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呢,一点都不老,和你出去绝对是我的荣幸。”
苏爸爸对此很是受用,乐呵呵地继续走。
两人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苏司盈进屋后一个猛子扎进床里,抱着枕头滚了两圈,她爬起来拿过桌上的手机翻看。
因为高考检查严格,她嫌带着手机麻烦,干脆没有带去。结果这一打开,十多条短信过来,还真是吓了她一跳。
发来短信的人里有吴英哲宋锋,也有些早就没了联系的高中同学。苏司盈心中一暖,正要回复他们,手机提示来了新短信。
白以容:【有空吗?】
手指在键盘前凝滞片刻,她很快回道:【都考完试了,肯定有空。】
白以容:【那下楼,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苏司盈:【现在?】
白以容:【对。】
对方的语气与高考前一天发来的短信很相似,规矩的逗号与句号隔着一层屏幕都能感受到其中的严肃。苏司盈没来由地有些慌张,想着自己是不是惹她生了气。可她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明明今天出了考场两人还在谈笑,这么一会儿她怎么就生气了?!
想不出头绪的苏司盈干脆不去想,她走出卧室,瞧见老爸正在用吸尘器打扫屋子。和他打了声招呼,她穿好鞋跑下楼,一打开楼道的门,便看到不远处站在树下的白以容。
六月的夜晚透着微凉,不同于南方梅雨季节的湿冷,这里的凉为人带来更多的是沁入心脾的舒适。
苏司盈深吸一口气,伴着月光慢慢走向白以容。
“等好久了吧?”走到面前,她有几分局促地说。
“没有,时间刚刚好。”白以容的刘海和长发一齐放了下来,微风吹过,细长的发丝在空中轻舞。
一种莫名的感觉袭向苏司盈,她本能地想要后退逃开,对方却先她一步,抬手抓住她的小臂道:“这半年太忙碌了,我们好久没坐下认真聊天了,去你家附近的公园聊聊怎么样?”
月光下白以容的容貌带了一丝朦胧,像是深山修行多年的银狐妖,樱唇以魅惑姿态吐出的一字一句让她无法拒绝,只得答应。
两人就这么拉着走到了公园的长椅边,期间苏司盈几次想说她就算放开手自己也会跟她走,可到最后都没有说出口。
好在坐上长椅后对方终于放开了她的手,让她心中轻松了不少。
两个刚刚结束高考的女生并排坐在月光下,沉默良久。苏司盈拼命想着话题,想让场面不这么尴尬,结果却是大脑一片空白,半个话题都没想出来。
又过去许久,白以容率先开口问道:“高中毕业你想去哪个城市?”
“我还没想好……”她总不能说“想和你一个城市”吧?
“我也不知道去哪,中国太大了,每个城市都有让人向往的理由。”白以容偏过头看她,“不过,只要和你在一个城市,去哪都无所谓。”
!!!
苏司盈怔怔地看着她,一面告诉自己对方只当自己是闺蜜,一面又忍不住去多想。
如果这话说给异性听,一定就是她所期待的那个意思了吧……
她正胡思乱想着,又听面前的人轻笑一声说:“但这只是我的想法,也许明天开始你躲我还来不及。”
“为什么?”苏司盈愣了下,没等她反应过来,白以容突然站起身,双手猛地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椅背上,自上而下地望着她。
从来没有人对她这样,早已超过安全范围的距离令她自然而然地向后缩去。
“白……”
“听我说。”
总是带着温柔浅笑的小白花这时犹如绽开花盏的黑莲,有那么一瞬间,苏司盈仿佛看见了一个白色的花苞绽放开,露出了里面的黑色花瓣。
“你还是我学姐的时候,我就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了解你。回国那天听我妈妈说班里来了留级生,还在家住了一段时间。我随口问了下人名,发现那个人就是你。”顿了顿,她继续说:“很抱歉,我自作主张地申请做你同桌,可是我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你更多地注意到我。”
苏司盈脑袋里比刚才更为空白,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迷茫。
“后来渐渐相熟,我发现自己比想象中还要喜欢你。”白以容轻轻笑了,“也许这些话我不该说出来,但返校回家那天我就决定了,这一学期不让自己成为你学习的阻碍,可高考结束后我会把所有的心意都告诉你。”
苏司盈睁大眼睛,“你说的喜欢……”
白以容坦然地与她对视,耳尖漾起红晕,“不是朋友间的喜欢,是另一种喜欢。”面前的人还想说什么,她立刻又接着道:“我知道这种感情很难接受,可是我已经没办法带着这种感情与你作普通的朋友了。司盈,我不想骗你,也不想在以后让你更为难。”
“不是的……”苏司盈短路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白以容,我……其实……”她憋得双颊泛红,“其实我寒假不敢理你就是因为我也……”
这次,轮到白以容怔住了。
“……因为我也喜欢你。”
苏司盈把话说完,立刻想要低头捂住脸,奈何人被白以容的双臂圈在身前,根本抬不起手。
“原来是这样。”站着的人惊喜地抿嘴笑起,半晌道:“对了,那次你在篮球场摔倒,知道我为什么不想松手吗?”
稀里糊涂表了白的人正羞得要死,红着脸问了声“为什么”。
“因为有件很想做的事,当时不能做。”话音一落,她缓缓俯身,本就危险的距离变得更加危险。
“现在……我要做了。”
白以容的呼吸在透着凉意的夜晚,显得过于炙热。苏司盈只觉得自己的心要跳出来,却被嘴角的一吻活生生地吓了回去。
漫着草叶清香的空气中,忽而漾开一抹甜香。柔软温热的唇贴上对方的嘴角,那人转而又轻轻偏过头,双唇相触。
明明多活了五年,在感情上苏司盈依然是个新人,等白以容起身,她羞得只想钻个地缝。
不过……她担心这么久的事情,居然都是多余的吗?
原来,这么久以来,她所喜欢爱慕的人,也是同样喜欢着自己的,而且比自己喜欢的更多。
“我现在很高兴,”白以容的双眸仿佛盛入星辰,突然道,“比曾经经历的任何事情都高兴。”
月光下的苏司盈与她对视着,乍然间却是落了泪。对方瞬时了然,心疼地抱住了她。
仍在流泪的司盈始终没有说话,而是