,万一声东击西,那我们不就白白失守了汝阳重镇?”
    众将闻之大笑,也明白了秦仁的意图,他显然是要飘香联盟先去消耗南军兵力,等打到差不多时,再出兵收拾残局,“剿灭南军左路军”这功劳妥妥的!
    ……
    西路南北军各自打着算盘,而在东路,南军右路却出现了问题,而且是很严重的问题。
    且说霸道总裁的二十七军团运粮至亳州,去往军营帐上报主帅,刚到营帐门口就听到帐内十分激烈的争吵,似乎在争论往哪里进军的问题。
    霸道总裁入得营帐内,各大军主只是点头问候,转而又争论起来。
    主帅萧寂道:“既然严帅命我右路军攻打杞城,那定是为了配合中路军一起行动,若止步不前,恐影响严帅大计啊!”
    至尊boss皱眉道:“不是我不愿意配合严帅,实在是杞城离开封太近了,如果说为了保持同一水平的推进,我们为什么不去商丘呢?”
    云水谣摇了摇头道:“可商丘在开封东南,且不说能不能打下,就算成功占领,也没有任何战略意义啊,反倒是离中路军越来越远,一旦北军从中隔断,军令不通,各自为战,试问如何获胜?”
    耐奥祖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道:“商丘确实去不得,还是去杞城吧。”
    “等会。”霸道总裁听了半天,总算听明白他们在争吵什么,一说要打杞城,他先不乐意了,忙打断道:“各位,杞城就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啊!林、苏二人会那么轻易的将开封南大门拱手想让么?他们势必重兵把守,我右路军战力本就不如林、苏大军,攻打杞城必是一番艰苦的攻坚战,更是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
    “依你这么说,定要违抗帅令喽?”萧寂极力压抑着胸中怒火,不忍撕破脸皮。
    “呵呵……”霸道总裁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我至尊联盟能走到今日殊为不易,试炼者的命那也是命,若说同水平线推进,不用商丘,去后台、白楼都可以接受,可偏偏是杞城,那是把我们至尊联盟放在火架上烤啊,恕难从命!”
    “你什么意思?”真情腾得起身瞪大眼喝问道。他是个“真性情”,心里不爽就直说,完全藏不住。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霸道总裁撇了撇嘴,将头歪向了一边。
    真情扫视一圈,见至尊boss、刘豫、耐奥祖、吉安娜皆是十分为难的神情,顿觉气愤,忍不住叱问道:“你们的意思是严帅让你们做炮灰吸引火力喽?”
    “这是你自己说的,我们可没这么想。”霸道总裁嘟囔了一句,又添了一把火,这可把真情给气坏了!
    只见真情脸庞通红,双目似喷出火来,指着霸道总裁的鼻子大吼道:“慢说严帅还留有虚虚实实之策,用计攻城,就算没有严帅计谋,拼死攻城,那也绝无二话!右路军只有你们至尊联盟一家不成?我们落叶部是恶魔军团后娘养的?做炮灰严帅就不心疼?打仗打仗,势必会有伤亡,这么怕死你们还来掺一脚干什么?”
    “强远!不可放肆!”萧寂一听及此,急忙喝止。再任凭他这么骂下去,右路军就未战先乱了。
    “我说的不对么?”真情早按捺不住了,趁这个机会索性发泄个够,“这几天我算看明白了,你们至尊联盟就是跟来混日子的是吧?昨天遇到北军黑龙军团,你们连出阵单挑都不敢,直接绕道而行了,就这胆量要你们做什么?若不是我落叶部走的走、退的退,右路军哪能用得着你们!真是一群……哼!”
    “废物”两个字,真情终究还是没说出口,虽说至尊联盟是为“唇亡齿寒”而参战,但毕竟也有盟友的关系在,只是如此怯战,实在令人懊恼!
    真情一番话,说的至尊联盟一众军主哑口无言,场面一度沉寂,不甚愉快。
    不知何时,帐外刮起了一阵夜风,沉默了许久的阿尔萨斯终于发话了,他先是笑了笑,又与真情道:“真情军主犯不着和他们生气,至尊联盟还是我说了算,你得和我说才管用。”
    真情听他话里话外似有护短的嫌疑,愈加气愤,气闷闷地说道:“和你说得着么,一样的……”“货色”二字又没说出口,真情还是给阿尔萨斯留了点面子。
    阿尔萨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忽得起身与至尊联盟一众军主道:“想是你们安逸惯了,和平久了,忘了当年我们至尊是如何艰辛创业,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是怯战、是怠惰、是得过且过么?不是,是夹缝中求生存的艰难、是与枫林联盟的勾心斗角、是苏南一战死伤无数兄弟才换来了至尊今日之强盛,是故忘战必亡!从今往后,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违抗帅命的话,不管是严帅还是萧帅,既参战,就当遵守军规,那么有能耐有算计,怎么不单领一支部队去偷袭开封呢?”
    阿尔萨斯说罢,霸道总裁犹觉不服,但盟主发话,他也不能反驳,只是面含怒色,起身告辞离去。阿尔萨斯待霸道总裁消失于夜色中,这才与萧寂道:“萧帅,下命令吧。”
    萧寂勉强笑了笑,下令道:“明日卯时,全军出击,限时三日,攻下杞城。”
    “得令……”
    “得……令……”
    除了阿尔萨斯、云水谣、真情,其他军主皆拉长了声音万分不情愿的应下了军令,稀稀拉拉的离开了军帐。
    帐内,只剩下萧寂和真情二人,真情待四下俱静,长叹一口气,说道:“原以为阿尔萨斯能稍微激起他们一丝热血,没想到……哎……”
    “他们安逸了十几年,一下子要他们为恶魔军团拼命,很难做到,也可以理解。”萧寂无奈的摇了摇头,满面愁容凝望着西方月色,苦笑道:
    “老严啊老严,把东路军这么一个烂摊子交给我,你可太看得起我了……为将不遵帅令,为兵毫无战心,又不能肆意处罚,神仙也带不了此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