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都是让别人领会自己的意思，鲜少有直白说出来的。
    很少有凌琦这样直接说出来，甚至明显表露出她的不耐烦和对自己的不信任。
    怎么说呢？
    并不排斥这种感觉。
    “有句话我想凌小姐是听说过的。”
    笑过之后，乔安再开口的时候就少了一层遮掩，看起来也真诚了些，“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凌琦眉心微动，抿唇不语，等他下文。
    她这么沉得住气，乔安也不好再吊人胃口，只顿了顿又继续道，“我和战先生有共同的要对付的人，所以我希望能和战先生合作。”
    “你要找他合作，不该来找我。”
    凌琦垂眸，如果他想让自己当说客，找错人了。
    明知道她和战谦言在一起有几分真心，几分算计，明知道她是b国的间谍，他还让她来当中间人说项。
    莫不是他认为拿捏住了她的把柄就能威胁她帮忙？
    战谦言如果是那么容易被左右的人，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这是我的诚意。只要凌小姐帮我传达就行了，是不是要合作，全看战先生的意思。”
    乔安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信封。
    信封很普通，封口处用胶水粘了起来，信封上一个字都没有，里面能摸到有平整的纸，却不知道写的什么，也摸不出有几张。
    “你可以自己找他。”
    “我在这里没有凌小姐想象中的那么自由。但凡我和他见面，次日就要被迫回国，以后甚至可能再没机会私底下来这里了。”
    乔安轻笑一声，毫不在意把自己现在的处境暴露给凌琦知道。
    “你不觉得见我和见他效果是一样的吗？”
    凌琦扬眉，神色微冷。
    他今天出现肯定不是巧合，只是他的目的是田恬还是自己？
    “这不一样。”
    乔安勾唇，手指轻点桌面，看似不经意的看了田恬那边一眼没说哪里不一样。
    凌琦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可能睡在沙发上不舒服，田恬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调整了一个姿势，脑袋靠在扶手上，一只手压在脸颊下酣睡。
    她不胖，但稍显可爱的脸上带着几分婴儿肥。
    脸颊正对着他们这边，因为这个睡姿，一侧脸颊和嘴巴被挤的嘟起来，即使皱着眉头仍旧可爱。
    只一眼，她顿悟。
    确实不一样。
    就连她自己，在这之前不也以为乔安出现的目的是田恬吗？
    有追求女人为幌子，请她吃饭不过是顺带的，很好糊弄。
    就算糊弄不了，对方不信，以乔安的身份肯弄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就已经很给对方面子了，谁还能逼着他追问吗？
    “乔先生从年前那次碰面就开始计划了吗？”
    如果是的话，这人得有多可怕？
    这次碰面是他刻意找来的，上次可完全是巧合。
    如果他从看到她们的时候，就想好了用“看上田恬”作为烟雾弹，那未免也太可怕了。
    乔安点头，见她陡然抿起唇角，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口误，笑着补充道，“不过我没那么远虑。当时有接触战先生的打算，只是还在犹豫。对田小姐，是真的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