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
    死人复活？
    一个本该已经死去的女人出现在自家里？
    刘队长和老张吓得够呛，晚上讲鬼，人在听鬼也在听。
    倒是方正脸色平静。
    说起遇到鬼，他手里倒是刚杀掉过一个恶灵车手，怎么说也是杀过鬼，手里沾了鬼命的男人。
    所以说！
    被他干翻的，尼古拉斯凯奇·灵魂战车的大表弟恶灵战车，到底是不是属于鬼？
    方正已持续怨念四天。
    “我看不如我们报警吧？”刘队长朝方正打眼色。
    “我看这人一直就很古怪，该不会真是个精神有问题的精神病吧，嘴里一直胡言乱语着有鬼。”
    “这世上哪来的什么有鬼，国家早在改革开放时就破四旧，砸山神庙土地庙，不许动物成精。国家发展越来越好，现在就连鬼都被禁播了，这些封建迷信，早在破四旧时就已经被打下了万丈深渊。”
    方正惊诧看一眼刘队长。
    想不到刘队长看上去四十来岁的人，思想觉悟还蛮高的，一点都不顽固落后。这思想觉悟不去搞政委，文宣，干保安真是太屈才了。
    面对方正的诧异目光，刘队长四十多岁粗汉子，黝黑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老脸一红，尴尬道：“我们报了警，即便万一真有什么事，自然有一身正气的人民警察去处理。”
    “不是老有宣传，有困难就找警察叔叔吗。”
    “……”方正。
    有您这样年纪的大侄子，这警察叔叔该得多大…恐怕没个七八十岁，还真担当不起您这一句警察叔叔。
    “刘队长，我记得你有一辆淘来的二手鬼火机车？”方正问道。
    “就一个吃机油的大老虎，放着都吃两个月灰尘了，提这破车干什么？”刘队长不解看着方正。
    “我想亲自带他去派出所报案。”方正抬手一指身边那男人。
    他也已经了解到对方名字，叫孙玉树。
    “万一要真是急事，我们直接过去报案，这样警察出警速度也会快一些，免得耽误了救人时间。”
    刘队长一听有道理，倒也没多想。
    很快，方正从保安室后的绿化带墙角，突突的开出来一辆二手鬼火，朝孙玉树催道：“上来吧，还愣着干什么，还想不想救人了。”
    孙玉树坐上机车。
    方正：“搂着我。”
    孙玉树依言。
    方正：“抱紧我的腰。”
    孙玉树依言，如小鸟依人般温顺，身体贴着身体，紧紧依偎一起。
    刘队长：？？？
    老张：？？？
    嘶，倒吸口凉气，二人突然感觉牙口酸痛，越来越想不通现在年轻人的想法了。
    随后，方正带上孙玉树，油门轰鸣声中，很快消失在夜色街角。
    “这么抱着我，有没有找到一点安全感，有没有冷静下来一些了？”迎着寒风，鬼火在街道上一路狂飙。
    心理学上好像是这么说的？方正不确信。
    孙玉树沉默不言。
    似乎是感到有些冷，浓浓夜色下，孙玉树抱得方正更紧了，胸膛都整个压在方正的后背上，贪婪依偎着方正身上的热量。两个男人，夜色下，前胸贴后背抱在一起。
    就在这时，鬼火机车载着二人，从路口的派出所门前路过。
    方正油门未松，直接飙车而过。
    “刚才…有一个派出所……”后座的孙玉树忍不住说道。
    “嗯。”方正头也不回。
    开出一分钟……
    “这是…去我家的路？”孙玉树再次忍不住说道。
    方正：“对，时间紧迫，我们直接赶去你家救人。”
    早在此前孙玉树苦苦哀求救人时，就已把家庭住址、家庭成员信息全都详细报出，因此方正这才清楚对方的住址。
    “你，你相信我说的话？你也相信这个世上真的，有鬼？”孙玉树先是有些迟疑，然后脸上激动还有惊喜。
    这是迷失了信仰的迷途羔羊，在黑暗世界，终于见到一道曙光的激动！
    “如果这个世界真有鬼的话，那么几天前我刚好就灭杀了一只。”方正说得轻描淡写。
    却在无形中霸气，强势。
    瞬间，方正背影征服了后座的孙玉树，背影落在其眼里，无限伟岸，拔高起来，孙玉树情绪激动道：“她是魔鬼！她真的是魔鬼！我没有骗人！我也没有精神问题！”
    “她明明就已经死了，我亲手解剖的她，可她又活过来了！”
    “昨天，就在昨天，她又活生生站在我面前！我害怕，我吓得一整夜都不敢回家，我怕，我怕她会找上我！她一定是来找我的，她一定是我来找我的，我很害怕，我很懦弱，但是她不该找上我家人！她不该找上我家人！”
    孙玉树越说越激动，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因为恐惧，因为害怕，孙玉树身体吓得在颤抖，于是方正被抱更紧。
    “你亲手解剖了她？”
    方正一把把把把住，还好是解剖，不是肢解…方正从惊诧中很快反应过来，立刻追问细节。
    他虽然很想尽快验证，灰白之气的来源，究竟是否与鬼物有关，可却不意味着他没头没脑跑去送死。
    这也正是方正找刘队长借摩托车，而非打出租车的原因。
    有些需要避人耳目的事，他必须得亲自问清楚。
    “你…知道3月2号，发生在纣市的通江大桥连环坠车事件吗？”孙玉树颤抖，紧张问道。
    似乎这件事，是他心底的梦魇，单单是提到名字，就让他深深恐惧。
    “看过新闻报道。”方正点头。
    “据说死了53人，刚刚试运行2天就被紧急关停了。”
    “不，不是死了53人，现在已经上升到109人！”孙玉树恐惧道。
    “她，就是其中最早坠江遇难的亡者。”
    “因为！”
    “我就是亲自为她验尸的法医！”
    “通江大桥！每天都在不停死人！”
    “那是一条连接了地狱的黄泉鬼门关！”
    兹！橡胶轮胎疾速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急刹车声！
    一直在前面专心开车的方正，终于转过头来，脸上神色严肃，凝重无比道：“已经死了109人？”
    “每天都在死人？”
    “你们到底对外界隐瞒了多少的秘密！”
    孙玉树目光躲闪，人开始支支吾吾。
    “说！”方正毫不客气冰冷道，并不是在开玩笑。
    方正就这么一直看着后座的孙玉树，二人陷入僵持，大有不说出实情，他就不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