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转身看向出现在宗祠门口的那个男人。
但冥器邪灵的记忆,对那个男人一直很朦胧,模糊。
只能辨认出四肢健壮,体格魁梧。
身高一百九十公分至二百公分左右。
站在这些村民中,异常显目。
可真正最让人印象深刻的。
是那男人脸上所戴着的面具。
那是张半脸式的鬼王面,脸颊、鼻子、嘴全部被鬼王面具包覆,只露出一双眼睛,以及额头上的第三目。
居然是很邪性的三目人。
就当方正打算靠近那三目男人,准备靠近看清楚时,却突然异变骤起。
随着三目男人的话落,正在被处以剥皮私刑的哑女,带着充满怨戾之气的无声咆哮,眼前所有村民,瞬间全都炸作尘埃颗粒,眼前世界募然黑暗。
这片似深渊黑暗,仿佛就是哑女此刻的绝望内心世界。
金钟罩!硬化!
吼!嗥!
在龙虎吟啸声中,方正想也不想,直接开启了防护金钟罩。
顿时。
他就如一轮金色大日,腾腾燃烧于黑暗中,金光火焰耀目,照亮这片人心黑暗一角。
就如最黑暗黎明中的最后一缕阳光,恪守良知不灭。
镪!
一道血色影子闪过,在方正体表的金钟罩上,切割出剧烈火星。
方正巍然不动。
并没有马上出手。
镪!镪!
镪!!
火星切割的速度越来越快,频率越来越高。
猛然!
真气漩涡!
终于抓到一丝机会的方正,左手五指一扣成虎爪,对着金色光焰照耀不到的黑暗处,猛力一吸。
冥器邪灵就如被水面漩涡紧紧吸住的稻草,刹那,不受控制的迅疾飞向方正。
咚!咚!咚!
与之同时,方正脚下迈出几步,力道之猛,脚下声势惊人,下一刻,一个前冲肘撞,砰!
冥器邪灵当空被这一记肘撞,身体被重重撞成u型,然后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被撞飞出去。
但下一瞬间!
真气漩涡!
方正再次五指握爪,用力一吸。
原本被当空撞飞出去的冥器邪灵,身体在空中猛的一滞,这一倒飞一停滞之间造成的强大惯性撕扯,令冥器邪灵陷入短暂失衡状态,无法及时反抗方正的杀近。
哧!
已经冲近的方正,左手五指箍住冥器邪灵脖子,冥器邪灵脖子上冒起阵阵黑烟。
带着一股难闻的灼烧臭味。
那是方正手臂上的炽热,纯阳真气,正在与冥器邪灵脖子上的阴气相互侵蚀,灼烧。
就如将一块布片扔入熊熊燃烧的火炉。
砰!!
下一刻,青筋暴起的手臂,箍住冥器邪灵脖子,用力往地上重重一贯。
一声巨响爆炸。
冥器邪灵的后背重重砸地。
噗哧!
穿着如血色嫁衣的冥器邪灵,居然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炸开,就如方正此前在陈志行家中所面对的那个鬼影一样。
穿着血色嫁衣的哑女,瞬间炸成四分五裂的人皮衣。
那不是布匹嫁衣。
居然是一张人皮嫁衣。
自从出手,再到现在,方正全程都未说过一句话。
至始至终!
他都在默然不语中出手!
火度罗刀法!
九九八十一刀快刀,瞬息舞作密不透风的风火之墙,疾速切割空气的刀风助火威,越焚烧越滚烫炽热的火威仗风势,将四分五裂的人皮嫁衣碎片,当场点燃。
扑索索。
扑索索。
一片又一片人皮嫁衣,被点燃,灼烧,化作了黑色飞灰,散发出令人难闻的尸臭气味。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响,九九八十一刀的最后一刀,被方正狠狠劈地。
高温火焰,化作两片火焰大浪,带着炽热火焰,压向两边,如火焰翅膀,席卷向其它企图逃散的人皮嫁衣。
蓬!蓬!蓬!
天上飞灰飘洒。
冥器邪灵因痛苦爆发出强烈怨恨之气,怨恨之浓,化作了鬼哭狼嚎的鬼气森森阴风,扑灭漫天火势。
可即便如此,依旧还是有一半人皮嫁衣碎片没能逃出火焰刀的范围。
只是方正还没来得及回一口气,他脚下的影子,突然鬼魅一样的无限拉长,然后投影在一面墙上。
是宗祠的墙。
明明墙上所投影出来的影子,就是方正影子,但那墙上出现的,偏偏是一个长发女人影子。
那个女人影子朝方正做出一个无声愤怒咆哮。
下一秒。
女人影子举起右手,狠狠砍向左臂。
与此同时,方正察觉自己右手传来一种异样感觉,他握着鬼头刀的右手,居然有砍下自己左手臂膀的冲动。
眼前画面,不由令方正想到他在走阴水牢时,所碰到的那些脚下鬼影。
那些鬼影是潜移默化,如温水煮青蛙般的黑暗污染,吸干一个人。
而眼前的冥器邪灵,却是以控制他人影子,能力更加诡异,防不胜防。
但有过经验的方正,目光一沉。
脸上表情冷静自若。
“生气死气转换!”
刹那。
体内有一缕极其隐晦的阴邪力量,化作滋补方正体内真气亏损的资粮。
墙上的冥器邪灵想要挣扎,痛苦嘶吼,张开幽暗幽暗的嘴,作无声痛苦怒咆状。
似乎,她已感觉到。
她今天将逃脱不出被灭亡的命运。
“尘归尘,土归土,该去的,不当留。”
“哑女,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恨,怨恨那个杀死你未婚夫,怨恨那个把你一步一步逼入绝望深渊,怨恨那个为了得到一个冥器邪灵,杀死你未婚夫,欺骗了你,把你炼成冥器邪灵的男人……”
“我答应你,我会找到那个男人!”
“这个人,专作幕后推手,把人炼作冥器!必须死!”
蓬!!
来自冥器邪灵的特殊魂气+1。
眼前的宗祠消失,方正重新站在宾馆二楼。
面对特殊魂气的斩获,方正的脸上未有喜悦,他一秒不停,手里提着鬼头刀,杀向老神棍所在的客房。
当方正一刀劈开房门,找到老神棍时,却看到郑玉霞四人,口吐白沫的昏死在他留下的刀匣边。
这四人即便是昏死过去,依旧抱着矗立不倒的刀匣不放。
以致刀匣上沾了不少口水白沫。
带着令方正不悦的口水臭。
至于老神棍,他身上那件祖传的道袍,早已经反过来穿,房间里一片狼藉,所有玻璃早已经都被老神棍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