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司盈:“……”
请问她们两个说的是同一种“控制”吗?
两个人并没有就控制一事进行什么更深入的探讨,等苏爸爸做好饭,三个人热热闹闹地吃起午饭。下午的时候,白以容终于是恋恋不舍地走了,结果晚上一进饭店,她又毫不顾忌地扑过去,挽着司盈的手臂好不亲密。
苏司盈一开始还有点紧张,可在这种与平时无甚差别的氛围下,竟然很快放松下来。
这顿饭吃得十分愉快,回到家后,苏司盈禁不住想,如果未来把事情坦白,他们五人还能这样融洽地共享晚餐吗?再或者说,他们能接受她们这段感情吗?
有些事,既遥远,又不遥远。
除了这件事,最让司盈惦记的大概就是祝妈妈那边的事情了。忍了三天,她最后还是没忍住,打电话问慧君认不认识一个叫刘丽的人。
电话那头的祝慧君挺惊奇,问她怎么知道这个人。
苏司盈有点尴尬,最后还是照实说了。慧君愣了愣,先安慰她几句,然后才说:“我之前不是和你说我哥被他爸叫回去了嘛,当时就是为了刘阿姨的事情。我哥和我同母,父母离婚后他爸一直单身,这最近才结婚……”
事情彻底明了,她的猜测果然是对的。苏司盈叹口气,没觉得这事儿问同学有什么丢人,反而心里落得了不少的轻松。
取成绩的那天她就觉得自己母亲肯定和祝家有什么联系,没想到竟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想想祝慧君那不要脸的哥哥对他父亲的惧怕,她莫名觉得自己母亲应该是找了一个好归宿。
七月在这纠结的心情里混杂着长夏的燥热结束了。八月到来,大家纷纷开始准备去大学的行李,白以容和苏司盈已经打算好了在外面租房子,所以需要准备的东西不是很多。双方父母不放心孩子住的地方,提前去她们大学的附近帮忙看了房子,签下租房的合同。临开学的前一天,两家人又一起吃了个饭,苏爸爸拉着白以容的手,一个劲儿地让她帮忙照顾好自己的傻女儿。那边许阿姨则是拉着司盈,告诉她看着点自己不老实的女儿,别让她惹祸。
苏司盈心里不服,想说自己不傻,可听许阿姨说白以容不老实,感觉两人算是扯平了,瞬间平衡下来,微笑着答应许阿姨。
表面上大家都在损着自己家孩子,但吃饱回家后,没等坐下,苏司盈就被老爸拉去聊天,一直聊到了晚上12点。要不是考虑到明天在火车上旅途劳累,估计他们还能聊个通宵。
其实老爸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啊,等她去上大学,这个家里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苏司盈心酸的厉害,可这事又没有办法。对此,她能做到的只是常给他打打电话,和他分享一下学校的生活。这么一想,自己上辈子几乎不和家里联系的做法真是……太过分了。
临睡前,看着客厅里独自坐着吸烟的老爸,她更是要哭出来。
老爸戒烟多年,吸一口咳嗽一会儿,她抿唇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等他感受到目光回头,她轻声道:“爸,我去上大学以后你可不准再抽烟了,”她顿了顿,补充道:“这是最后一次。”
“行。”他笑了笑,说着就把烟掐了。
“以后我天天给你打电话。”
“行。”他笑,“盈盈快点去睡觉吧,不然明天早上困得难受。”
苏司盈咬住下唇,点点头,“爸晚安。”
“晚安,我也回去睡了。”他站起身回了房间,轻声关了灯。
客厅暗下,苏司盈站在门口许久,终于也走了回去,轻拉上门。
上辈子辜负的两个人,这一世她一定不能再伤害他们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苏司盈果然有点头晕。苏爸爸不知道几点起的床,早就准备好了行李和要带走的东西。见她出来,他立刻去准备早餐,嘴上还念叨着:“下次吃我做的饭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今天早上可得多吃点。”
上辈子离家去上大学时是什么场景,苏司盈已经记不清了,但眼下的情景,足够她记上一辈子。
吃过早饭,苏爸爸送她去火车站,在外面看到了等待的白以容一家。双方家长对两个孩子又是一番叮咛嘱托,直到预留的候车时间有点不够了,他们才不舍离去。苏司盈心里越来越酸,旁边的白以容揉了揉她的头发,“别难过了,我们以后多给家里打点电话。”
苏司盈点头,跟随她去检票。折腾一通,半个小时后,两个人安顿好一切,终于安稳地坐上了火车。
火车前进的轰鸣声渐渐放大,窗外的景色开始飞快掠过。苏司盈看着窗外景色,突然感觉有人抓住了她放在身侧的手,登时转过头。
身旁,白以容嘴角弯起,正笑着看她。苏司盈愣了愣,随即一笑,反手将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握住。
她重生的未来才刚刚开始,这段崭新的人生没有什么大风大浪,有的依然是普通人的普通生活,但身边的人已经变成了最正确的人。
未来还会怎样,即使是重生的她也不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选了一条全新未知的路,路上布满荆棘坎坷,而这条路她将与身边这个人携手同行。
这样就够了。她想。
片刻后,苏司盈没什么顾忌地把头靠在白以容肩膀上,在火车节奏的轰鸣下轻声说:“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你了。”
白以容没想到她突然说上这么一句,愣了半天,直到红晕漫上耳尖,她才紧握住手心的手,回应道:“我也是。”
肩膀上的人笑起来,“没遇见你之前我的人生一团糟,遇见你以后本以为会变得更糟,后来发现是我错了。”
“嗯?”白以容不解。
“没什么,”司盈从她肩膀上起来,“一会儿到地方我们买点打扫的东西,直接带回家吧。”
她话语里“回家”的字眼落在对方的耳中变得格外清晰,白以容看着面前心爱的人,几乎要在大庭广众下吻上去。憋了半晌,她问:“你今天怎么这么会说话?”
“这不是离开家了吗?”苏司盈笑得狡黠,“以后就要靠你照顾我了,肯定要说好话巴结一下。”
“我这个人要求很高,”白以容说的一本正经,“你明天没今天巴结的程度高,明天就不照顾你了。”
苏司盈气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