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个人……
可憋宝人要么不讲,只要是说出来的话那可是非常大可能是真的……
人都有好奇心,尤其是自己莫有听说过的古古怪怪的事情,扈老十也是,他很想追问常青人棺到底是么子,但人家刚才一说他就表出了不信的态度,这会再问就很尴尬,再说现在也不是问的好时机,逃命才是第一重要。
随着火浪的升高,那种奇妙勾魂的香味越来越浓,就是所有人当中最主镇定的伍三思闻到这香都有一瞬间脸色变幻。
守墓人紧紧防备着全场所有人,并莫有因为他们一行是自家子弟后代带进来的就放了心,一个老者将伍三思的变脸看在眼里,他身边一条因为热浪不安扭动但还是听话没有溜走的守护着他的巨蟒猛的一探头,在距离伍三思不足五厘米的前方冲他突然的嘶叫着张大了嘴摆出了威嚇的姿势。
唐四爷一横,就出手如电一把掐住了巨蟒的七寸。
开玩笑,他还没正式拜师,可得看好他师父表现表现,给自己多加点分。当然,也有他心底对何家的守墓人的一丝不喜。都跟何家子孙一路进来的,防他们跟防贼似的,虽然心理能理解,但觉得说翻脸就翻脸也忒让人心寒了点子。
“后生崽这是么子意思?”
“四爷,请先松手。”
守墓人和伍三思同时出声,只是一个明显的黑下了脸咄咄逼人,一个则是好言相劝。
其他老者嗖忽站到了自己人身边,几条巨蛇游动着将场地围了起来,刘副官他们也拖着关梦龙站到了唐四爷身后。
眼看着两边人马一触即发,显然是领头的老者红着重瞳训了驱蛇进行威嚇的老者一声:“阿义,将蛇按住。”
他只口不提这老者为么子要吓人,唐四爷这边也全都不是傻子,但当时并莫得人看到伍三思变脸,也就不晓得其中原因,倒是伍三思歉声道:“我是看到火中有人居然不燃不灭不毁不消吃了一惊惊到了蛇,惊动几位先生,实在是对不住。”
他这么说虽然对面三个守墓人眼中带疑,但也合情合理不好揪着,便也客气的说句误会将蛇又唤了回去。
就在他们对峙的这短短时间里,关大先生攀住的蛇终于弹跳到了洞口的石笋上,关大先生将对话听在耳里,心中疑惑,这年轻人的声音怎的有些耳熟?好像他在哪听过,那声四爷也让他有种熟悉感一闪而过。
他不由得尖起了耳朵想听到更多谈话,哪想两边的人都比较省时省力,简单将误会解了便不再出声了,关大先生无法,只好藏实了从蛇身与石笋当中悄悄探出眼时不时就往那个大石洞看,然而太香了,看了几下他的注意力还是全数被下方火海岩浆里的人给吸引过去。
看得久了,关大先生就觉得似乎有一丝不对劲,可他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转儿注意力又被石壁上的几个人吸引去。
他并不认得扈老十和范十九爷,但听他们呼声便猜到恐怕是江湖人,极有可能是铲地皮儿的,其中一个奋力挣扎着想挣脱束缚去够另一个遥在上方的似人又似怪的古怪家伙,而他一眼就认出来的晏先生却贴在石壁上,火浪上涨时他往上爬,退下里他又回过头退回几步,形迹很是古怪。
关大先生在晏先生往上爬时清楚的看到他透明的镜片后的、并不是他的胆小犯怂,而是一种贪婪的精光。
——娘的,就晓得这个姓晏的莫安好心思,在自己身边呆这么多年,给自己尽力办事,到头来其实都是假的,看这样子,怕是故意呆在自己身边利用自己的钱财和人际关系网打探长生的秘密!这世上竟有人比自己还早晓得这个惊世宝贝的存在,不,不可能!恐怕他是在自己身边呆久了发现了么子猫腻查出来的!
关大先生胡思乱想,还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温文有礼的气质和脸孔撕了个粉碎,眼神像淬了毒一样,手悄悄的伸到了自己嘴里,压住舌头,很快就涌上来一股恶心反胃的呕吐感,他无声的干呕了两下,从嘴里吐出来的不是吃下去的东西,而是飘着一丝鲜血的清水当中泡着的一小团由许多极短的丝线缠绕成团一样的东西,乱杂得很,接触到火热的空气后清水在蒸发,那团丝线渐渐像去了尘的黄金线,在红色的地火光里闪动着微光。
关大先生小心翼翼的用腿紧紧盘夹住石笋腾出手来开始摆开这团乱糟糟的黄金线。他五指修长,看似挑线的动作没章法,但每一次都捏出来一整根,好像他天生就晓得这团线的每一根头尾在哪似的,而且手指灵活无比,每根线长不过三厘米,他靠着手指上下左右的扒动硬是将线摆弄出形状,然后一个一个拼凑镶扣到一下,渐渐的,关大先生的速度越来越快,大约十息后杂乱的线团已经看不见了,躺在他手心的是一支活灵活现的迷你得只有两指宽、一个半指节高的金色的公鸡。
满意的拔弄了一下这只黄金鸡,迷你小公鸡的脚忽然动了动,接着便伸了伸翅膀,在关大先生分出一半的注意之中,这只应该是死物的小公鸡越动越频繁,越动越灵活,最后像是活了过来般一蹬腿竟在关大先生手板当中站了起来。
关大先生露出一丝笑意,看着晏先生再次返退回几步时喃声道:“晏淮南,去,把那个人想办法拖上石壁。”
他这么讲着,藏身在唐四爷他们后方的佐佐木也通过蛊王陆续接收与询问王长贵看到的、听到的各种事物。
王长贵已经没有了人的思想灵魂,身体虽然还保留了一些人类的特性,但他变异后被残忍肢解安装到他身上、并被他自身的皮肉细胞骨骼神经等所有接受并融合的野兽的部分已经稳定下来开始抢占主导的进一步融合进化,眼睛虽然看到的是人,但让王长贵再用华夏的语言等来形容描述,他就说不全了,只断断续续的告诉佐佐木香、饿、好呷得要死、在下头不动、也不沉等。
王长贵是么子?在佐佐木眼里,他就是个药人,是个试验品,是个低下的他的打手、走狗、奴隶,但他又是成功的实验品,是佐佐木这么多年的研究的成果心血,只有他这个掌握着他性命的主人才晓得自己的走狗奴隶对血肉有多么执着,他为了更强大的能力得到开发,胃口会变得有多大,大到可能他最后都不晓得。但现在王长贵既然说了香、饿、好呷的要死,那就证明那肯定是个好东西。再加上这里这么多人,可见怕也是被好东西吸引来的。
佐佐木耐着性子接收完这些零乱的情报,催使着蛊王从他耳朵里钻了出来。
他挑指在趴在自己指尖上的蛊王背上划了一道,蛊王痛得直颤但没有移动半分,任由佐佐木取走自己背上的一滴蓝白色像是浓汁血水的带着臭味的液体,感觉到主人不再需要,它这才咬开佐佐木皮肉顶着小小的像甲壳虫似的脑袋往佐佐木皮肉里钻,很快就消失在古怪的没有流出半分血丝的皮肉里。
佐佐木对自己的伤半个眼神都没有施舍,他曲指一弹,就将指甲上刮到的那滴比露水还要小一半的蛊王的血往唐四爷他们那边弹去,脑袋里同时又还摇控着蛊王给王长贵下了令:抢。
晏淮南正往下看,脑袋突然一晕,耳朵里像是响起了一个人的温柔得像三四月春风的声音,这声音低低沉沉,每个字带着一丝卷舌和沙哑,跟催眠似的说道:“晏淮南,去,快去,去拖住这个人,拖到石壁上来,只要你呷了他,你就会更加的厉害……”
一声接一声,晏淮南晃着脑袋,像是喝醉了似的应了声好,人就往下爬。
就在他往下的时候,一道黑影嗖的越过他,直接往下就跳。
钟叔和常青几人都吓了一跳,赶紧闪开免得被撞到,扈老十再次按住扭身也要往下跳的范十九爷,呸一声道:“去他娘的!这王当家搞么子鬼?变得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一下子上一下子下,他到底出了么子事?到底想做么子?”
这话常青和钟叔回答不了,两人只能苦笑,范十九爷倒是火了,一把揪住扈老十的衣领子怒道:“发生了么子事?老十你看他这样子还能不晓得?他被日本人害了呀!被日本人害了呀!”
趁着扈老十一愣神,范十九爷一肘子又重力揍到扈老十肚子上,趁着老十痛得松力挣开他就不要命的往下跳。
结果他一动,两个肩膀就被大力扣住了。
钟叔和常青一人一边将范十九爷拉住,常青更绝,手里的断剑往范十九爷脖子上一横,道:“十九爷,得罪。你可莫得那人的能耐,跳下去只得死路一条,我也不是想拦你,只是你喊我们来,当然也得你完整把我们带出去。至于钱和人情,人情是抵了,钱您可还没付完呢。”
他说完,缓过气来的扈老十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范十九爷没出声,他啥都听不进,挣不开就一双眼直直瞪向下方。
撇开突起的石头的阻挡,可看到王长贵灵活的下跳一段就抠住石壁奔爬一段,陡峭的石壁于他如同平地似的。
就在范十九爷他们松口气时,又是一道黑影带着风声越过他们坠向下方。范十九爷一口气没松完,就看到后下去的那团影子竟直奔他弟弟而去,眼看就要砸在王长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